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郝克托疑惑的回頭看向薑尋,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疑惑。
他的傷勢剛剛穩定,此時正與薑尋兩人巡視著平台的情況,並為後續的任務做準備。
“深淵入口的位置,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這裡的空間坐標被深淵力量扭曲屏蔽得極其徹底,常規傳送根本不可能精準定位到這裡,所以”
“你是怎麼找到這的”郝克托還是問出了心中壓抑了許久的問題。
薑尋聞言沒有立刻答話,隻是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氣。
隨即緩緩抬起手,指向不遠處那堆徹底碎裂、正在逐漸消散成空間微塵的“虛空電梯”殘骸。
那堆曾經象征著便捷的“鞋盒”,此刻隻剩下幾塊較大的、閃爍著微光的空間結晶碎片,
如同破碎的星辰遺骸,散落在布滿爪痕的岩石上,無聲訴說著剛才那場災難性的空間墜落。
郝克托順著薑尋的手指望去,目光落在那堆逐漸消散的空間結晶碎屑上。
臉上的震驚瞬間凝固,隨即化為呆滯。
“虛虛空電梯?!你用那個直接傳送過來的?!”他的聲音因為過於驚愕而有些變調。
“不然呢?”薑尋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一邊快速檢查著【斷罪之刃】核心的冷卻狀態,一邊用精神力掃視著儲物空間裡整裝待發的魔偶軍團,
“找你要聖所內部精確的空間坐標,你連個屁都沒回!
你這破地方除了那幾條“鞋盒”軌道,還有什麼彆的傳送手段能直達核心區?!”
郝克托張了張嘴,臉上火辣辣的,心中滿是尷尬與後怕。
他這段時間確實因為資源緊張,聖所建設捉襟見肘,根本沒能力也沒想到去鋪設更高級、更安全的專屬傳送陣或空間信標。
周蒼岩友情讚助的幾部“虛空電梯”,就成了他連接幾個重要盟友淨土唯一的“高速通道”。
誰能想到,這平時用來運貨載人的“鞋盒”,今天差點就成了薑尋的索命棺材!
“咳是我疏忽了。”郝克托艱難地咽了口帶血腥味的唾沫,斷臂處的黑氣似乎因為情緒波動又翻湧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
“這深淵入口的空間被那爪子的力量汙染得太厲害,空間結構極其混亂脆弱,常規傳送都極容易被乾擾扭曲,
更彆說‘虛空電梯’這種依靠預設軌道的你能活著砸下來,沒被空間亂流撕碎或者傳送到那爪子嘴邊,已經是奇跡了!”
“奇跡?”薑尋冷哼一聲,回想起傳送結束時感受到的那絲冰冷粘稠的注視,心有餘悸,
“謝謝你提醒我剛才差點就死了!還有,這事要是解決了,你就想想怎麼報答我吧”
“那你放心,隻要我郝克托有的,你隨便挑”
調侃了郝克托幾句,薑尋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向那再次被濃稠黑暗填滿、如同擇人而噬巨口的深淵入口。
係統任務的變更帶來了新的責任和一絲微弱的希望,但並不意味著更他們的危機解除。
恰恰相反,雖然可能不用正麵對敵,但要做的事情更是如履薄冰。
稍有不慎就會被困死在深淵中。
不過即便如此,薑尋依然準備搏上一把。
如今的他和郝克托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雖然還有後手,但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準備動用。
失去郝克托這個藍星序列二,不止是他失去一個重要的盟友那麼簡單。
恐怕對於整個藍星求生者族群都是致命的打擊。
“任務變更想必你也收到了。‘清除入侵’的重點在於‘清除’,而不在‘擊殺和‘鎮守’上。
這樣一來,如果我盟能成功找到辦法,至少就可以不用直麵那爪子了。”
薑尋幽幽的歎了口氣,看向郝克托道。
要不是他見多識廣,敏銳的發現這事情和“噬界之藤”有關。
恐怕現在隻能去找那“爪子”硬碰硬了。
“那‘噬界之藤’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力是類似於排位戰中寄生邵飛?”想到鐘樓中邵飛的慘狀,郝克托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他對“噬界之藤”了解的不多,隻記得那朵綻放的明黃色花朵。
詭異、不祥,且讓人心悸。
“哪有那麼簡單,”薑尋也回憶起了與“噬界之藤”種種接觸,語氣凝重道,“邵飛那種情況與其說是被寄生,不如說是主動接納、投靠。”
“這種人的存在類似於漢奸,魔法天賦很差,所以主動投靠‘噬界之藤’去做一些臟活累活。
看似威風實際上都是小角色。”
頓了頓,想起“蝕之蟲”的情況,薑尋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但這些被寄生的生物是不同的,如果我猜的沒錯,即便係統已經被按在地上揍。
可‘噬界之藤’想在它的眼皮底下寄生某些生物,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這也就代表著,除了那些投靠者,‘噬界之藤’想要回本,就隻能選擇那些因為特性危險,被封印在世界各處的恐怖存在寄生。
比如“蝕之蟲”,比如這隻爪子。
甚至都不一定是寄生,而是策反!
可以確定的是,它們一定都具備某種極其危險的特性。
隻要被釋放,就會對“淨土”造成極大的破壞,甚至產生某種未知的影響。”
說著,薑尋鄭重的看向郝克托的方向。
“所以你最好好好回憶一下,之前下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痕跡?
比如封印上哪些位置存在著藤蔓狀的紋路?或者某些不屬於深淵的異種能量?”
看著郝克托愈發陰沉的神色,薑尋解釋道,
“一定要仔細回憶,因為這關係到‘噬界之藤’破壞封印的手段,以及我們阻止它的方法”
“要知道,我們的時間和機會不多,如果按你所說,那這深淵下麵恐怕到處都是被‘喂養’的原生生物”
聽到薑尋的話,郝克托眉頭緊緊鎖死,努力回憶著在深淵底層那短暫而慘烈的遭遇。
片刻後,他灰敗的臉上露出一絲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