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這邊緊急的找了許多人來。
她十分在意這件事,一直緊緊的擰著秀眉。
看得黑玉赫也不甚開心。
它的蛇身在遊走,透著一股子的燥意。
“寶寶,為夫不做這個總指揮使,就有許多的時間給你玩,這樣不好嗎?”
蛇嘴裡吐著人話。
紀長安想想就渾身打冷顫。
不,她不想這樣。
“夫君,男子漢大丈夫都要力爭上遊。”
紀長安一臉的嚴肅,她絕不能讓夫君的人身也閒在家裡。
平日裡,他的蛇身纏在她的身上,雖然大多數的時候是在閉目睡覺。
但是偶爾也會在它想她了的時候,在她身上做點小惡。
如果白天也是這樣,晚上也是這樣。
紀長安遲早會沉浸在享樂裡,忘了這世間所有。
她要把夫君弄出去上值。
讓她消停消停。
“最主要的是,太後明顯是在針對我。”
紀長安俯身抱住蛇身。
黑亮的蛇鱗滑動著,蛇尾敲著地板,發出了“啪啪”的聲響。
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一條響尾蛇。
紀長安說著甜言蜜語,
“夫君,你看彆人家的夫君都是賺錢給夫人花,我也不想自己比彆的女人差。”
“要是讓那些欺負我長大的人知道,我的夫君居然不上值,她們就會在背地裡嘲笑我。”
黑玉赫原本很不開心。
聽到寶寶這樣說,它的蛇尾僵直一瞬。
坐在紀長安背後的黑玉赫挑了挑眉。
他坐直了些,伸出長臂輕鬆圈住寶寶的腰身。
寶寶抱著他的蛇身,他的人身抱著寶寶。
看起來就好像在玩他。
好刺激的感覺。
黑玉赫歎了口氣,用人身問道:
“寶寶,你想要什麼?夫君都可以為你尋來。”
吃的喝的用的,但凡人類所能想出來的,能夠詮釋出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極致的寵愛。
他都能為寶寶做到。
隻要她想要。
哪怕讓他忽視因果,也能替她將那些仇人彈指間解決掉。
所以其實他們之間並不存在他不出去上值,她就會被人嘲笑這種偽命題。
上值哪裡有玩寶寶有意思?
黑玉赫覺得上值,讓他度日如年。
紀長安又鬆開了蛇身,轉身抱住黑玉赫的脖頸,
“夫君,我還隻是一個才活了不久的人,我當然希望能夠享受到世俗女子所能享受到的一切。”
“那種伺候夫君上值,等待夫君宿雪歸來,兩人一同白頭到老的浪漫,是永恒的長生無法帶來的。”
她望著夫君,雙臂掛在夫君的脖子上,輕輕的晃著。
“夫君,你疼我,是不會不依我的,對不對?”
黑玉赫抿唇,垂目看著夫人不說話。
好想不疼她一回。
“夫君”紀長安的眼中帶上了一抹渴望。
她隻是一個想要浪漫的小姑娘。
她有什麼錯?
她沒有享受過長生,她不知道百年之後,甚至十年之後是什麼樣的光景。
她還在意著風花雪月,陽春白雪。
她甚至對欲這種最原始的情感需求,都還處於一種羞澀的,欲拒還迎的狀態。
人永遠看不到認知之外的世界。
九州蛇君的君夫人,沒有走出過人間一隅。
就看不到九州的浩瀚無邊。
她不會知道,她的夫君對於她的渴望,有多麼的極致。
她甚至以為,現在的區區這幾天,就是她夫君的極限了。
不是的。
遠遠不夠。
寶寶又撒了會兒嬌,雙臂掛在他的脖子上晃著他。
黑玉赫的嘴唇動了動,
“好。”
陪著小姑娘浪漫,讓她享受人世間的正常夫妻是怎樣的生活日常。
也是一個合格的夫君,對自家娘子的基本寵愛。
不能讓寶寶高興的夫君,就不是好夫君。
紀長安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承諾。
她將臉埋進夫君的懷中,重重的鬆了口氣。
沒一會兒,錢娘子和花斑都到了。
黑玉赫的蛇身回到了夫人的腰身上纏著。
紀長安用寬大的衣裙將黑蛇蓋住。
錢娘子在外屋,花斑站在院子裡,彼此彙報著自己這邊得來的情報。
先是錢娘子說道:
“之前姑爺得罪了不少的官宦,那些官宦大多都是太後黨的人。”
“但也有不少的清官,原先同咱們老爺交好的,比如那位付大儒。”
“他就帶頭表揚了咱們姑爺,說咱們姑爺自從掌管了兵馬司衛之後,帝都城裡頭作奸犯科的事兒都少了。”
“現如今大理寺的官員,都有了時間回家陪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多虧了姑爺的功勞。”
這些清官直臣的數量還不少。
而他們統一有個特性,就是大多出自寒門,且大多都是有真才實學的。
就連聞炎峰都在這批人之中。
當然,聞炎峰並不一定是為了國家民生大事著想。
他也有可能就是純粹的看不順眼太後一黨。
畢竟元錦萱曾經算是賢王的人,賢王是太後的小兒子。
如今冒出來的元爾雲,就是元錦萱的二叔。
那個在軍中做參軍的,元家唯一一個武官。
這些人,無論是元錦萱也好,賢王也好,元爾雲也好。
統統都算作一黨。
那就是太後黨。
當年元錦萱調人要阻止聞炎峰進入帝都城,甚至不惜痛下殺手。
就是找元爾雲借的人。
但太後和賢王的人,沿途都有冒出來。
無論他們出於什麼目的,元錦萱知道不知道。
這些人聯手造成了聞炎峰顛沛流離了五六年之久。
聞炎峰一個都不會放過。
其餘的清官知臣。
比如付大儒那些人,為的則純粹許多。
黑玉赫或許做官性格孤僻,不善交際。
但是沒關係。
他們這些出身寒門的文臣,都一樣厭惡官場圓滑,不善巴結奉承。
黑玉赫在他們的眼裡,那就是性格,是孤臣的料。
是值得他們欣賞並且保護的。
花斑接著說,
“皇宮裡,老皇帝雖然沒有一口拒絕太後那個醜老東西”
錢娘子回頭,瞪了一眼這個代號花斑的莽夫。
怎可如此說太後?
雖然他們與太後是對家,可花斑如此口無遮攔,怕是會給大小姐惹禍。
但花斑對錢娘子的警告視而不見。
“但是皇帝老兒私底下召見了付大儒,讓付大儒想辦法,如何回絕了太後。”
“皇帝老兒的態度很堅決,他看不上那個元爾雲。”
紀長安思索著,
“如果這個元爾雲這時候犯了個什麼錯,那老皇帝就更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