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丹書似乎沒有想到,在自己之前竟還有人被邪惑用不可知的手段送到此處,眉頭緊皺道:“你這是在練什麼邪門功法?”
以他的眼力,都看不出對麵那人的根底,甚至完全不能確定那是否真的是個人。
然而姬丹書的話音剛落,就見那光團迅速黯淡下來。
楚秋從中邁步而出,透過姬丹書背後的朦朧光影看到了外麵的情況。
儘管在此處向外看去,一切都是極其緩慢,仿佛全部定格住了。但隻是看到那把漂浮在半空中的鎏金色長劍,以及長劍遠處那道血肉模糊的身影,就已經足夠判斷局勢。
所以楚秋沒有回答姬丹書的話,而是問道:“邪惑的實力如何?”
姬丹書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楚秋的臉上掃過,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隨即說道:“三品之上,二品之下。不過,他那強占的肉身出了問題,現如今隻剩一顆腦袋,實力大打折扣,若無"不可知"的手段傍身,我一劍便可斬了他血肉之軀。”
楚秋聞言,若有所思道:“隻是斬了血肉之軀,未必殺得了他。”
姬丹書頓時頷首,“想殺邪惑,諸法網羅才是關鍵。”
說罷,二人對視一眼。
接著姬丹書就道:“你在此地嘗試破境?如何,可有進展?”
“馬馬虎虎。”楚秋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下巴微抬,向著姬丹書示意:“你能離開了。”
姬丹書轉過頭,自己麵前那片朦朧光影正在不斷破碎,"不可知"對自己的遮蔽正在逐漸失效。
“邪惑沒有耗費太多的心力維持對老夫的遮蔽,看來比起老夫,他更畏懼的人是你。”
說完這句話,姬丹書豎起劍指,竟是強行從楚秋身周搶走一絲天地之力,凝聚出三寸長短的劍光,散發出一股煌煌劍意。
隨即他將這把小劍留在此地,直接邁步跨過了朦朧光影。
連一句交代解釋都沒有留下。
看著那道浮在半空的小劍,楚秋也是露出一絲狐疑表情:“真意?”
三品凝聚真意的手段,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但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老鬼突然將自身劍意留在此處,未免顯得有些古怪。
不過楚秋還是伸手接過了那道劍意,眉心的精神秘藏瞬間有所感應,受劍意所激,綻放出柔和的光芒。
感受到自己的精神秘藏壯大了不少,楚秋再看向掌心漂浮著的三寸小劍,眼底便是閃過一絲驚訝。
“這道劍意在錘煉我的精神秘藏。”明白了這一點,楚秋立刻凝神體會劍意帶來的感悟。
錘煉精神秘藏的機會可不算多,以自己接觸到的眾多武學來說,僅有一部"後天靈修法"具備這樣的效果。
可是比起這道劍意,後天靈修法的錘煉太過緩慢,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
而當楚秋從劍意之中體會到某種熟悉的氣息時,終於猜到了那老者的身份。
“東湖山莊的老祖?”
喃喃一聲後,楚秋逐漸將這道劍意完全煉化。
眉心的精神秘藏光華消散,徹底封閉。
看似毫無變化,但內裡早已脫胎換骨,仿佛被補上了最後一塊短板,就連浮現在眼前的內視氣脈都變得更為清晰。
對於岐龍山那幅氣脈圖的理解,也隨之加深了不少。
先前許多晦澀難懂之處,更在此刻豁然開朗。
楚秋的雙眸清光內斂,掃過幾處尚未重塑的氣脈,低聲道:“原來如此。”
跨出那"不可知"的夾縫,姬丹書伸手一召,被皇甫策死死抓在掌中的那把鎏金長劍頓時顫鳴起來,掙開皇甫策的手掌,化為流光飛回到姬丹書麵前。
“能頂事的人回來了,撤!”
莫觀海見此一幕,當機立斷抽身而去。
皇甫策雖有些遲疑,但也隻能選擇聽信莫觀海的判斷。
隨著兩人甩開"長孫霞",繼續向山脈當中飛去,那渾身血肉模糊的"長孫霞"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她雙眼緊閉,手掌一握,方圓數百丈內的天地之力洶湧翻騰。
似乎想要將那二人攔下。
結果她如此大範圍地撬動天地,卻是起了反效果。
一股股翻湧的天地之力突然不受她所控製,順著地下那條裂縫鑽了過去,速度快到不及眨眼。
莫觀海都被這一幕給搞得愣住了。
旋即便是肆無忌憚地嘲諷大笑:“哈哈哈哈!你這怪物怕是老糊塗了吧?你自己布下的天地長河都被人撬走了,還敢大範圍撬動天地?”
“怎麼?為他人做嫁衣反倒是上癮了?”
聽到莫觀海的嘲笑語氣,"長孫霞"麵色不改,似乎顧不得搭理這個混賬東西。
她那緊閉的眼皮下方,兩隻眼珠不停轉動,不知是念頭之中遭遇了何種情況。
姬丹書見狀,當即道:“有人在諸法網羅中與他相鬥,彆讓他凝神!”
這話一出,莫觀海抬手就是拍出剛猛無匹的掌力。
一團烈風般的螺旋氣勁衝向"長孫霞"。
正保持閉目凝神的"長孫霞"微微側頭,挺掌相擊,隔空就將那氣勁打爆。
接著竟也不再與這三人再做糾纏。
“想走!?”
莫觀海臉色一厲,哪裡能錯失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隻見他不要命地壓榨著體內的真氣,雙臂連揮,無數道細如毫毛的氣針紛紛散開。
即便"長孫霞"的肉身不滅,但在先前幾次交手的過程當中,也暴露出了頭顱仍是弱點。
一旦失了頭顱,那所謂的"諸法"之中怕是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