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幽冥鬼市現奇珍 生死簿中藏詭影
古老市集。青石街道兩側林立著由白骨堆砌的商鋪，每間店鋪的幌子上都流淌著暗紅色的血字。空氣中彌漫著腐肉與硫磺的氣息，鬼怪在街道上穿梭，它們的目光在蘇九黎母女身上停留時，都露出貪婪的神色。
“母親，這裡是幽冥鬼市。“ 蘇鏡的聲音從她懷中傳來，女嬰的指尖燃起幽藍火焰，“生死簿上記載的禁忌交易都在這裡進行。“
話音未落，一個身著繡金黑袍的鬼差突然出現在她們麵前。他的麵部被兜帽籠罩，腰間懸掛的招魂幡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未投胎者的姓名。
“蘇九黎大人，冥王有請。“ 鬼差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摩擦，“您攜帶的因果律碎片，已經擾亂了幽冥秩序。“
幽冥鬼市深處，小翠握著陸觀星的骸骨，看著扇麵上浮現的巫族文字突然扭曲成血色鎖鏈。她的機械尾巴在接觸地麵時發出刺耳的尖嘯，青石磚縫中滲出的屍毒正在腐蝕她的關節。
“陸先生，這鬼市的地磚不對勁。“ 小翠低聲道，“每塊磚下都埋著“
她的話被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斷。一個身著桃紅襦裙的女鬼從虛空中浮現，她的脖頸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手中把玩著一串由眼珠串成的項鏈。
“要買往生咒嗎？“ 女鬼湊近時，小翠聞到了濃重的胭脂水粉混合腐屍的氣味，“或者 想買回你失去的東西？“
人間，鬼市入口。
蘇九黎看著鬼差腰間的招魂幡無風自動，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青銅羽翼在幽冥血光中展開，每根羽毛都映出鬼差的真實麵容 —— 那是一張被剝皮的臉，肌肉組織還在蠕動。
“冥王不是已經消失三百年了嗎？“ 蘇九黎的指尖燃起輪回鏡真火，“你究竟是誰？“
鬼差發出非人的嘶吼，身體迅速膨脹成三丈高的夜叉形態。他的背後浮現出十二道虛影，正是蘇九黎在七重時空斬殺的仇敵。
“九黎大人，你以為殺光敵人就能解脫？“ 夜叉的聲音帶著回音，“他們的執念，早就在生死簿上刻下了你的死刑。“
幽冥鬼市深處，小翠跟著桃紅女鬼走進一家名為 “忘川繡坊“ 的店鋪。店內懸掛著 hundreds of 血色嫁衣，每件嫁衣的針線都在自動穿梭，縫補著衣服上的彈孔和刀傷。
“三百年前，有個狐妖也來過這裡。“ 女鬼輕撫一件繡著曼陀羅花的嫁衣，“她用九條尾巴換了冥王的青睞，結果“
她突然將嫁衣拋向小翠。機械尾巴本能地揮出，卻見嫁衣化作無數銀針，瞬間洞穿了小翠的關節。陸觀星的骸骨從她懷中跌落，在接觸地麵的瞬間，所有嫁衣同時轉向，露出衣服上繡著的同一個名字 —— 蘇九黎。
人間，鬼市廣場。
蘇九黎的青銅羽翼被夜叉的利爪撕得粉碎，生死簿在戰鬥中脫手飛出。當她看到生死簿懸浮在半空自動翻頁時，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 本該空白的未來頁上，清晰地印著蘇鏡被釘在冥王殿的畫麵。
“因果律可不是你能隨意篡改的玩物。“ 夜叉的利爪穿透蘇九黎的右肩，“從你誕生那天起，命運就注定你要成為“
他的話被一聲嬰兒啼哭打斷。蘇鏡不知何時掙脫了繈褓，懸浮在半空的輪回鏡碎片圍繞著她旋轉。女嬰的瞳孔中倒映著整個幽冥鬼市，而她的指尖輕輕點在夜叉眉心。
“真正的因果律，是讓所有生命都有選擇的權利。“ 蘇鏡的聲音帶著七位聖祖的共鳴，“包括你。“
夜叉發出淒厲的慘叫，十二道仇敵虛影從他體內衝出，卻被輪回鏡真火淨化成光點。蘇九黎趁機奪回生死簿，發現未來頁上的字跡正在自動消失。
幽冥鬼市深處，小翠看著陸觀星的骸骨被嫁衣針線縫合成傀儡，突然明白三百年前的真相。她強忍著關節劇痛，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骸骨額頭：“陸先生，我以機械之軀為引，喚醒你封存的“
話未說完，整個忘川繡坊突然劇烈震動。小翠驚恐地發現，所有嫁衣上的蘇九黎名字都變成了她的模樣，而桃紅女鬼的頭顱正以 180 度旋轉盯著她。
“你以為那具骸骨真的是陸觀星？“ 女鬼的聲音變得雌雄莫辨，“他可是冥王最得意的“
人間，鬼市入口。
蘇九黎抱著蘇鏡衝向鬼市深處，卻見原本熙攘的市集突然變得死寂。所有鬼怪都靜止在原地，它們的眼睛裡倒映著同一個畫麵 —— 冥王殿的青銅大門正在緩緩開啟。
“母親，生死簿的本源在那裡。“ 蘇鏡指向虛空中若隱若現的金色書頁，“但我們需要“
她的話被一聲鐘響打斷。冥王殿的大門完全敞開，一個身著冕服的身影逆光而立。他的麵容與陸觀星有七分相似，而他的手中，正握著染血的生死簿殘頁。
“九黎，你以為打破七重時空就能獲得自由？“ 冥王的聲音帶著熟悉的笑意，“真正的因果律，從你出生那天就“
他的話被蘇鏡突然發出的強光打斷。女嬰的輪回鏡碎片在空中重組，投射出三百年前的畫麵：冥王與太虛宗宗主聯手撕裂輪回鏡，而陸觀星的骸骨正跪在他們腳下。
“原來 你才是一切的開端。“ 蘇九黎握緊生死簿，九尾狐尾在幽冥血光中完全展開，“今天，我要連你一起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