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惡心。”
莊夢凡聽完了聞喜的話,對自己親阿娘跟過三個男人的事。
隻覺得十分惡心。
“我阿爹乃是太後最寵愛的親子,堂堂賢王,居然讓了這樣一個女人做側妃。”
莊夢凡有她骨子裡的驕傲。
她生來就高貴,具有皇室血統,就該高高的站在雲端,藐視天下眾生。
她沒辦法容忍,生下了自己的親阿娘,居然曾經做過一個農戶的小妾。
聞喜笑著上前,
“這都是上一輩的事兒了,阿娘,我們現在應該想想接下來的安排。”
她的語氣真不像是一個八歲多的孩子。
“有時候為了成就我們的目的,不得不選擇暫時性的妥協,也是有必要的。”
如果元錦萱重新獲得了紀淮的寵愛。
現在的紀家還有紀長安什麼事兒?
所以有時候一定要拋開那些身份地位的成見,選擇暫時的忍耐。
莊夢凡短暫的沉默了會兒,驕傲的哼了一聲,
“你比你那個阿爹有腦子多了。”
她的身邊,現在沒有半個人幫她。
以前那些與她交好的帝都城貴女們,早在她和聞夜鬆被捆在梅園的時候。
就都與她斷了往來。
宮中的娘娘和公主們,一個個看著倒是親熱。
可是誰不知道當初莊夢凡和元錦萱這對母女,曾經被太後喜愛的時候。
她們個個都心生不忿。
現在莊夢凡和元錦萱大不如前。
就連太後也在張東辰之後,再沒召見過莊夢凡入宮。
所以莊夢凡的身邊,就連半個幫她分析局勢,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反倒凸顯出了聞喜的足智多謀。
莊夢凡同意了。
身為王府的郡主,多少還是有一些能耐的。
她忍下了惡心,找到了張東辰住的院子。
整個郡主府,早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爛到了根子上。
張東辰原本被聞夜鬆折騰的隻剩下了一口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活不了幾天的人。
在他的乾兒子,帶了一個捕蛇人進門看過之後。
他第二天早上就生龍活虎的了。
但活著,其實也跟死了差不多。
張東辰每每回憶起自己被聞夜鬆
他就羞愧得想要把聞夜鬆千刀萬剮。
但這個男人前不久喝了點酒,居然跑出了帝都城,從高山上跌落。
把身體摔了個七零八碎的。
拚都拚不回來的那種。
導致張東辰心中憋著一口氣,但這口氣怎麼都出不出來。
他整日裡把自己悶在郡主府,屬於他的院子裡足不出戶。
在屈辱與憤怒中,反反複複的煎熬著自己的內心。
當真不如死了。
但張東辰又不甘心。
他曾經活得那麼風光,要什麼有什麼。
看看現在他居然活成了整個帝都城的笑話。
就連曾經能夠自由進出的皇宮。
張東辰如今也進不去了。
他不想就這麼死掉。
他想要雪恥,他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沒有什麼比紀家的財富,更能讓他快速的達到目的。
這一點他和莊夢凡是一致的。
所以當莊夢凡找到他說明的來意後。
張東辰一口就同意了下來。
“咱家在這帝都城裡,多少還是有點子人脈的。”
他的手裡拿著一包粉末。
這包粉末散發著一種特殊的香氣。
而坐在他下手邊的,正是那個滿頭賴子,將他從鬼門關救了回來的捕蛇人。
此時,捕蛇人的眼眸低垂,手裡正把玩著一顆很小的珠子。
等郡主的來意說完。
他才抬眸看了莊夢凡身後的聞喜一眼。
待聞喜的目光看過來。
賴頭男人露出一口黃牙,衝著聞喜笑了一下。
目光惡心的要命。
聞喜麵無表情的低下頭。
等莊夢凡和張東辰談完了事,聞喜像個小丫鬟一般,跟在莊夢凡的身後往外走。
待到了沒人的地方。
聞喜停下了腳步,一回頭,果然在不遠的地方,看到了一直悄悄跟在她後麵的賴頭男人。
“你會捕蛇?”
她認識這個賴頭男人。
上輩子就是這個賴頭男人,幫忙抓的那一條黑蛇。
賴頭男人看著聞喜,又咧開了那一口又爛又黃的牙。
他張口說話,似乎嘴裡噴出來的都是臭氣,
“怎麼著?聞家的小姐想要說什麼?”
他看著聞喜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正訴說著一種長輩對晚輩的憐愛。
而聞喜習以為常,上輩子這個賴頭男人對她就挺不錯的。
且上輩子賴頭男人抓紀家的那條黑蛇,就是看在聞喜開口的麵子上。
“我知道有一條蛇毒性很強,可能已經活了上百年的時間。”
“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聞喜已經想過了,他們現在之所以拿紀家沒有辦法。
除了這輩子所有人的發展軌跡,與上輩子都不一樣之外。
還因為有紀家的那一條鎮宅獸在,想要對紀長安做什麼都近不了她的身。
其實現在他們所遭遇到的困境,與上輩子的最後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隻不過這輩子他們比上輩子活的都還要不如。
上輩子是聞夜鬆晾了紀長安一段時間之後,原想著要給紀長安一個下馬威。
哪裡知道紀長安根本就沒想過,要向聞夜鬆服軟,和聞夜鬆睡覺。
後來聞夜鬆反過來,想要進紀長安的院子,與紀長安生米煮成熟飯。
但屢次想方設法的進入,想要對紀長安用強,都會被這條黑蛇給逼出來。
那一條黑蛇,是聞喜一定要除掉的。
更何況風水那種東西說不好。
紀家為什麼能夠成為大盛朝的首富幾百年?
就算紀淮和紀長安什麼事情都不想,都能夠靠著祖宅積累下來的財富,穩坐首富的寶座。
這是為什麼?
紀家為什麼要供奉一條黑蛇?
紀家的家徽為什麼看起來像一條首尾銜接的蛇?
紀家那個在傳聞之中,收藏了無數金銀珠寶的寶庫究竟在哪裡?
要破壞掉紀家的銅牆鐵壁,就要從他們的信仰入手。
聞喜覺得是時候了。
這輩子紀長安的身子骨好了一些。
殺掉那條黑蛇,雖然不至於像上輩子那般把紀長安給氣死。
但可以給予紀長安最致命的打擊。
從內而外的破壞掉紀長安的整個精神。
賴頭男人定定地看著聞喜,忍不住笑的邪氣,手指尖捏著一顆很小的珠子,
“上百年的蛇?”
“我最喜歡了。”
“活得越久的蛇,我越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