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雨歇!給老子滾出來!”
地宮第八層。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驟然響起。
緊接著,閉合的石門瞬間爆開,化成飛散的碎片滾入殿內。
微弱的光芒將老者的影子不斷拉長的影子照進其中。
老者緩緩放下拳頭,他的喘息無比粗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稍作喘息以後,他抬起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龐。
血汙與泥垢填滿了他的每一條皺紋,使他看起來無比的猙獰。
他孤身站在寬闊的殿門前,嘴角一勾,露出無比暢快的笑容:“荒雨歇,你這狗東西莫非是怕了?”
“你也知道怕?老子以為你這雜種天不怕地不怕啊!”
嘶吼聲如同悶雷一般回蕩在空曠的殿中,除了回音不絕,卻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傳來。
老者的笑容一收,似乎懶得再說廢話,跨步走進殿內,還踏著那雙破爛草鞋的腳掌碾碎石塊,發出讓人不安的聲響。
他一步一步走過雕著各種異獸與妖物圖騰的長道,冷冷道:“老子再問你最後一遍。”
“七返九還的九次大限,到底該怎麼打破!”
轟!
他體內爆發出一股洶湧的氣浪,吹進了大殿深處。
砰砰砰!
與此同時,大殿兩旁牆壁上掛著的燈盞突然跳出火光,瞬間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也照亮了大殿儘頭的景象。
那裡,立著一尊巨大的石像,大約有五至六丈的高度,身穿道袍,負手倒提一把長劍,端是氣度威嚴。
隻不過那座石像的麵部,卻是被人後天挖了下去,好像故意毀掉了那張雕刻著容貌的臉龐。
呃……
“嗬……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看到這座石像,老者先是愣了愣,緊接著便是嘲諷般大笑起來。
“你這廢物也知道自已是個雜種?所以故意把臉挖了下去?好,好!老子就喜歡你這種性格!丟人現眼的東西,倒不如毀了他!”
狂笑過後,老者手掌一翻,扣住了那枚金色的金屬碎片,極儘猙獰道:“老子今天就給你一個痛快!”
話音未落,隻見老者的身形再度膨脹到一丈高度,轟然躍至半空,一拳就砸向那座巨大石像!
石像沒有任何神異,在老者這含怒一拳之下,毫無抵抗能力,直接崩塌成滿地碎石!
一拳打碎了那座石像,老者仍覺得不夠痛快,抬起腳掌將下方的石座都給踩裂,嘴裡仍在罵道:“你這蠻不蠻,人不人的雜種!蠻人看不起你,邪惑宮不願信你,三座天下更沒有你的容身之處!若不是當年他心軟救了你一條狗命,哪有會你‘洞元’的今天!”
“你和慎獨這兩條狗,竟還敢害他!”
“老子不光要殺慎獨!老子還要拆了你這洞元殿,毀了你的七返九還池!!”
老者在殿內大肆破壞一番,直到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足以給他泄憤,他才舉起通紅的雙眼,看向了原本石像背後的位置。
整個宮殿之中,僅有那一個位置沒有掛著燈盞。
儘管光線昏暗,老者卻還是看清了那麵牆壁上的東西,眼神一閃道:
“就憑你們這幾個廢物,還想重修上三品之路?你們也配?”
正當他準備上前毀了那麵石壁時。
整個宮殿忽而一顫。
一束光芒從頭頂打了下來,並且隨著顫動的加劇逐漸擴大,頃刻間照亮了四周。
老者猛地抬頭望去,膨脹的身形突然泄了氣一樣縮小。
因為他感覺到,四周的天地氣機正在恢複。
原本受限於殿內陣法,極其混亂的天地氣機,如今又在他眼前化為了應有的模樣。
老者沉吟一聲,張開手掌凝成一個散發著清光的氣團。
隨後又握住拳頭將其捏碎,冷冷道:“玉皇門?”
“玉皇門長孫霞,見過莫老前輩。”
就見一名宮裝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老者麵前,笑著拱手見禮,露出了半截玉釵。
老者的目光在玉釵上停留半晌,移開眼神,似乎清醒了不少:“朝廷終於容不下邪惑宮了?”
“莫前輩說錯了。”
另一道聲音在旁響起:“朝廷從始至終,都容不下邪惑宮這等邪道勢力。若非之前它不敢現世,陛下早就發兵剿了這些禍亂天下的瘋子,自然不會等到今天。”
老者轉過頭,看到那穿著寬大罩袍的男子,表情頓時冷了下來:“原來是國師大人。”
解驍忙是搖頭擺手,“不敢,不敢。”
還沒等老者再開口,那氣質儒雅的負劍老人飄然落下,語氣有些複雜道:“莫觀海,當年之事早就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要把自已搞成這個樣子?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難道戚大哥他……”
這句話還未說完,他的臉色忽然一變,急忙祭出長劍護在身前。
一道鋒銳氣勁打在劍身上,爆發出旋轉的天地流光。
“彆再讓老子聽到你們那張臭嘴提起他的名字!”
“你……”
氣質儒雅的老人臉色劇變,似乎還想說點兒什麼,結果就被一旁的解驍攔下。
“莫前輩,柳前輩,沒必要傷了和氣。”
解驍笑著打了個圓場,眯眼說道:“今日大家都是為了邪惑宮而來,自當齊心協力才是。”
聽到這話,莫觀海朝地麵吐了口唾沫,露出滿是血跡的牙齒:“放你娘的屁!”
說罷。
他直接走上宮殿最儘頭的台階,對著那麵牆壁舉起拳頭,一拳將其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