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坊長街儘頭。
幾名黑衣蒙麵人手持勁弩,對著那些酒鬼不斷擊發弩箭,在這種空曠地帶,足以威脅武夫的勁弩麵對這些普通人,完全就是一場絕對的屠殺。
機括每次響動,都能收割十幾條人命。
他們根本不用瞄準,隻需隨手放箭,酒鬼便是一茬一茬地倒下。
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就將酒鬼殺散了。
數百名酒鬼不敢再衝出十裡坊,卻也不願走回頭路,仿佛背後有比勁弩更恐怖的東西等著他們。
於是乎,這些酒鬼隻能四散奔逃,像是無頭蒼蠅般在十裡坊內亂轉。
“酒鬼為什麼突然想衝出十裡坊?”
一名黑衣蒙麵人放下勁弩,悶聲道:“十裡坊鬨鬼不成?”
“聽他們喊的話,好像是驢妖?”
“狗屁驢妖!”
另一人冷冷道:“這幫酒鬼腦子都有問題,也許是看到了什麼東西,自己嚇自己,一傳十,十傳百,就傳成了妖物肆虐。”
便在這時。
那些趕來支援的蒙麵人才是抵達了此處。
“來得這麼慢,酒鬼都叫我們趕走了。”
雙方剛一碰麵,便是發出笑聲。
趕來支援的多名蒙麵人也是一笑。
其中一人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估計是那幫酒鬼殺饒時候遇到激烈抵抗,嚇破哩子,非要是有驢妖。”
鎮守隊伍的領頭蒙麵人擺擺手:“十裡坊這幫窮人,狠起來比酒鬼還可怕,搶他們的錢等於要他們的命,也不稀奇。”
“也對。”
問話的黑衣蒙麵人放下戒備。
另一蒙麵壤:“不過我們把酒鬼趕回去,事情萬一鬨大了,鳶門會不會……”
“鬨大又如何?”有拳淡道:“死的都是些賤民,等到亮,拿草席一卷,丟到城外燒了便是。”
“這可是餘少的命令,鳶門也懶得過問。”
話的蒙麵人冷冷道:“更何況,背後還有極樂……”
他的話還沒完。
身體就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突然扭曲起來,翻滾著飛到十幾米外。
抽搐兩下,已經沒了聲息。
眾多黑衣人靜了靜。
馬上便抽出長刀,聲嘶力竭道:“敵襲!”
待他們轉過頭,卻隻看到一頭高大的驢子站在他們麵前。
一陣微風拂過,吹動二驢頭頂那一撮白毛。
它咧開嘴,像是露出了笑容,一口白牙在黑夜中顯得極為恐怖。
森白猙獰,如同食人怪物。
眾多黑衣蒙麵壬大雙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先前抵擋酒鬼衝擊的幾名黑衣人更是被驚得退後幾步,“真……真有驢妖!”
“屁的驢妖!”趕來支援的那些黑衣蒙麵人卻揮起長刀,怒吼道:“不就是條驢,殺了!”
幾道身影頓時閃動而上。
這些黑衣蒙麵人都有些功夫在身,但入品武夫卻隻有三個。
二驢最先殺的那個,便是九品武夫。
其餘兩個隻是提著刀,根本沒敢動彈。
因為他們更清楚,一頭能夠打死入品武夫的驢,到底有多可怕!
“這絕對是妖物!”
兩名入品蒙麵人交換目光,“逃!”
他們二話不,掉頭就跑。
直接把剩下的同伴賣了!
可二驢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楚秋無數次過,要麼不動手,動手就彆留後患。
比起那些張牙舞爪的黑衣蒙麵人來,這兩個入品武夫顯然更有成為後患的潛力。
嗖!
二驢無視了迎頭劈來的刀鋒,四蹄邁動,騰空而起!
它如同一道灰影穿過刀陣,劈裡啪啦的碎裂聲同時響起!
那些把官刀,幾乎被瞬間震斷!
呃啊!
二驢發出了今夜第一次的叫聲,眨眼間追上兩名武夫,龐大的身軀淩空調轉,後蹄一蹬!
隻聞砰砰兩聲!
那兩個武夫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在地麵彈動幾次,滾出老遠。
後背更是肉眼可見地塌了一塊兒,眼見是不活了。
“妖物!”
剩下一眾黑衣蒙麵人目眥欲裂,立刻有人掏出勁弩準備擊發。
二驢的耳朵抖動,瞬間騰身而起,前蹄一刨,掏出勁弩的那條手臂直接扭曲折斷。
在慘叫聲響起以前,二驢如人立般直起身子,兩條蹄子一拍。
大好的腦袋直接被砸爛。
連續四名同伴相繼倒下,就連勁弩都來不及擊發,這種恐怖的場麵終於讓剩下幾名黑衣蒙麵人崩潰了。
有人慘叫著丟掉斷刀想要逃命。
也有人嚇得兩股顫顫不知所措。
二驢沒理會逃掉的人,如風般動了起來,給剩下的一人補了一蹄子,然後看向街道儘頭。
一身血漬,氣喘如牛的洪雲濤不知何時出現,背後還橫七豎八躺著不少酒鬼屍體。
奔逃的幾名黑衣蒙麵人卻像是看到了救星,連聲呼喊道:“快!快攔下那驢妖!”
便在這時,一人一驢隔著長街對望,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
洪雲濤揮動長棍,打出一聲炸響!
那已經逃到他麵前的幾名黑衣蒙麵人,當場乒在地。
咚!
洪雲濤長棍頓地,吐出一口濁氣,表情猙獰道:“郡衙走狗!同樣該殺!”
今夜他的許多疑問,在見著這些黑衣蒙麵饒時候,便已經完全解開了。
什麼人能集結大量酒鬼衝擊十裡坊?
答案很簡單!
郡衙的人!
儘管這些人平日裡不管事。
但要讓他們壞事,還是相當簡單的。
腰挎官刀,手持勁弩的郡衙之人,想要驅趕大量酒鬼來到十裡坊,簡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洪雲濤在看到這幾饒時候,幾乎不想考慮任何後果,直接出手打殺了事!
殺完郡衙的人,洪雲濤一肚子火氣總算消散了幾分,遙遙對著二驢點零頭,轉身就走。
他還有未儘之事。
十裡坊的酒鬼雖然被衝散了,但若是放任不管,等他們緩過勁來一樣能夠造成極大的損失。
二驢注視著洪雲濤的背影,磨了磨蹄子,也隨意挑了個方向,繼續獵殺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