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剛才他的反應,莫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什麼?
也不好說,畢竟這是墓葬群。
在沒有完全被發掘出來前,誰也說不好這規模究竟有多大。
老板娘給我的力量本就不多。
封印四口棺材都有些勉強,若是再出現一口,那就真得賭了。
“陸老板才擔心什麼?”
“不瞞你說,我力有不逮,沒把握將這裡的棺材全部封印。”
“那就靜觀其變,讓對方幫忙尋找。屆時你再出手,勝算更大。”
陳天魁的話不無道理。
在此種情形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合理利用自身優勢。
我們的優勢在於隱蔽,而且出手也神不知鬼不覺。
就算被發現了又能怎麼樣?
說不定還能仗著這優勢狐假虎威一波。
對,就這麼辦!
人有時候得果斷一些,顧前顧後搞不好到頭來是顧此失彼。
先嚇唬嚇唬他們,反正他們查不查到我頭上又有什麼關係?
說到底都是對手敵人,早晚都得有一戰!
“陳老板,待會兒若遇上麻煩,勞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好說好說,陸老板開口,陳某自當儘力。”
陳天魁答應的越是爽快,後續他開出的條件就越難滿足。
我已經做好了被他坑的準備。
但現在還是先顧及眼前的事情。
我倆隨即飄然而上,回到地麵後又趕到了杜雲波身邊。
果然,剛才我倆站的地方,腳下還真埋著一口棺材!
可這口棺材有些特彆,棺槨材質顯然要更貼近現代。
畢竟幾百年前的工藝水準和審美都和近代有很大差異。
彆的不說,起碼和墓坑裡那四口棺材不是同一時期的東西。
杜雲波不可能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他就算原本是外行,可畢竟是找到了七具骸骨的人。
再加上他成天和考古所打交道。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
這點兒端倪,我相信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你們幾個,把棺材給老子撬開!”
“波哥,這……”
“嘖,老子讓你撬就撬,出了事老子擔著!”
他手下的人顯然有些猶豫。
畢竟這口棺材埋得淺,按說露棺不是啥好兆頭。
這夥人也是常年在道上跑的,該懂的忌諱他們都懂。
但杜雲波都發話了,他們這夥人也不敢不聽。
不一會兒就有人拿著撬棍跑了過來。
幾個人分左右兩邊站好,同時下棍子開撬!
“一!二!起!……一!二!起!……”
忽然,陳天魁不知怎的竟笑出了聲。
結果他這一笑,可把周圍的人給嚇壞了!
“鬼!波哥!你聽見沒,有鬼!!!”
杜雲波反手就抽了那人一嘴吧,怒斥道
“彆他娘的自己嚇自己,哪他娘的有鬼?那是鳳!”
我去,硬編可還行?
不過我也不確定陳天魁這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
總之他這一笑,把這夥人半條命都給嚇沒了。
他們也不像剛才那樣敢使勁了,隻敢磨洋工。
杜雲波自然是看穿了他們的小心思,索性奪過撬棍罵道
“格老子,一群他娘的慫泡!都給老子死開,老子親自來!”
剛罵完,杜雲波就把撬棍杵進了棺材縫裡。
緊接著他爆喝一聲
“給老子起!!!”
不料陳天魁此刻居然又笑了起來。
我其實也懵著呢。
說實話,我真沒搞懂他到底在笑啥?
這回縱是杜雲波也怯了膽。
再厲害的人,對於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都會有所懼怕。
所謂的修煉者,歸根結底也是**凡胎。
杜雲波將撬棍一扔,當即望著四周喊道
“哪個狗曰的裝神弄鬼!你有種給老子滾出來!”
他殊不知,“裝神弄鬼”的人就站在他麵前。
這時,陳天魁忽然拉著我往後退了退。
杜雲波仍在扯著嗓子破口大罵。
趁著這會兒他們那邊人心惶惶,陳天魁小聲對我說
“陸老板,今日陳某就借花獻佛,請你瞧一場好戲。”
“好戲?啥好戲?”
就在我疑惑之際,那墓坑裡竟然飄出一縷縷黑煙。
陰氣為藍,怨氣為白,煞氣為灰,死氣成黑!
除去陳天魁是個例外,我還從沒見過哪個活人身上有死氣。
因為死氣隻存在於將死之人身上。
且隨著死者徹底咽氣,死氣也會一並消散。
但若是活物身上縈繞著死氣,那對方則必然成煞!
換句話說,若是棺材裡出現死氣,那裡頭關著的就必然是屍煞!
可杜雲波畢竟是修行者。
他比自己的手下要更快地察覺到那些死氣。
隻不過現在要是從棺材裡蹦出一具屍煞,那人心必散!
怪不得陳天魁說要請我看場好戲。
看來他剛才笑的時候就知道那口棺材裡有什麼鬼東西!
“都彆給老子慌!老子在這兒,你們怕個卵!”
隨著杜雲波一聲怒吼,所有想逃跑和已經跑了的人紛紛回頭。
杜雲波二話不說,直接撩開衣服露出了他身上的刺青!
這家夥身上的刺青可不是文望亭能比的。
惡鬼、修羅、夜叉……地獄圖繪裡那些小鬼他愣是全紋了個遍。
戴他轉過身背對我們時,他後背上赫然刺著一位判官!
不,不是判官,是閻王!
見此情形,陳天魁小聲唏噓道
“此人身負地獄,靈魂整日被獄火灼燒。居然還敢背負陰司鬼神,真是不知死活啊。”
“這難道有什麼說法不成?”
“當然有,相傳上古曾有一莽撞人。其人黥麵刺青,皆是鬼神。自詡從煉獄中來,成修羅之法。”
“後來呢?”
陳天魁沒有繼續說下去。
隻見杜雲波渾身肌肉瞬間萎縮。
這一幕簡直就和“惡鬼降”一模一樣!
隨即我才聽到陳天魁開口說
“開棺合棺皆有規矩,開棺怎可用“起”字?放心吧陸老板,那人必死無疑了……”
隨後他又告訴我,說杜雲波是真的把命給豁出去了。
先不說他能不能鎮住棺材裡的屍煞。
就算他憑借修為道行能撿回一條命。
但他露了身上的刺青也是犯了大忌諱!
他斷定杜雲波絕非是傳承之後。
否則定然不會這麼魯莽,就算不懂開棺禁忌,也該明白刺青不能隨便顯露。
杜雲波肯定是被他人誤導,從而走了歪路。
而挑唆的人不是高傾棋就是邪神!
陳天魁說背負陰司鬼神可不是鬨著玩的。
這其中所要付出的代價是要承受世間一切因果業障。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然後把話引到了我身上
“陸老板,背負業障之事,雖說那廝他做不到,但你卻能做到。”
“你說啥玩意兒?!我?!”
這跟我有個屁的關係,我就是來看戲的!
陳天魁沒再繼續往下說,但我卻不能不在意。
因為我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陳天魁設下的局。
他是故意要讓我看到這些事。
從陰差到黃泉路,從黃泉路再到登天譜,如今又說隻有我能背負業障。
總感覺一切都和幽冥陰司息息相關。
陳天魁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還有……他到底是誰?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