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
三道身影不斷翻騰。
靖海王渾身黑甲已化成金色甲胄,完全由天地之氣淬煉的邪蠱全甲比起武夫橫練多年的肉身更為可怕。
硬撼二人聯手攻勢,也隻是微微綻裂,堪稱堅不可摧。
然而。
隨著戰鬥進展,楚秋已經逐步掌握了撬動天地之氣的方式,漸漸將這種力量融入自身招數,威力不斷提升。
配合著簫鐵衣那近乎入道的時機把控,聯手將靖海王死死壓製。
甚至不再需要任何外力幫助,已經能夠不斷施展‘斷長生’。
那斷絕一應生機的殺招,每每都令靖海王不敢硬抗,生怕被打碎了一身金甲,受到重創。
畢竟,麵對這兩人的合力圍殺,他根本不敢依賴邪蠱的恢複能力。
一旦被抓住半點機會,這二人絕對會將他這具軀體徹底打爆,不給他半點複原的可能。
更彆說,那四品第一的薑虓至今沒有插手此戰,但他的目光視線,卻讓靖海王壓力倍增。
靖海王冷眼掃過負手而立,滿麵笑容的四品第一,繁雜念頭不斷翻騰,“薑虓到底有什麼盤算?他到底在等什麼?”
就在這分心一瞬。
簫鐵衣把控時機,長槍連閃,在金甲上刺出恐怖的震蕩波紋!
幾塊‘鱗片’當場炸開,天地亂流四處飛散。
隨即!
黑色氣焰如同磨盤,甚至無需以自身撬動,便將這些氣機吞下。
“斷……”楚秋高舉無咎劍,‘昭告天下’地喊出了第一個字。
靖海王便已如驚弓之鳥,猛地震退簫鐵衣,飛速向後躲避!
這還是他第一次選擇避而不接。
不敢再硬扛‘斷長生’的鋒芒。
然而楚秋卻是眯眼輕笑,將劍鋒翻向肩膀,腳步一動。
“神威!”
他的身形瞬間化成筆直黑光,直追靖海王!
靖海王沒想到他會以‘詐唬’的方式出招,連忙伸手按向那道黑光,口中沉喝道:“這種把戲,隻會讓你自己死得更快!”
哢嚓!
話剛說完,他掌心的金鱗已被這一劍擊碎,楚秋的身體衝開氣焰,刀劍飛舞,瞬間在頭,頸,胸,腹各自留下無數刻痕。
靖海王節節敗退,再失先機。
心中卻翻起驚濤駭浪!
“他這樣撬動天地之氣,是以為皇城大陣的氣機沒有代價?
不……以他目前的表現來看,絕不是如此……這種毫不占便宜的打法,久戰下去,他會比簫鐵衣死得更快!
朕到底遺漏了什麼?簫鐵衣的後手?還是薑虓?”
靖海王心思深沉,卻同時揮動雙拳,寒霜氣浪再湧。
與那漫天刀光劍影相互抗衡。
“我說了,你這拳意實在太差,現在跪下拜師,我連一氣造化功也教給你,如何?”
楚秋招式不停,連破寒霜拳勁,口中極儘嘲諷。
仿佛那一口氣機用之不絕。
天地之氣在他四周環繞,雖然近乎無色,卻也刺痛了靖海王的雙眼!
“你在找死!”
他眉心晶體再放光芒,似乎想要借出更多的氣機。
頭頂已經徹底化作漩渦的華光予以回應,正要降下光束。
靖海王卻是在楚秋眼底,捕捉到了一絲‘喜意’。
他本就疑心頗重,立刻驚醒過來,硬扛著楚秋的攻勢轉頭看向薑虓,“原來如此……原來你在等朕徹底榨空大陣!”
薑虓麵露微笑,一言不發。
靖海王卻認定自己已經看穿了三人的計劃,冷笑說道:“難怪你這四品第一不肯動手,原來,你是想要保存氣機,一口氣吞了朕的天地之氣,好助你邁入上三品境?
薑虓啊薑虓,你的野心胃口,可比朕更加恐怖!”
他忽然提起一拳擊中無咎劍。
楚秋向後飄身,在數十丈外踏住了兩道氣團,‘懊惱’道:“被他看穿了。”
簫鐵衣麵無表情,目光在薑虓與楚秋二人之間轉了轉,抬起血鏽槍:“那就硬殺。”
靖海王眼神微冷,傲立當場,似乎全然無懼:“就算朕不再借力皇城大陣,你們也沒有半點勝算。”
說著,他看向薑虓,略有嘲諷道:“隻是可惜了你的三品機緣,錯過這一次,你此生恐怕無望三品了。”
直到這時。
薑虓終於向前邁出一步,抬頭迎向靖海王冷漠的眼神,微笑道:“王爺,你這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就是想確定我到底有何計劃。如今知道了我的打算,應該鬆了口氣吧。”
靖海王正要開口,結果迎麵而來的,就是那一杆血鏽重槍!
他下意識抬起手掌,才發現自己被無咎劍砍出的傷口還未愈合,心裡頓時一驚。
轟!
長槍砸下,當場將他的手臂砸到變形破裂。
靖海王咬緊牙關,本能想要再借一股天地之氣,結果注意到薑虓那雙笑眼,急忙壓製住這種衝動。
可結果就是迎來簫鐵衣更加凶猛的攻擊。
他與楚秋交替出手,互相置換氣機,根本不給這大虞雄主半點喘息的機會。
楚秋緩緩平複著自己的內息,眼神卻是有些冷意。
兩把兵器之上氣旋環繞,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直到此刻,薑虓又是笑著開口,為這局勢添了一把火:“王爺不如再仔細想想,你所猜到的答案,究竟是我真實的想法,還是,我們三人故意演給你的一場好戲?”
隻此一句話。
就讓靖海王心中方寸大亂!
他看著眼前幾乎搏命的簫鐵衣,自身金甲被打得遍布裂口,雖然沒有徹底破裂,可手臂上的傷勢與痛苦仍在提醒著他。
再這麼拖下去……
或許自己今日真的就要死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