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酒樓房間的門微敞著。
沒有哪個好心人,會靠近這個房間的門,幫著閉攏房門。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房間內的人,是賢王府郡主和她未來的郡馬爺。
另外還有郡馬爺的大嫂。
這是一攤子爛泥。
沒人願意靠近這攤子爛泥,免得惹禍上身。
畢竟誰也不敢有這位賢王府的郡主那麼會玩。
到底是太後最寵愛的小郡主,她這麼玩不會有什麼事。
但靠近的,看過了的人,幫忙把房門閉攏的人。
說不定就會被剁手,挖眼珠。
所以大家就隻敢遠遠的看。
目力好的,會將房裡發生的事,告訴目力不好的。
細節再由大家傳出去。
等到莊夢凡、聞夜鬆和雙青曼清醒過來的時候。
都已經是第三日晚上了。
一個宮裡來的嬤嬤,臭著一張臉,帶著一群老嬤嬤進了房門。
“陛下有令,請郡主與郡馬爺回府。”
莊夢凡神情憔悴又崩潰,撿起地上遮住前胸。
她眼中都是恨意,沙啞著嗓子說,
“回王府,快帶本郡主回去。”
“郡主錯意。”宮中出來的嬤嬤冷聲說,
“陛下的意思,是讓郡主與郡馬爺回郡主府。”
莊夢凡仿佛沒聽懂,震驚又詫異的望著這位宮嬤嬤。
“什麼郡主府?”
她是被老皇帝賜婚了。
可是這郡主府都還沒有選址,婚服,嫁妝等等都沒有定。
皇室中的女子嫁人,皇家人都是要添妝的。
便是皇帝、皇後、太後各宮妃子等,按照禮俗都要給莊夢凡嫁妝。
現在什麼都沒有,就讓莊夢凡回郡主府?
什麼郡主府?
鬨什麼?
宮嬤嬤輕蔑的看了一眼,這個有辱皇家名聲的莊夢凡,厲聲道:
“郡主府已經臨時找了一座賢王的彆院,位於帝都城的城牆邊,偏離了主城。”
“那裡地勢偏僻,郡主和郡馬一家可在那裡關起門來縱情。”
莊夢凡臉色瞬間慘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當即大聲的喊,“什麼意思?這是什麼都不給本郡主的意思嗎?”
“自古以來郡主出嫁,不是都會新修郡主府?”
她不想嫁給聞夜鬆。
她以為時間還長,在郡主府的選址上,她從一開始就諸多挑剔。
整個大婚流程一整套走下來,能拖延個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中,她多的是辦法拒絕掉這門婚事。
可是現在,老皇帝居然直接就定了她的郡主府。
還是她父王的一座偏僻彆院?!
豈有此理。
莊夢凡不服。
宮嬤嬤哼了一聲,壓根兒就不想回應莊夢凡。
她在皇宮中當了這麼多年的差。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莊夢凡把皇家的麵子裡子都丟儘了。
就這麼個做派,現在還想著要新落成的郡主府?
還想要皇室中人給她添妝?
她可彆把皇室中人給氣死了吧。
現在不僅僅沒有郡主府,沒有添妝。
“陛下有令,郡主若無傳召,不得入宮。”
陛下甚至都不想看見莊夢凡。
莊夢凡扯過床上淩亂的錦被,衝著宮嬤嬤怒聲道:
“本郡主要見太後!”
"太後外出禮佛,奉勸郡主還是安分一些,好好兒的聽陛下安排。"
宮嬤嬤說得十分硬氣,
“否則難保陛下不會因維護皇室顏麵,而選擇”
選擇殺人滅口。
血洗皇室尊嚴。
莊夢凡聽懂了。
她用身上的錦被,將自己包裹的更緊了一些。
臉色更是煞白煞白的。
這就不可避免的,露出了被子裡頭的聞夜鬆和雙青曼。
三人都是一絲不掛。
同蓋一床被子。
雙青曼蜷縮在聞夜鬆的身下,清醒過後,她是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聞夜鬆比她好不了多少。
就在宮嬤嬤帶人衝進來的那一刻,聞夜鬆內心的懊悔情緒,席卷了他全身。
其實中途他就清醒了。
但是當時的情況吧是個男人都會喜歡與沉迷。
所以他沒有把控住自己,選擇了和她倆一起沉淪。
他以為沒多大的事。
以後郡主過門了,遲早也得接受雙青曼。
這種兩女侍一夫的情形,也遲早會遇到的。
莊夢凡早適應,晚適應,都得適應。
哪裡知道居然會把宮裡頭的人招惹出來?!
早知道,聞夜鬆清醒過後就該早些離開。
床上的這三人中,看起來最害怕的就是雙青曼。
但實際上,雙青曼的內心,還升騰起了一絲竊喜。
她原本與聞夜鬆的關係,因為紀長安陷入了一陣僵局裡。
要不是她還替聞夜鬆生了一雙兒女。
估計雙青曼在聞家的日子,會不太好過。
現在這等於說是過了明路。
她會跟著聞夜鬆一起進入郡主府。
她在郡主府裡的身份,也會成為聞夜鬆的妾室。
現在,她做不了京兆府尹夫人,她依然可以做郡馬的妾。
至於她、聞夜鬆和莊夢凡的三人行,已經鬨進了宮裡。
這又怎麼了?
雙青曼覺得這些人上人還真是大驚小怪。
這事兒在青樓裡時有發生。
她又不是沒見過。
多人行她都體驗過
總之,雙青曼適應的很好。
“請郡主穿衣。”
宮嬤嬤冷聲,立即上來幾個力氣大的嬤嬤,強行的給莊夢凡穿上了一套嫁衣。
莊夢凡勞累了兩天,身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力氣。
她掙紮著,哭著,不肯穿上那套嫁衣。
“我是郡主,這根本就不符合我的儀製!”
她不能接受,她的嫁衣甚至都不是讓尚衣局裡最好的繡娘,給她專程繡的。
但是不管莊夢凡怎麼鬨。
她還是被宮裡來的嬤嬤押著,送去了賢王的那座彆院。
至於聞夜鬆和雙青曼兩個。
聞夜鬆的喜服自己準備,自行走路去郡主府就行。
皇室沒打算為他倆辦婚儀。
丟臉都丟成這樣了,還辦什麼辦?
至於雙青曼這人,上頭沒個交代。
隨她死活。
彆院裡,莊夢凡被丟入大門內。
她身上穿著大紅嫁衣,就要衝出去,
“我是郡主,我要見太後,我要見我父王!”
宮嬤嬤卻是將莊夢凡推了回去,厲聲嗬斥,
“郡主也該長大些了,無論是太後娘娘還是賢王殿下,都是很忙的,根本就沒空為了郡主的事操心。”
莊夢凡跌倒在地上。
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她被父王徹底的放棄了。
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