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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是站在兩個不同角度看待問題就能輕易發現。
可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麼?
還是老板娘故意要讓我看到的?
蹊蹺、詭異,這幾個月來我經曆了無數。
有時候好不容易弄清楚的問題,隻是睡一覺就變得麵目全非。
我懷疑我瘋了,而且瘋得很徹底。
若這就是所謂的真相,那我封印它的意義又是什麼?
僅僅隻是為了報仇?
還是說明天一早,又會有人告訴我其他的“真相”。
不行,我不能再想下去了。
我腦子很清醒,但就是有種不想再深究的感覺。
好似自己的靈魂與記憶深處被某人套上了重重枷鎖。
而此時此刻我所想的,正巧是要解開這些枷鎖。
但我害怕,害怕解開枷鎖後又要麵對什麼。
心力交瘁不是說著玩玩的。
如果每次麵對危險都等於要先衝破一次牢籠。
那麼又是誰把我的記憶重重禁錮?
不行,頭好痛,真的好痛……
“傻小子,你這是在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嗎?
也許老板娘說得對。
剛才我在有意識地壓製思緒。
可現在……我有些不受自己控製了。
“老板娘,你能直接告訴我你的目的嗎?”
“咦?”
老板娘這聲“咦?”讓我倆之前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以前無論她再怎麼驚訝,都始終跳脫不出她的掌握。
但她此刻的眼神裡,明顯帶著一絲凝重。
似乎是因為她從沒有想過,我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問她這個問題。
而且,也隻有這個問題,超出了她的“掌控”!
“傻小子,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沒有……不,應該是不確定,因為這個念頭是突然出現的。”
聽到我說沒有時,老板娘表情鬆緩了不少。
但緊接著當我改口時,她的臉色徹底凝重了起來。
在我心裡,她是一個比韓念念更加隨心隨性的女人。
她麵對任何事都有著絕對的自信。
這份自信則是來源於她無比強大的實力。
所以,隻有當她所依仗的實力有所動搖時,她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可若說修為境界,我差她不止一星半點兒。
再說身份地位,她可是傳說中的鬼鋪老板娘。
最後就是心智計謀,我自認不抵她百分之一。
我實在想不出自己身上有哪一點能讓她不自信。
除非,讓她不自信的並非是“陸明”,而是“我”原本的身份。
老板娘緊緊盯著我,邪魅的眼眸中,狡黠和疑慮交織閃過。
這樣的目光持續了很久,直到我們麵前的一切突然發生變化時,她才收回目光。
而我提出的問題,也並沒有得到答案。
“有話回頭再說,我既然帶你來了,那就有始有終吧。”
老板娘語氣平淡,可依我對她的了解,她本不該這麼平淡。
若是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她應該笑著調侃我一番才對味。
我覺得,自己眼前在變的不單單是環境,還有人心。
……
風乍起,吹送著天上厚厚的積雲。
雨水如期而至,落幕下的山門和牌樓頓時模糊了起來。
周遭的樹林假得不像話。
如此囂張的風一陣狂過一陣,卻掰不斷那纖細的枝枝蔓蔓。
那道人影再次落下,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身法比上次還要鬼魅。
我頭又開始痛了。
幾乎就在看清對方身形的一瞬間,我腦子裡就像有人在拿鑽頭往裡鑽似的。
我揉著太陽穴緊皺眉頭。
心底深處好似有個聲音在回蕩。
它驅使著我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幾步。
就在我即將跨過“邊界”時,老板娘忽然拽住我,冷聲道
“你想做什麼?”
我驀然轉身,看到的卻是那半張沒了人皮的骷髏。
老板娘目光一凜,突然間把手縮了回去
“你看見了?不,不對,你不是那個傻小子!”
“鬼娘,好久不見!”
不,不對!
這不是我想說的話。
準確的說,我根本就沒話想對她說。
可不知怎的,一開口就把這話說了出來。
我確信自己沒有被奪舍。
更沒有和“變天”互換身體。
一切都在我自己的控製下,但又實實在在地說出了“我”不該說的話。
老板娘又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回應道
“確實好久不見了。”
話音剛落,她又往後退了兩步。
就在我疑惑她為什麼不阻攔我的時候,我腳下的邊界也隨之往後挪了挪。
這感覺……就像是她變相地“送”我跨過了邊界。
一瞬間,狂風暴雨都變得無比真實。
我乾燥的衣服頃刻間被密集的雨點打濕。
風刮在臉上隱隱作痛,似乎所有一切都因我的出現而變得更加狂躁!
正前方那個人影此刻也不再模糊。
青灰色的長袍迎風獵獵作響。
他身上好似有一層若隱若現的氣罩,能將雨水徹底隔絕開。
我本想效仿,可當我想要運轉控水術時卻發現體內的力量全都消失了。
無奈我隻好頂著雨慢慢朝他走去。
當自己和他並肩而立時,他身上的氣竟主動將我包裹了起來。
“為蒼生計,老朽不得已才請你出山。普天之下也隻有你能勸動主母,所以拜托了。”
果然是文天宗。
雖然看上去年輕不少。
但他此刻給我的感覺,遠不如在青楓祠見到的一縷殘魂。
說明“這時”的文天宗,顯然還不是那位“九陽”至尊!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畢竟,我隻是從另一邊走出來而已。
至於眼前的一切,包括這場風雨對我來說都是完全陌生的。
然而就在這時,我再次開口了
“說實話,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麼?如今我們孑然一身,抓緊時間勘破神關不才是重中之重嗎?”
文天宗偏過頭,當我與他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心裡顫了一下。
同時,我頭痛欲裂,好像有千萬把刀同時劃過一般!
任憑我如何努力,也不得不被這突如其來的痛苦逼得單膝跪下。
我的頭每每痛一次,自己的記憶中就會混雜進一些零碎。
可這所謂的“零碎”實在太多!
而且大多都隻出現了一瞬,然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根本捕捉不到它們的蹤跡,隻能隨緣。
不過我在這些記憶碎片裡看到了變天,看到了玄陰,看到了許多陌生人。
當然我也看到了白姐,老板娘,文天宗!
隻不過我無法追溯這些記憶,因為它們畢竟隻是碎片。
疼痛讓我無法分心,自己隻能久久跪在原地。
文天宗對此也熟視無睹。
我隻聽到他淡然一笑,隨即自言自語道
“好!此法果然成了!老朽命中那幾朵桃花,到底還是沒法跟你命裡的那片桃林爭香鬥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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