“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不對勁!”他聲音急促起來,
“那爪子的本體我靠近封印核心時,隔著很遠看了一眼。
它被無數粗大的、流淌著暗金色能量的泰坦符文鎖鏈捆縛在一塊巨大的暗紅色晶石上,五根手指緊握晶石。
那晶石應該就是遺骸心臟所化。
但在那些鎖鏈的縫隙裡,還有爪子的表麵我好像看到了一些非常非常淡的、暗綠色的脈絡?”
他努力比劃著,試圖描述那難以捕捉的景象:
“就像就像枯萎的血管,或者某種植物根須留下的印痕!
很細,顏色幾乎融入陰影,而且時隱時現!
我當時以為是心臟能量逸散或者爪子本身異變導致的紋理現在想來,那股氣息確實帶著一種讓我本能厭惡的、扭曲的活性!
和你描述的‘噬界之藤’那種感覺有點像!”
“暗綠色脈絡扭曲的活性”薑尋眼神一寒。
邵飛事件中,那被“綻放”力量侵蝕的“蝕之蟲”,身上都曾浮現過類似的暗綠紋路!
“八九不離十了!
打破封印物與被封印者之間的平衡,讓他們從彼此製衡到同仇敵愾一同破封!”
“四兩撥千斤,確實是那鬼東西手段。”
確認了敵人身份和手段,薑尋心中反而稍定。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知道了是“噬界之藤”在搗鬼,至少有了針對性的方向。
破壞它的侵蝕媒介,斬斷它與爪子的聯係!
在“爪子”被成功釋放之前,直接讓係統介入,最差的結果也是抹殺掉入侵而來的藤蔓。
這樣一來至少郝克托的聖所暴動危機能暫時解除,給他爭取大量的時間。
甚至如果運氣好,操作得當的話,
他們還能像解決“蝕之蟲”一樣,讓“爪子”也一並受到係統的抹殺。
要知道,係統雖然作為類似於“天道”的存在,但對於背叛者可從不手軟,這種可能性並不小。
到了那時,他們不僅能獲得天大的好處,還能在不與爪子正麵對抗的前提下,徹底解決郝克托聖所的危機。
到時彆說還區區一顆“五級核心”了。
他就是讓郝克托原地拜為義父,恐怕他都不會拒絕
“老郝,還能打嗎?”薑尋看向正在全力壓製傷勢的郝克托,
“我們得儘快下去了!任務目標既然是‘清除入侵’,重點在那‘入侵者’,也就是‘噬界之藤’的力量。
隻要能清除掉它,讓爪子重新變回死物,封印應該就能穩定下來!
你的詛咒自然解除!”
郝克托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斷臂的劇痛和體內黑氣的侵蝕,眼中重新燃起決絕的光芒:
“死不了!走!我熟悉路,下麵環境複雜,跟緊我!
還有,我現在狀態有些差,實力最多發揮五成,很可能會死在下麵。
我估計你肯定還有後手,到了那時,如果發現事不可為就趕緊走,千萬彆想著救我”
“呸呸呸,快,你也呸呸呸。”薑尋趕緊打斷他的話。
這種話是能隨便亂說的嗎?沒事也讓你說出事了
“你快好好準備吧,對了,這個給你。”
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寶貝似的從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了【糖果盒】,隨後小心翼翼的從中取出一顆奶糖遞給了郝克托。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個後麵也一並結賬吧。”
郝克托起身接過薑尋遞來的奶糖,心中有些疑惑。
他知道薑尋的蘋果味奶糖效果不錯,但剛剛已經吃了不少,對這未知的能量隻能起到壓製效果。
根本無法根治,可如今這又是什麼?
將奶糖放在手心仔細看了看,郝克托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索性糖紙都沒剝,直接扔在嘴裡咀嚼了起來。
就像薑尋說的,債多了不愁。
欠的已經夠多了,如果這次能活下去,後麵自然有機會補償。
要是死在了下麵
那人死賬消,活著的郝克托欠的錢,你找我亡靈郝克托要什麼?
看著郝克托牛嚼牡丹一樣將那顆珍貴的奶糖吞下,薑尋心疼的抽了抽嘴角。
那奶糖自然是不一樣的。
和普通的蘋果奶糖不同,這奶糖是他之前放在【糖果盒】中用來作對比實驗的,
後麵借著補全“曦日法則”的東風和其他屬性奶糖一並晉級。
雖然關於“治療”的數據無法量化,但就憑它和“破限”奶糖同一級彆,不用想也知道,效果肯定強的離譜。
他自己也隻有兩顆,其中一顆就固定在法袍的衣領上,被他當做保命的底牌。
低頭就能吃到。
如今分給郝克托一顆,說不心疼是假的。
可接下來的一幕,不僅瞬間印證了他所有的猜想,也讓他那點心疼瞬間被震驚取代:
隻見郝克托咽下奶糖的刹那,一股柔和卻沛然的綠色光暈,猛地從他體內迸發出來!
光芒並不刺眼,卻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暖與生機。
郝克托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在這純粹而磅礴的生命能量衝刷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其中也包括那斷掉的手臂。
覆蓋在斷口處漆黑如墨的能量在遇到綠光的瞬間,如同被熱刀切過的黃油,伴隨著一陣“滋滋”聲,瞬間便被完全消融。
仿佛兩種能量根本不在同一層級。
血肉也如同擁有了自己的意誌,在綠色中飛速地蠕動、交織、彌合。
翻卷的皮肉邊緣迅速收口,新鮮的嫩肉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覆蓋;
那些深陷的傷口內,斷裂的血管重新接續,淤積的汙血被綠光淨化、蒸發;
甚至能隱約聽到骨骼輕微摩擦的細響,那是錯位的關節在被無形的力量悄然修正!
僅僅幾個呼吸之間,郝克托身上那些猙獰可怖、足以讓常人失去戰鬥力的傷口,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連最細微的擦痕都沒留下。
郝克托本人僵在原地,如同石化。
他茫然地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瞬間變得完好無損的手臂和胸膛,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那些原本劇痛無比的位置——
觸手所及,隻有平滑堅韌的皮膚和強健的肌肉輪廓。
他晃了晃腦袋,又用力握了握拳頭,感受到體內那被傷痛壓製的力量正以前所未有的澎湃姿態奔湧回來,甚至
比受傷前更加充盈、更加熾熱!
一種被徹底“刷新”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低沉而舒暢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