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的等著上課,吵吵鬨鬨的做什麼?”薑秋秋的師伯蘇長眉不悅的衝著眾人道。
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麵前的薑秋秋身上,“還有你,跑什麼跑?這裡是給你們玩鬨的嗎?”
“師伯……”薑秋秋低著頭,強行把要溢出來的眼淚給憋了回去,“他們硬要和我一起玩,我不想玩躲開也不行嗎?”
蘇長眉的神情頗有幾分意外。
這小丫頭……
是在告狀?
難得啊。
薑秋秋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交流,自然就會在無形中讓自己受不少委屈。
蘇長眉對此多少也有些了解,可薑秋秋不想著改變自己,旁人想要幫她,也是治標不治本。
隻有自己立起來了,才能改變現狀。
“薑球球!你在師伯麵前亂說什麼呢?”為首的小道士也沒有料到薑秋秋會突然告狀,臉色倏的變了,隨後斥責道:“明明是你要和我們一起玩的,你怎麼能在師伯麵前說謊呢?說謊可不是個好孩子的行為,怪不得你親生爸媽不要你了,原來是因為早就看穿了你的會說謊本質!”
那些欺辱薑秋秋的人,總是喜歡口不擇言的在薑秋秋的傷口上撒鹽。
從小便是如此。
不停的打壓欺辱薑秋秋。
以至於看到薑秋秋反抗,便下意識的吼了出來。
那種本能的,發自內心的話……
不受控製的,就這麼脫口而出。
薑秋秋還沒開口反駁,蘇長眉就變了臉色,他眸中閃過一抹怒意,“你們平時就這麼對秋秋的?”
他原本以為,薑秋秋性格孤僻,是因為在學業上有天分,因此遭人嫉恨,便孤立她,冷暴力她,以至於讓她養成了這種孤僻不愛和人交流的性子。
所以他才會怒其不爭。
明明是個天才,明明該瀟灑肆意……
怎麼能是這樣軟包子的性子呢?
原來……
竟是這樣!
“師……師伯……”為首的小道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時間就慌了,“我……我們不是……我們就是和薑秋秋開個玩笑,真……真沒彆的意思……”
“嗬!”蘇長眉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相信小道士的話,“身為你們的師長,教導你們仁義禮智信是我的責任,結果……你們就是這麼背著我們,欺負一個小姑娘的?”
蘇長眉氣的不行,直接給在道觀裡的幾個老家夥發了消息,讓他們過來開個會。
宋長青一聽到薑秋秋受欺負的事情,瞬間怒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一個個在我麵前裝的好,結果背地裡就是這麼欺負我的親傳弟子的是吧?”
怪不得那個臭丫頭一心想要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呢。
天天被這麼一群兔崽子欺負,她怎麼可能會沒有想法?
宋長青那是越想越氣。
“在我們道觀,不知道團結友愛,不知道疼愛自己的小師妹,還總是欺負她……”宋長青又嗤笑一聲,“我們廟小,供不起你們這些大佛,明日你們就下山吧。”
“師父!師父我們錯了!”其中一個小道士立刻跪了下來,“師父你彆趕我們走!”
“師父,我們從小就在道觀裡長大,早就把這裡當成了我們的家,離開了這裡,我們還能去哪裡?師父你不能趕我們走啊。”
“我也是孤兒,要是離開了道觀,我就無處可去了……”
“師父,我們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就饒了我們吧……”
“……”
一眾人在求饒,老道士更氣了。
“你怎麼好意思說你也是孤兒的?在同樣的處境,你不感同身受的好好照顧秋秋也就罷了,居然還幫著彆人一起欺負她!你欺負她沒有父母,那彆人是不是也可以反過來用這樣的理由欺負你?”
“我……”那個被罵的小道士張了張嘴,隨後他指著人群中的一人惱道:“是他,都是他威脅我的,他說我要是不跟他一派,也會欺負我,我不想被欺負,就……”
當有一個人開始指控罪魁禍首,其他的人也紛紛跳了出來。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總歸,大家都是聽從那個帶頭欺負薑秋秋的小道士的命令。
為首的小道士,是出生在富貴人家的孩子。
他剛出生的時候,命格很是薄弱,為了養大他,家裡就把他寄養在道觀裡。
因為覺得虧欠他,他的家人對他更是寵的不行。
各種好東西都是源源不斷的送過來。
因此他收買了不少小道士跟在他身邊。
這也就養成了他唯我獨尊的霸道性子。
而薑秋秋從懂事起就不服他,這就讓他越發的想要征服薑秋秋,以至於……
他對薑秋秋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好。
“你怎麼看?”宋長青沉默了好一會兒,轉頭看向薑秋秋。
薑秋秋是這個事情的受害者,要怎麼處置,還是先聽聽她的想法。
薑秋秋抿抿唇,“師父,我沒有什麼看法。”
“你變成現在這副軟包子模樣,都是他們造成的,你怎麼能沒有看法?”
“師父都說我是軟包子了,那我更沒有什麼看法了。”
宋長青:“……”
深呼吸一口氣,宋長青看向為首欺負薑秋秋的小道士,“當初和你父母約定,讓你在這裡生活到成年,如今你早就成年了,也不必再待在這裡,明日一早你就下山吧。”
“師父!你要攆我走?”
“不攆你走,難不成要攆被你欺負的秋秋走?”宋長青的眸中充滿了失望,“仁義禮智信,你們的師叔師伯是沒有教導過你們嗎?教導了還養成這樣,可見根裡就是壞的,既是如此,我們道觀容不下你。”
老道士說完,又看向那些從犯,“若是不想下山,那就要接受懲罰,做錯了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道士們一個個不敢說話。
以前他們那麼囂張,就是仗著薑秋秋不會告狀。
今天暴露了,也完全是他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師父,隻要不攆我走,我什麼懲罰都願意接受。”其中一個小道士開口,隨後轉頭看向薑秋秋,“秋秋,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薑秋秋彆過了頭,不語。
她可以將他們視為陌生人,可以不報複,但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們。
其餘的人見狀,也紛紛求起了薑秋秋。
“不要求我。”薑秋秋悶悶開口,“我不會趕你們走,但是除了上課的時候,也請你們,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並不想再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