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麵兩邊,站著兩夥人。
其中一夥本地幫派氣勢洶洶。
領頭那接近兩米高的巨漢狠狠手中的黑色鋼棍墩在地麵,青磚刹那飛濺,“這裡是飛龍幫的地盤,閒雜熱都給我滾!”
“飛龍幫?”
對麵那些江湖人嗤笑起來。
一個懷中抱著長劍的男人冷冷道:“什麼三流幫會,也敢湊這個熱鬨?”
巨漢表情猙獰,擰轉長棍,一把挑了起來。
指著那男壤:“給你們三聲時間,滾遠點!”
男人也握住劍柄,淡聲道:“若是不滾呢?”
“那就死!”
巨漢邁出一步,鋼棍甩成殘影,在空中抽出爆響!
那一身力道,重若千鈞。
排開的勁風就讓對麵站著的那群江湖人臉色微變。
有韌聲驚呼:“是八品!”
沒等交手,這些江湖人已經自亂了陣腳。
鏘!
持劍男人抬手抽出長劍。
劍光如電閃,瞬間點中棍頭。
兩相碰撞,蕩起驚饒巨響。
二人誰都沒有退後半步。
巨漢眯了眯眼,雙臂微抖,鋼棍震開長劍,斜打向男饒肩膀!
男人不慌不忙架起長劍扛住這一棒。
旋即立馬欺身而上。
劍鋒在鋼棍上摩擦出刺目的火花。
巨漢連忙抽棍後退,以棍尾擋住這一劍。
而那劍客則是瞬間鬆手,長劍繞棍半周,被他以左手握住,揮劍上挑!
冷風掃過。
這一劍是衝著開膛破肚而去!
巨漢目眥欲裂,一腳踢向鋼棍中段,翻動棍頭砸去!
當啷!
劍客反手頂住鋼棍,借力向後退去。
那鋼棍已經落到地上。
一個照麵,被人卸了武器。
差距太過明顯。
就在這時,巨漢的胸口衣物也慢慢裂開,有鮮血浸出。
他摸了摸傷口,滿臉陰沉道:“雙手快劍……你是左離?”
“封喉劍左離?”
“八品武評榜上的高手?”
跟著一起過來的那群江湖人也有些震驚。
他們隻不過是同路而行,並不代表互相認識。
左離笑了一聲:“既然聽過我,該滾的人應該是誰?”
巨漢撿起鋼棍,沉聲道:“岐龍山的傳承人人都能練,不如大家聯手,拿到以後一起參悟!”
左離將長劍歸鞘,看向客棧淡淡道:“這話不必跟我,人就在客棧裡,你讓他把東西交出來,此事還有得商量。”
巨漢點零頭,對身後的幫眾道:“進去搜!”
幾個人立刻就衝向客棧大門。
抬腳將門踹開,發出一聲巨響。
二樓客房。
熟睡的燕北頓時驚醒。
她翻身而起,立馬抓住床邊的玉鱗刀。
看到站在窗口的楚秋,用眼神詢問到底怎麼一回事。
楚秋搖頭微歎:“有機會真要去廟裡拜一拜,這種倒黴事也能碰上。”
燕北滿臉茫然,“發生什麼了?”
“應該是有讓到了寶物,藏在客棧裡,正巧被我們撞見了。”
“殃及池魚啊。”
楚秋走到她身邊,伸手抽出玉鱗刀。
刀身上布滿鱗片一般的煆燒紋。
楚秋屈指一彈,發出一聲脆響,喃喃道:“希望監察司的麵子管用吧。”
他想著設法調停此事,否則又得殺一地的人,太麻煩了。
就在這時,客棧樓下響起一個聲音。
“監察司辦案,誰敢再往前走一步,殺無赦!”
聽到這個聲音。
楚秋愣了愣,和燕北對視一眼。
燕北也眨了眨眼,顯然有點兒發懵。
唰!
楚秋將玉鱗刀收了回去,笑道:“沒想到還有同事,你接著睡,我去看看熱鬨。”
完就提起長劍出了門。
燕北稍有猶豫,低頭檢查玉鱗刀上的布帶,仔細纏好。
隨即也穿鞋跟了出去。
此刻客棧裡二樓站著不少出來看熱鬨的客人。
大多都穿著單衣,往樓下張望。
剛才那一嗓子,讓不少人都有點兒好奇。
監察司的名頭在江湖上可不,號稱監察大離下。
就算是一些江湖大派,也得給幾分薄麵。
尋常武人嘴上罵他們是走狗,倘若真遇著了監察司的人,不被嚇到手腳發軟都已經算是膽量過人。
客棧大堂裡,一群飛龍幫的幫眾全都不敢再往前走了。
聞聲闖入的江湖人更是麵麵相覷。
左離看向前方,皺眉道:“你你是監察司的人?憑證呢?”
不遠處,坐著個白衣年輕人。
獨對眾人圍堵,絲毫不慌地冷笑道:“監察司還需要向你一個江湖人交憑證?”
左離眯著眼道:“若你是冒充監察司的歹人,押送官府,也算是大功一件,我自要問得清楚一點。”
“對啊,你是就是?當我們是傻子?”
巨漢也點頭附和一句。
“有理!”
白衣青年抓起身邊的長刀,一把拍在桌上。
他挑起眉頭,笑問道:“認得這刀麼?”
“玉鱗刀?”
巨漢凝目望去,抬腳邁步,“監察司的玉鱗刀是以獨門手法鍛製而成,刀身如玉,帶有鱗片一樣的刀紋。每把刀都有特殊記號,一旦丟失,監察司上下都要將其尋回。”
著話的工夫,他已經伸手抓向那柄長刀:“老子也見過一柄真貨,你這是真是假,拿來看看便知!”
沒等他摸到那把刀。
青年卻是一掌拍出。
哢嚓!
寬桌裂開。
巨漢頓時止住步子,臉色陰沉。
“玉鱗刀出鞘就得見血。”
白衣青年抓起長刀,漠然道:“你想看,拿命來看!”
聽到這話,巨漢一時有些發怵。
本能覺得這個人有些色厲內荏。
卻又不敢逼他拔刀。
萬一真是監察司的人,這事兒就麻煩了。
“諸位消消火氣。”
這時,客棧外響起一陣笑聲。
人群分開,幾個身影走進大堂。
二樓看戲的楚秋眼神微動,居然是老熟人。
隻見披著貂裘的陳新年走了進來,拱手抱拳,道:“在下滄浪幫弟子,我看這其中應該是有些誤會,各位可否賞個臉,讓在下調停一二?”
左離眼神微動,“陳嘯風是你什麼人?”
陳新年道:“正是家父。”
“原來是滄浪幫少幫主。”左離點零頭,“那就給你這個麵子,你若能證明他是監察司的人,便算是我們誤會了。”
巨漢聞言,也不敢作聲。
陳新年道了聲謝,走向白衣青年:“這位朋友,能否把刀出鞘半尺,讓我一觀?”
他的表情真誠,偷偷使了個眼色。
白衣青年似乎會意,在隻有他能看到的角度,拔出‘玉鱗刀’。
雪亮的刀光一閃。
陳新年點零頭:“不錯,正是玉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