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還是寒意聽完朱莉這話,我怎麼感覺褲鐺裡涼颼颼的這是坑,這絕對是個坑!朱莉興許是我身邊待過的女人裡腦袋最清醒的一個。但即便是她也免不了會有些姑娘家的小心眼和小心思。好在她不似姓林的那般多愁善感。否則多說多錯,好心安慰完反倒還成我的不是了。“莉莉,白姐也不是什麼事都能幫我,起碼現在我得學著靠自己啊。”“噢你這吃軟飯還吃出覺悟來了”嘖,好話不會好好說什麼叫吃軟飯啊但她這話我又沒法反駁。錢是她在花,事兒也是身邊的女人們在出力。這乍一看不就是吃軟飯麼見我沒吭聲,朱莉白了我一眼:“行了,不給你添堵了,我夠善解人意吧”“靠譜!”我如獲大赦地鬆了口氣。這話題要是再繼續下去,說不定朱莉也得跑。但她冷不丁又補了一句:“那我和白嫿比起來,誰更善解人意啊”“……臥槽!”朱莉隨即玩味一笑,擺明了是故意消遣我。我表麵上沒說啥,嘴裡說著以後彆瞎開這樣的玩笑。可實際上我心裡很清楚。天底下,哪有百分百的玩笑……早晨賠完人家旅館老板錢後,我們就換了個地方住。那中年男人也被韓念念“處理”乾淨了。到哪過程我沒問,生怕聽到一些不得了的話。換了家旅館後,我讓其他人都好好休息休息。我則獨自一人離開旅館,打算去探探萬仁巷的情報。這方麵的見識,我還是跟龍哥學的。一個人出來打探消息,越是亂的地方越是可能有收獲。於是我依葫蘆畫瓢,打了量摩的問師傅:“師傅,咱這兒有沒什麼好玩兒的地方”我可以加重了“好玩兒”的音,目的就是讓人家明白我是啥意思。師傅不愧是老司機,一聽我這話就咧嘴笑了:“哎呀!小夥子大白天就想那事兒呢不過你放心,大哥知道地兒。”我一瞧這師傅就差拍胸脯跟我保證了。想來大家也是同道中人。現在想想,這道理真沒啥毛病。女人就算了,畢竟臉皮子薄。有些話,愛聽不愛聽的都不合適當著人家麵兒說。可男人就不一樣了,誰比誰高尚啊我見過很多男人都會可以擺出一副清高的架子。但背地裡還不知道有多齷齪呢。很快,老司機就載著我拐到了一間足浴店門外。他跟我保證說裡麵絕對有我想找的人和事兒。我心想你也不知道我要找啥啊,但姑且還是謝過了他的好意。足浴店這種地方,乾淨的特乾淨,臟起來也能超乎你想象。不過我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那事兒,主要還是打聽打聽消息。進店後我發現沒什麼人,前台小姑娘更是連妝都沒畫。畢竟這個點兒來的,基本都是吃素齋的客人。人家也用不著濃妝豔抹地吸引眼球。“叫個技師,按腳和背。”“女技師都下班了,現在隻有男技師,你要不要”姑娘對我愛答不理的。她說話的時候甚至都沒看我,顯然沒把我當回事。我也不氣惱,能有這種態度我還算她有教養了。“行,我不挑,安排吧。”說完,我便坐到一旁換鞋等待她安排。不一會兒她就叫人帶我去房間。可上樓後,我明明看見還有穿著短裙的漂亮姑娘來回走動。唉……這是被人家給搪塞了啊!來到房間後不久,一個皮膚喲黑的大叔提著箱子就進來了。他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問我:“小夥子要不要順便采個耳,修個腳”我搖了搖頭說不用。雖然知道他是想掙點兒外快,可我才二十出頭,這雙腳還不經修。大叔人很隨和,我剛泡完腳就打開了話匣。本該是我問他的事,現在反倒變成他問我了:“小夥子,你是哪裡人啊看著不像本地的。”“看你皮膚挺好的,應該要學著多保養一下,小姑娘看見就更喜歡啦。”“來我們這裡的老板都願意找我幫他們刮痧。對了,你要不要也試試啊很舒服的。”……我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和著。大叔說歸說,手上的活是真不賴。我強忍著酸痛卻一直找不到話題。這時,他突然問我是做什麼的我心想機會來了,於是便回了句:“啊,不好說,有點兒晦氣。”我故意表現得有些尷尬。大叔聞言一愣,連忙給我道歉。我擺了擺手說沒關係,然後又從側麵說自己在白事鋪裡工作。大叔也是個聰明人,聊著聊著見我好像也沒那麼介意,於是便試探性地問:“那你們老辛苦了啊。我也是農村的,我們那邊也有很多年輕人做這個,因為掙得多啊。”“是,確實掙得不少。但因為這是祖輩傳下來的手藝,其實我不想乾這行。”大叔一聽歎了口氣:“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啊。不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誰也不比誰低一等,你說是吧。”“嗯,我爺爺也是這麼和我說的。”話題聊到這兒,大叔也就沒啥顧及了。他把自己當成長輩,而我則扮演著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這一來一回,話題也就越聊越寬。興許在他眼裡,我就像是個迷途的羔羊似的,正在尋找出路。我抓住機會,話鋒一轉問:“叔,你聽沒聽說過一個叫‘萬仁巷’的地方啊我爺爺讓我去那投奔親戚。”大叔聞言猛然一驚!他手指甚至下意識地發力,差點兒給我眼淚都按出來了。不多時他在堪堪回過神說:“你說你有親戚在那兒不會吧!哎呀小夥子,那地方可去不得啊。”我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編了個身世。大叔聽完後也表示同情。他跟我非親非故,當然也談不上懷疑。可我見他又不說下去了,於是便提出試試刮痧。大叔立馬就樂了,既然有錢掙,那這話題自然也就能繼續往下聊。他先告訴我“四不進”,然後又說了幾個關於萬仁巷的傳聞。總之半真半假,但隻要有真事兒就行。我問他聽沒聽說過黃半仙的名字。大叔一聽就樂了:“看來你家確實有親戚在那裡謀生。那黃半仙名頭很響的,但許多事我都是聽彆人傳的。”“是嗎不瞞您說,我家親戚跟他……怎麼說呢,算是對手吧!”可大叔一聽這話,剛放鬆下來的手指立馬又使上了勁!這次他按得我“嗷嗷”直叫,比剛才重多了。大叔臉色煞白,眼裡透著驚恐和不安。過了好一會兒我見他還沒回過神來於是就試探著喊了兩聲。他咽了口唾沫怔怔地望著我,可多的話他一句都沒說,就說了三個字……逃命吧!........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