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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內,所有人都看向那身著黑色官袍,腰間挎刀的身影。
莫無歡似乎想要硬著頭皮上前嗬斥,剛抬起頭來,就對上趙相那饒有深意的眼神,默默將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畢竟眼前這位都能做出在殿上殺人的事來,佩刀上朝,殿前失儀,這些反而成了無關緊要的小事。
而且。
沒見禮部尚書戴貴都裝作無事發生一般避開了視線?
莫無歡本就提不起多少膽氣,再一聯想到近日從大胤那邊傳回的消息,頓時抿住嘴巴,如同變臉一般換上副笑臉,朝趙相投去感激的目光。
踏,踏,踏。
整個殿內,此時隻剩下楚秋一人的腳步聲回響。
越過眾人之後,停在趙相與湯鵬池中間,便對後者笑問道:“湯尚書,可否讓個位置?”
湯鵬池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從鼻子中傳出一聲冷哼,旋即一甩袍袖,默不作聲地往後退了兩步。
整個文官隊伍也齊刷刷地往後退去。
如此詭異的場景,令得不少武官都露出極為難受的表情。
好像想笑卻又不敢笑,憋得臉色通紅。
站在中後位的金窮偷偷朝前打量,壓低聲音道:“去了一趟大胤,夜主的氣勢愈發驚人了呀,一句話逼退湯尚書,這威風,嘖嘖……”
身前身後的同僚卻隻能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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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也有不少武夫,金窮的話壓根瞞不住任何人,尤其是同樣有修為在身的湯鵬池。
就見這位老尚書轉過頭惡狠狠地向金窮看了過去,那眼神仿佛恨不得隔空把金窮給殺了。
楚秋卻是直接一步邁入湯鵬池原本的位置,站在趙相身後,淡淡道:“陛下,繼續吧。”
聽到他這句話,殿內的氣氛頓時一鬆。
原本惴惴不安的文官不再緊繃著臉色,武官們顯然也鬆了口氣,就連莫無歡都露出逃過一劫的表情。
察覺到氣氛微妙的變化,高坐皇位之上的沈儀眼角狂跳,深吸一口氣,在心底安慰自己,至少這逆臣還有點規矩。
於是,沈儀清了清嗓,“既然楚卿也來了,那就……”
當啷。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塊牌子就從楚秋懷裡掉了出來,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離祖符!?”
待看清楚掉在地上的東西是為何物,當場就有人驚呼出聲,連殿中‘秩序’都顧不得了。
“不好意思,可能最近茶飯不思,有些清瘦了,這官袍連塊牌子都兜不住。”
楚秋笑了笑,手指一勾,氣機牽攝離祖符飛入掌中,“陛下,繼續吧。”
“……”
沈儀的喉頭滾動,表情已是難看到極點。
盯著楚秋手中的離祖符凝視半晌,最終隻能假裝沒有看到這大離護國之兵,移開視線道:“近來天地異變大大減緩,各地妖蠻之亂也基本平定,正該是休養生息之時,降低賦稅之事,眾卿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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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聖明。”
焦奇誌幾乎是在沈儀說完最後一個字的瞬間就站了出來,躬身道:“但曆經天災,各州全都等著國庫撥款,若是繼續降低賦稅,待到來年,國庫隻怕是撐不住這般花銷了。”
身為戶部尚書,焦奇誌自然對此事最有發言權。
不過,殿內群臣倒是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畢竟‘小事大議,大事小議’早就是眾人心照不宣的規矩,沈儀能夠親口提出此事,私下裡必然早就與這幾位股肱之臣通過氣。
如今焦奇誌率先‘阻攔’,也不過就是演給其他人看的而已。
果不其然。
沈儀雖有一絲‘惱火’,卻還是壓製下來,沉聲問道:“那依你之見,朕不該這麼做?”
“臣並無此意。”
焦奇誌也配合地‘大驚失色’,連忙解釋道:“減免徭役,降低賦稅,自是為了大離百姓考慮,此為仁政,臣自然不敢阻撓陛下。
隻不過,國庫之急也如同烈火,天災導致的亂象,以及後續修繕,安置,樣樣都要用到銀子……”
“銀子銀子,你們這幫人就隻知道銀子!”沈儀突然怒聲打斷道:“朕難道不知需要銀子?你們不替朕分憂,難道還要朕親自去找這銀子不成?”
“陛下息怒!”
焦奇誌的聲音抑揚頓挫,當場撲倒在地,“臣還有一法可解國庫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