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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具人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大離夜主’的實力已經強大到這般不講道理的程度,要不是他關鍵時刻全力催動禍星劍內的灰霧,稍微搖晃了一下對方的心神,隻怕是連自己也要交代在那兒。
他朝那幾乎不成人形的獸紋蠻人看了一眼,語氣無比冷漠地說道:“沒死就想想辦法。”
對方勉強睜開一隻獨眼,破碎的半邊頭顱布滿犬牙般交錯的紫色骨刺,強行給他留住了一口氣息。
否則的話,剛才那短暫的交手,就足夠讓他永遠閉上雙眼。
見這家夥如此淒慘的模樣,麵具人冷冷道:“萬靈海不會接納一個廢物,這是你們凶海會時常掛在嘴邊的話。”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如果被他知道了,把你掃地出門,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
也不知是這句話起到了效果,亦或是交錯的骨刺終於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
獸紋蠻人張開嘴巴,吐出一個肉團。
正當麵具人打算伸手接住時,卻見獸紋蠻人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肉團攥住。
灰白色的肉團,表麵是一條條深紫色的筋脈,還在沿著刻在肉條表麵的凹痕緩緩移動。
顯然是一團活物。
“這就是你們凶海會最後的手段?”麵具人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但也沒有堅持要將那肉團‘據為己有’。
握住灰白肉團不過片刻,獸紋蠻人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
儘管被楚秋一拳打碎的頭顱根本無法愈合,硬生生被拆下的右臂也徹底消失,可他現在的氣息至少平穩了許多。
緩聲開口道:“隻要此物不失,大兄很快就會知道我的情況。”
說完,他像是許諾般繼續道:“你放心,今日你救了我一命,凶海會必有厚報。”
那隻獨眼裡閃過一絲精芒,“雖然我輸了,但那大離夜主的根底已經被我看破,等到大兄親自出手……”
“少說兩句吧。”
麵具人帶著他破空飛縱,一刻都不敢停下,同時冷冷道:“你沒被他打死,隻是因為他低估了禍星劍。否則,就憑你那點本事,根本沒資格在他麵前走過第三招。”
獸紋蠻人殘缺的麵龐微微一顫,默不作聲地將那肉團重新塞進口中,‘咕隆’一聲吞了回去。
隨即就道:“你現在暴露了禍星劍,會不會對我們之後的計劃產生什麼影響?”
麵具人淡淡道:“就算有影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倘若我不出手救你,往後凶海十王變成九王,禍星劍也會為他所奪,到時任你有再多的計劃也無濟於事,還守著那點秘密做什麼?”
獸紋蠻人聞言,沉吟半晌後,認同地道:“你說得沒錯。”
“總之這一次,多虧有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色突然一變。
就見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黑火從他體內暴湧而出,瞬間就點燃了他的血肉,竄起驚人的火勢!
“神印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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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具人的聲音滿是驚訝,卻也當機立斷,將獸紋蠻人拋飛出去,一卷袍袖,將自身沾染到的黑火驅散。
但僅僅與那片火勢接觸了不到一息,他的皮膚已經被燒穿,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再看那被大火吞沒的獸紋蠻人,早已沒了任何聲息,如同死物般向下墜去。
隱約間,在他頭上似乎閃過一道‘火’字。
儘管那道字痕稍縱即逝,卻還是被麵具人清楚地看在眼裡。
“果然是神印訣……楊垂皇?”
“楊垂皇的火字訣不可能有這種威力。”
“是他?”
麵具人腦海當中浮現出楚秋被禍星劍‘動搖’時的反應,半晌過後,不知想起了什麼,竟然低笑了兩聲,“難怪,難怪他沒有追殺過來,原來是早有預料,提前留了手段。”
“火字訣麼?配合這種能吞天地氣機的真氣,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他的身體一傾,直奔獸紋蠻人墜落的方向飛去。
此時那獸紋蠻人早已被黑火燒成了一具焦屍,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可那火勢卻根本沒有半點熄滅之意,依舊在緩慢地吸收四周的天地之力化為‘燃料’,隻是比起先前已經緩下幾分。
驚人的熱浪在四周蔓延,方圓數百丈範圍內的積雪全部消融,勢頭仍在向外擴散。
麵具人用喚出禍星劍,小心謹慎地穿過火勢,一劍挑開焦屍的喉嚨。
卻見其中空空如也,劍身直接斬破屍體的胸腹。
裡麵的內臟早已被徹底燒乾,連骨頭都燒到發脆,一直傳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但麵具人冒險停下,自然不是為了確認他的生死,而是為了不知是否被這火勢焚儘的肉團。
凶海十王會不會就這樣曝屍荒野,對他來說其實無關緊要,就算人死了,有些東西也必須要帶回去。
這樣一來他和凶海會之間的交易才算是真正完成。
看到那塊肉團此時正縮在獸紋蠻人的胸腹深處,比起方才來至少縮小了一圈,麵具人立即用禍星劍將其挑起,意味深長道:“你的反應很快,這次算是你命大,逃過了一劫,如果僥幸活下來,記住今日的教訓。”
“這裡,不是你們萬靈海的地盤,更不是你一個蠻人能操弄的棋盤。”
麵具人張開手掌,‘藏’字微閃,便將那毫無生機的肉團收起,倒提禍星劍,瞬間破空離去。
然而,就在他離開不久,火勢漸止的黑色真氣猶如殘燭一般搖晃幾下,徹底熄滅。
殘餘的一點餘燼將獸紋蠻人的焦屍徹底壓碎。
餘火滲入地麵。
下一秒,轟——!
衝天而起的火柱席卷四方,吞沒了原本麵具人所在的範圍,肆虐的刀風將周圍儘數破壞,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禦空離去不久的麵具人自然聽到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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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懸停在高空回身望去,見那衝天而起的火柱宛如一把長刀,雖是轉瞬即逝,但爆發的威力卻令他眼神微變。
喃喃自語道:“連我也想一起殺?”
這番驚人的後手,除了確保那蠻人死透之外,應該也有順手把他給乾掉的打算。
直到黑色刀氣徹底消散,從高空望去,能看到一處極為明顯的深坑。
麵具人凝視半晌,發出一道意味難明的笑聲。
“出手不留餘地,好事。”
……
感受到自己與那道真氣的聯係已然斷去,楚秋睜開雙眼,不無遺憾地說道:“失手了。”
一旁的楊垂皇仍未從楚秋學成了神印訣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聽到這句話,不由反問道:“什麼失手了?”
這還是楊垂皇第一次如此失態。
即便那冒充他的麵具人也有一手極其純熟的神印訣,但這給他帶來的衝擊仍然不如楚秋能夠用出‘火字訣’來得更大。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道:“那道火字訣沒能殺了他們?”
“不好說。”
“畢竟我對你們神印山的這門入微法,也隻是一知半解,用起來並不順手。”
楚秋笑了笑,“但這入微法勝在隱蔽,用來藏起我的一道真氣,比其他的手段更好用。”
楊垂皇聞言,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最後歎道:“就算在神印山,這門天境入微法也不是誰都能練成的。”
楚秋瞥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隻不過心裡是微微一動。
天境武學,自然不是誰都能練會的。
如果真有這麼簡單,他當年遭的那些罪又算什麼?
算他勤勉?
“看來肉身三品給我帶來的變化,遠遠不止是實力的提升,這一方麵,還需事後再去驗證。”
稍一思忖後,楚秋就揮了揮手,轉身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