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巨大的空曠之地,陡然間湧入一股洶湧的氣流,散發著腐朽氣味的灰塵紛紛被卷了起來,鋪天蓋地卷向幾人。
範不移立刻將伏魔刀往前一架,劈開氣浪的同時,縱身衝向前方。
碎石滾落的聲音清晰可聞,地麵亦是隨之震蕩。
仿佛整座山峰都在搖晃不止。
其他幾人也迅速反應過來,各自避開了席卷而來的塵土,當他們定睛望去,才發現儘頭處的山壁破開了一個大洞,冷風不斷通過洞口灌入其中,皎白的月光照射進來,同樣也映出了一道巨大陰影。
隻見一條身軀龐大的巨蛇直起上半身,豎瞳裡泛著詭異的光芒,遙遙打量著他們。
但就在這時,一道暗沉的刀光斜向斬來,當場命中了巨蛇頸側的鱗片!
伏魔刀毫不費力地切開了那堅硬的鱗甲,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噴灑間,巨蛇仰頭嘶鳴,粗壯的蛇尾淩空抽出一聲震爆,瞬間擊中騰身在半空的範不移!
範不移撐著刀身架住這一擊,被那如同山嶽傾塌的龐大力量打得倒飛出去,卻是很快翻身卸力,毫發無傷。
他瞥了眼巨蛇頸側的傷口,又看了眼伏魔刀的震顫幅度,低聲笑道:“在大胤居然還能見到這麼強的妖物,真是難得啊。”
巨蛇的下半身緩緩卷動,越拔越高,旋即猛地貼著地麵一掃!
嘩啦!
數不清的黑色粘稠真氣被這記掃尾擊碎,而那條粗壯到驚人的蛇尾餘威不減,很快就掃向了師素。
然而師素的表情絲毫不變,反而挺身相迎,一拳砸在蛇尾那堅硬的鱗片之上,兩股巨大的力量形成肉眼可見的氣浪波紋。
師素腳下的地麵層層崩裂,體內傳出海浪滔滔的聲響,張口就罵道:“哪來的畜生,給我去死!”
對大胤武夫,她隻能說是沒有什麼耐性,但對於這種一眼看得出來的大妖,她就隻剩殺心了!
就見師素換拳為爪,五指如鉤,硬是捏裂了那巨蛇的尾部鱗片,鮮血噴出之時,指頭完全扣在其中,猛地發力拽住那足有十幾丈長的龐然大物,令它發出更加憤怒的嘶叫,拚命蠕動著身軀與師素的力量相抗。
呼!
然而就在這時,季知春與申屠烈也近乎同時出手,兩人瞄準的目標正是那巨蛇的雙眼。
這妖物全身上下最明顯的破綻,就是那沒有鱗片保護的雙眼!
電光石火間,兩人的真氣順著蛇眼拍入,生生將那巨大的眼瞳打爆!
濁黃色的粘液噴出之時,巨蛇有些痛苦地扭動身體,張嘴就朝二人咬了過去。
“找死!”
師素立馬換作雙臂扣住蛇尾的鱗片,周身爆發出極為可怕的真氣,令它的動作突兀停在半空,被她直接拖到地麵。
昏暗之處,傳來了崔賦的急聲催促:“斬首!”
範不移自然也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提起伏魔刀,一口氣機運至極限,整個人都化成一道筆直暴烈的刀光!
順著巨蛇的頸側傷口貫穿而過,將一顆巨大的蛇首齊根而斷!
那誇張的蛇頭滾了幾圈,撲通一聲翻砸在地,鮮血淋漓的兩隻眼窩裡的肌肉還蠕動著,而被師素拽住的龐大身軀更是瘋狂抽搐,將周圍砸得到處都是崩裂痕跡。
被斬去了腦袋,它竟還沒有徹底死透!
“都讓開!”崔賦沉喝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了斷首蛇軀麵前。
伸出布滿粘稠真氣的手臂,一把掏進血肉!
黑色液化真氣在他手臂之上緩慢轉動,源源不斷地注入蛇軀。
腐蝕的聲音嗞嗞作響,蛇軀很快就停止了動作。
隨即便是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彌散開來,十幾丈的巨蛇就在片刻間乾癟下來,血肉化成黑褐色的液體流淌而出,漸漸隻剩下那堅實的鱗皮。
師素被這股味道熏得皺住雙眉,果斷鬆開手掌,不滿地罵道:“你自已沒有彆的東西可用了?非要用魔門功法搞得這麼惡心不成?”
弱水功雖然很強,但它的表現確實有些叫人難以接受。
何況還是腐蝕這麼大一條蛇軀,那種惡臭的味道就連申屠烈都搖著頭走遠了幾步,隨即道:“這麼厲害的大妖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的問題,同樣也是幾人心頭的疑惑。
彆看這巨蛇被幾人合力斬殺,看似沒有費什麼工夫,但在場五人,每個都是四品武夫之中的佼佼者,哪怕有傷在身的崔賦,放在大離江湖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換成其他四品武夫單獨麵對這條巨蛇,還真說不好會是什麼結果。
不過,幾乎就在申屠烈開口的同時,那顆蛇首卻是迅速變得乾癟,最終化為一地膿血,看起來就像是被弱水功侵蝕過一樣。
幾人頓時朝崔賦看去。
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崔賦卻是滿臉古怪地否認道:“這可不是我做的。”
範不移走上前去,用刀尖從那一攤粘稠膿血裡挑出張近乎透明的皮,沉吟半晌,臉色忽然一變:“不對,快走!”
說完,他幾乎立刻催使身法,如同一道殘影般衝出了巨蛇撞開的山洞。
幾人雖有疑惑,卻也沒有耽擱,馬上跟了過去。
……
與此同時。
雪原臨近山脈的交界處,大地開始毫無征兆地開始劇烈震顫。
一道道撕裂的痕跡猶如蛇行般向四周蔓延,很快圍繞著山腳形成深不見底的鴻溝。
隨著這陣莫名震顫的持續,隻見一條通體幽綠的巨蛇從裂縫中爬行而出,沿著雪山急速攀登。
當它爬到了半山腰時,突然直起身體,盯著遠處那片群山看了半晌,蛇信一閃,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沒過多久,它發出極其詭異的聲音:“他們發現了。”
“那就加快動作,現在就去取走諸法殿裡的東西。”
一道有些冷漠的嗓音從它身後傳來。
原來不知何時,它的背後站上了一個男子,雪白皮膚與那高大修長的身材無不表明了此人的身份。
“隻有你一人?”
巨蛇轉過頭來,豎瞳盯住了那男子,用那怪異的音調緩緩說道:“厭黎,你不能因為先前的事而記恨我們,就拿大局當作玩笑。”
“如果我想拿大局當玩笑,現在就應該殺了你。”
厭黎的語氣冷到了極點:“若非你當初沒有按照約定前往大胤邊境,我們又怎會如此被動?現在大胤一方對於我們十分警惕,我能進來,就已經費了相當大的工夫。”
說完這句話,厭黎踩著巨蛇幽綠的鱗片,向前走了數步,沉聲道:“詭龍,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也是厭族願意給予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仍然讓我們失望,下一次,族首會親自剿滅你們這群可悲的叛徒。”
詭龍聞言,隻是轉過頭去,默默延展身體爬向山頂。
它的速度快到極點,沒過多久便已翻過了這座大山,偶爾吐出信子,像是在捕捉什麼氣息。
直到發覺天地之力的混亂程度正在不斷加深,詭龍開口說道:“記住,隻能取走那一件東西,絕不能對其他任何東西出手,否則驚到了邪惑宮裡那老怪物,你我全都要死在這兒。”
厭黎臉色緊繃,寒聲道:“不用你來提醒,做好你該做的事。”
詭龍沒再開口。
它馱著厭黎翻過了這座大山,沿山脊爬行,很快就來到一座峽穀。
看到那被白雪覆蓋的峽穀通道,詭龍龐大的身軀突然彈起,一頭就撞進其中。
破碎的岩石不住滾落,轟隆隆地砸在山峽深處,驚起陣陣回聲。而詭龍毫不在意自已鬨出的動靜,揚起尾巴瘋狂擊打在峽穀山壁,沒過多久便鑿出巨大的洞口。
暴露出不斷向前延伸的山穀,彆有一處洞天。
厭黎二話不說,直接躍下了詭龍的後背,身形騰轉衝入穀中。
山穀裡堆砌著許多石塔,呈現出完全不符合任何一座天下的怪異風格。
每一座石塔上,都擺放著木質的僧人塑像。
那些僧人塑像全部盤膝而坐合十雙手,彎腰低頭,麵朝著同一個方向。
而那方向,便是一眾石塔所拱衛的高台。
厭黎沒有任何猶豫,環繞排列的石塔來到那座大約五尺來高的台上,目光迅速掃過高台表麵的奇特紋路,發現在其中仍有一絲天地氣機正在流轉,表情也不由有些動容道:“這陣法能維持數百年的時間?邪惑宮當真如此厲害?”
不過感慨之餘,他的動作也絲毫不慢。
走到所有紋路相互交彙的正中央,揮拳就砸開了石台表麵。
整座石台在他的蠻力之下猛地一顫,但卻並沒有坍塌。
移開拳頭,厭黎發現自已近乎全力的一擊竟然隻留下凹進一寸左右的印記,眉頭便微微挑起,立馬搬運血氣再次揮拳!
轟!轟!轟!
他接連砸了十幾拳,終於在石台中央位置打出一條裂痕,隨即他毫不猶豫,伸手在其中摸索半晌,掏出幾塊早已失去‘靈性’的魔元。
其中還混著一把骨頭殘片。
“找到了麼?”這時,守在那山穀入口的詭龍發出催促的聲音。
它已經感覺到有幾道氣息正在飛速朝著這邊靠近。
語氣有些急迫道:“不要動其他東西!”
然而它這句提醒還是晚了半步。
厭黎掏出的魔元和骨頭碎片突然之間燃燒起來,化成有些深邃的漆黑氣焰。
他隻與那些氣焰對視了一眼,耳邊就傳來了莊嚴的誦經聲,恍然間,那些盤坐在石塔上方身形佝僂的僧人全部都活了過來,合十雙手念誦經文。
厭黎的雙眼幾乎瞬間變紅,一把捏碎掌中的腐朽魔元,怒聲道:“都給住口!”
騰!
他的身上湧現出極其龐大的血氣,身形陡然拔高了一大截,使得原本還算合身的衣袍被撐得裂開。
一條掛著奇特獸牙的項鏈在衣袍碎裂時掉了出來,瞬間壓住那些令人惱火的誦經聲。
不過厭黎的臉色仍有些不太好看,他沒想到,掏出裡麵的魔元都會引來注視,於是也不再小心翼翼,伸手在石台裂縫裡粗暴地摸索起來,抽出一把暗金色的戒刀。
“到手了!”厭黎撕開自已破爛的衣袍將戒刀卷起,立刻就衝向了詭龍。
詭龍身軀一動,將尾巴卷起,形成一個支撐點。
厭黎踩住它的尾巴彈向半空,雖無處著力,卻憑著恐怖的力量硬生生踏空而行,直接竄出了山峽。
而詭龍也沒有在此多作停留,隻是轉過蛇首看了眼那些有些詭異的僧人塑像,旋即便也展開身軀快速爬了出去。
不過就在此時。
一道從天而降的刀光劈在它必經之路,隻聽轟隆一聲,峽穀山體瞬間就缺了一大塊。
若非詭龍有所提防,並未真的直接衝了過去,否則這一刀就要斬開它的鱗片,切掉它的腦袋。
嘶!
詭龍揚起頭顱,看到那從半空中飛來的幾道身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向峽穀另一麵山體爬了過去。
爬至半路,它那巨大的身軀突然騰空而起,撬動了龐大的天地之力托著自已沒有下墜,宛如在山中淩空遊動一般。
“又是一條妖物?”剛從地宮裡殺出來的幾人看到這條通體幽綠的巨蛇,表情皆是一變。
他們才斬了一條相差不多的巨蛇,此時又看到另外一條,心底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範不移的目光隻是在詭龍那邊瞥了一眼,接著就道:“看來還真是有人想要趁亂拿好處。”
隨即他當機立斷,朝厭黎逃走的方向一指,“不用理那條妖物,去追那個蠻人。”
那體形龐大,皮膚雪白的特征根本作不了假,無需再多辨認,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個純血蠻人。
而巨蛇沒有選擇與那蠻人同路奔逃,顯然是在為其引開追兵。
範不移立刻判斷出那蠻人才是真正的關鍵。
“那就先殺蠻人!”
師素這個最大的‘莽夫’沒有任何猶豫,一腳險些將氣旋踩爆,化身流光般直追而去。
“老夫看著她,盟主,那頭妖物就交給你了。”申屠烈對範不移交代了一句,也是跟上師素。
範不移將伏魔刀提了起來,“你們也去吧,那妖物我一人處理。”
季知春,崔賦此時也都沒有廢話。
五人各自散開,分頭行動,四人前去追殺厭黎,範不移一人追殺詭龍。
厭黎那邊突然感覺到殺機臨身,匆匆瞥了眼四名追殺而來的高品武夫,暗罵一聲,速度反倒加快了不少。
四人之中就以師素的身法速度最快,她對天地之力的運用更是堪稱殘暴,每一步邁出都會踩爆一道氣旋,哪怕厭黎已經把速度提升到了極限,仍然沒能逃過師素的追殺!
轟!
緊追而至的師素一拳打出震耳欲聾的氣爆,厭黎無處躲閃,唯有用身軀硬接,如同炮彈般落入群山之間,在雪山表麵砸出了幾丈高的白煙。
但在下一秒,他便毫發無傷地穿過雪霧,緊握著那把用衣袍碎布裹住的戒刀,在雪山之上發足狂奔。
眼看著就要翻過這一座山峰,師素轟然來到他前方,激起重重氣浪!
“把東西交出來!”
她劈手就想搶奪厭黎緊握著的戒刀。
厭黎自然不可能把如此關鍵的東西拱手讓人,全身如雪的皮膚驟然被肌肉撐得緊繃,毫無所懼地以拳迎擊,“想拿走它,你得憑本事來搶!”
兩人在山頂對轟一拳,狂暴的氣流四處湧動,腳下厚厚的積雪被一掃而空。
緊隨而至的,就是一場鋪天蓋地的雪崩!
海浪般的雪崩向山下蔓延而去,可在山頂的兩道身影仍然沒有停止交手。
拳對拳,掌對掌,一招一式皆是毫無任何花哨可言的硬碰硬。
師素這一身真氣修為霸道無比,很少有四品武夫能夠與她正麵相對。
可蠻人雖然身無氣脈,卻有生來的神力,再加上那一身在純血貴族之中仍數上乘的渾厚氣血。此時的厭黎對上師素,竟也絲毫不落下風。
轉眼間,兩人交手已過百招。
肆虐的氣勁將這一片山頂破壞得滿目瘡痍。
而當申屠烈趕到之時,局勢瞬間就變成了一邊倒。
兩人合力,將厭黎死死壓製在原地,麵對這二人極為默契地聯手,隻過數息便難以招架。
等到季知春與崔賦也落到山頂時,四人合圍,厭黎當場就被師素打斷了一條手臂,戒刀更是險些脫手!
好在他始終留了一絲小心,匆忙換手握刀,旋即瞪著通紅的雙眼,發出一聲怪異的長嘯!
音功!
四人的表情同時一凜。
紛紛運轉功體化消音功勁力,崔賦更是當機立斷,身體轉而化成一攤黑色粘稠的液體散在周圍。
藏身於弱水功的真氣之中,轉眼間便從厭黎的腳下鑽了出來,一把抓住他手裡的戒刀!
“滾!”
厭黎被打斷的右臂猛地抽出起來,碎裂的骨頭發出一陣爆豆般的脆響,恢複如初的同時,一把就朝崔賦的腦袋抓去。
崔賦眼神微冷,幾道液化真氣飛射而出,貫穿厭黎的手掌,發出滋滋啦啦的腐蝕聲。
可厭黎絲毫不在意這點痛苦,手掌一握捏碎弱水功的真氣,抬起一腳踢向崔賦。
意識到這一擊的力道不能硬扛,崔賦立馬化成散落的黑色真氣,再度消失不見。
轟!
可這勢大力沉的一腳卻是幾乎將山崖踩碎,蔓延開來的裂縫分割出無數巨石,餘下三人立刻沒了落腳之處,選擇以氣旋浮在半空。
“先打死他再搶那把刀!”師素留下這句話,飛身撲向厭黎。
夜空之上,亦是猝然浮現出一片厚重的陰雲。
天地氣機源源不斷地向著師素湧來。
隨著她撬動天地之力,厭黎更是陷入頹勢。
麵對如此強勢的師素,就連申屠烈和季知春都不敢靠近,生怕被卷了進去。
但當二人對視一眼之後,找準時機,果斷出手。
季知春的氣勁從背後襲向厭黎,幾乎將他的血肉打得炸開,終於發出了一聲痛呼。
“八險門!”
說著一口流利大胤官話的厭黎似乎認出了八險門的武學,轉身便是淩厲無比地一肘打向季知春。
季知春雙掌一架,整個人都被厭黎給打上半空。
然而,這一瞬的破綻被師素抓住,抬手一拳,將厭黎打得彎起了腰,口中噴出鮮血。
便在這時崔賦再次出現。
粘稠真氣覆在厭黎的左臂,輕輕一摘,就將他的胳膊整個給摘了下來。
厭黎猛然伸出右手,絲毫不顧自身傷勢,想要將那把戒刀搶回來。
申屠烈見狀,當機立斷變換方位。
轉到厭黎身後並起劍指催出三尺劍氣,唰的斬斷他的右腕!
被衣袍裹住的戒刀從空中跌落,正當崔賦想要接住它時,旁邊忽然伸出一隻布滿長毛的手臂,奪過戒刀轉頭就跑!
幾人都沒料到會突然殺出一個攪局者來。
師素滿含殺意的眼神一掃,發現那竟是頭丈高猿猴,正抱著戒刀衝下山崖。
“又是妖物……大胤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的皇室莫非已經被妖蠻給滲透了?”
就連好脾氣的申屠烈都忍不住罵了一聲。
隨即迅速追了上去。
季知春知道這句話是在衝自已說,雖然心有無奈,但還是道:“我去把刀追回來。”
他與申屠烈去追殺那頭突然出現的猿猴,至於厭黎,師素一人足以對付。
師素也是強壓著怒火,轉而看到厭黎被弱水功摘去的手臂又重新長了回來,眯眼說道:“真血之力?你還能用幾次?”
厭黎站在破碎的山崖邊緣,活動著手臂,冷冷道:“吃掉你們,這些損耗也算不了什麼。”
“本事一般,口氣倒是不小。”
崔賦從師素身側的地麵鑽了出來,看了眼厭黎腳邊那些血跡,似笑非笑道:“我們殺的蠻人,怕是比你吃過的人更多。”
厭黎表情一沉,眼底滿是寒意。
兩邊都沒再多言,直接衝向彼此!
一招一式皆是生死相搏!
另一邊。
範不移追著詭龍闖入山脈深處,卻像是絲毫不急著出手,反倒是不時朝天上看一眼。
半晌後,他笑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叫天上那個妖物一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