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用力抓住劍身,就要在古景同手中奪走這把禍星劍。
令人意外的是,握著劍柄的古景同竟是猶豫了一瞬。
隨後竟然放開了手。
沒有阻止楚秋奪走這把九星宗名劍。
嗡!
在古景同脫手的刹那,劍身布滿詭異灰氣的禍星劍劇烈顫抖起來。
名兵有靈,不得認可便無法掌控。
禍星劍有這種激烈的反應,說明它不服眼前的持劍之人。
“不想被我用?”楚秋眼眸微動,目光仿佛洞穿那層灰氣,“脾氣不小,可惜,由不得你!”
他猛地握緊左手,不斷顫動的劍身反抗更加劇烈,幾乎要跳出他的手掌束縛。
愈發刺耳的劍鳴聲令楚秋氣血浮躁,抬起右手一掌拍中劍脊!
咣!
“閉嘴!”
洪鐘大呂般的巨響回蕩在天空。
“可不能這麼打!”
對麵凝重觀望的古景同臉色一變,滿臉心疼道:“禍星劍是九星宗至寶,你手頭輕點!”
若非他有心觀察,此時都忍不住要出手阻止了。
但他除了提醒一句之外,也強忍著沒有做出任何行動。
禍星劍畢竟是九星宗曆史最為悠久的一件有靈之兵,關於它的傳說,在九星宗內部都有幾種不同的說法。
其中最有爭議的,就是它的來曆。
有傳說,這把名劍乃是大玄皇室所鑄,集齊天下重寶鑄造而成,一經出世,就注定成為大玄皇帝的佩劍。
可隨著此劍出世,大玄便由盛轉衰,一代王朝至此隕落,鑄造這把名劍的皇室匠人悲痛欲絕,稱此劍為‘不祥禍星’。
直接抱劍投爐,與大玄同隕。
劍名禍星也是由此而來。
另一種關於禍星劍來曆的傳說,便是此劍天成,從天而降。
初為一顆奇石,自天空墜落,由天火煆燒,落地之時化作劍形。
得此劍者,能洞悉萬世禍亂,斬斷天下氣數。
兩種說法至今都沒有被人證實。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把劍有些邪門。
此劍輾轉落入九星宗幾任劍主之手,他們最終下場都算不得善終。
古景同也無法確定禍星劍究竟有什麼奧秘。
畢竟連劍主自已都說不清。
但,禍星劍從未有過今日這種反應。
此劍在無主之時雖會偶爾失控暴走,可一旦有了劍主,就與其他有靈之兵沒什麼區彆。
像眼前的情況,古景同認為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九星宗那位三品無量的劍主死了。
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三品之中,能與劍主交手的人都沒有幾個,想要殺他,必定會鬨出天崩地裂的動靜,遠不比當年滅魔一戰來得輕鬆。
而且,三品隕落,天地自知。
如今風平浪靜的天地洪流,也足以說明並沒有三品‘回歸天地’。
那就隻剩第二個可能性……
“老頭,這把劍的事你說不清楚,今天咱們就算是談崩了。”
楚秋一掌落下,並沒能讓禍星劍安分多少,反倒激發劍身上的詭異灰氣瘋狂湧出,當即道:“這劍全當作賠償,我就笑納了!”
說著抬起右手,向劍柄握去。
這一行為更加刺激了禍星劍的反抗。
那些灰氣逐漸飄升而起,加速向周圍彌漫。
灰氣不斷扭曲,其中似乎組成了某些凸浮而出的畫麵。
二人同時向那些畫麵看去。
古景同在其中看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臉。
“那是……老夫?”他怔了怔,盯著那張逐漸真切的麵容,似乎是年輕時的自已。
裡麵浮現出的場景,正是他拜師九星宗第三代宗主,成為真傳弟子那一刻。
那已經是百餘年前的事了。
“你看到了自已?”
楚秋回過神來,深深看了古景同一眼。
因為他眼前的場景完全不同。
扭曲的灰氣之中。
隻有一人存在。
大離國師,林聽白!
林聽白的身影浮現在灰氣表麵,白衣布滿血痕與破損,一副隨時要死的樣子。
隻不過,他的目光卻是望著天空,嘴唇開合,似乎在說些什麼。
通過他的口型,楚秋讀出兩個詞彙。
大玄,大離。
之後……
讀到關鍵時候,灰氣忽然轉動成漩渦,林聽白的身影驟然被吞入其中消失不見!
楚秋眼神一凝。
到了最關鍵的地方被打斷,令他心中也生出一絲不滿。
垂下目光看向禍星劍,“這把劍……”
就算他自詡見多識廣,似這種場麵也是頭一次見。
這頓時就令楚秋堅定地想要毀了這把禍星劍!
殺意一起,便難以遏止。
轟隆一聲巨響自楚秋體內傳來。
黑色氣焰升騰而起,便決定折斷這把名劍!
“不可!”古景同當場驚醒,急忙道:“千萬彆被禍星影響,嘗試摧毀它!”
他這一聲沉喝用上了某種音功。
也是將楚秋喚醒過來。
“這把劍如此邪門?”
楚秋的眼神變得清明不少。意識到自已剛才對一把劍產生了‘殺意’,就連握劍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看向古景同問道:“這劍是你們從哪兒淘來的?”
“禍星劍失控至此,前所未有。”
古景同自然說不出禍星劍的來曆,但回想起自已從灰氣裡看到的場景,他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放棄繼續試探的念頭:“一定是你身上某種東西激怒了它,把劍交給老夫吧。”
我身上有某種東西激怒了這把劍?
楚秋略一沉吟,“你想勸我算了?”
古景同看向楚秋,“禍星失控,劍主很快就會趕來。”
他想了想,伸出食指淩空畫了幾筆。
天地之力泛起波紋。
變成了一個散發著清光的文字。
那是一個‘拳’字。
“到了你這種境界應當知道,真意才是一切絕學的根本。”
古景同歎息一聲,“九星宗秘傳不可輕授,但這拳意卻是老夫自已的東西,就算比不得天境武學,也絕對不輸你的大雪龍拳。”
“老夫以此作為賠罪,換回禍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