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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魚有些著急,她很擔心我和朱莉懷疑她。
畢竟最近發生的許多事,對她來講都太複雜了。
複雜的不是事,而是人心!
吟魚本就單純些,倘若我要晚幾百年才認識她,她估計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自然不會懷疑她的話。
如果不然,我就不可能答應陳天魁的條件。
但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朱莉居然想都沒想就表態了
“魚妹妹,你彆緊張,我相信你說的話,而且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吟魚撫了撫胸口,這才放鬆下來。
緊接著,她便向我們說起了陳天魁的來曆。
和白姐那種占山為王不同。
吟魚說陳天魁從出世那天起就是山神。
換句話說,他生來就被賦予了神格和神性。
但彆以為神性是什麼好玩意兒,說白了就是六親不認。
山神庇護一方,有他在,龍門山和龍陽山才能生生不息。
可再看如今的龍門山,遠遠望去就能感到整座山死氣沉沉的。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陳天魁的狀況確實不容樂觀。
“我們大鼇一族本就與山水同源,所以和這些山神河伯的關係要比彆族緊密些。”
“魚妹妹,你是想說你還沒有化形就認識他了?”
朱莉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
吟魚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
“除非他想被人看見,否則普通人是看不見他的。你們說他是陰差時我還覺得奇怪,可當他在餐巾紙上寫出‘鬼篆’的那一刻,我才多少……”
不等吟魚說完,我先一步打斷道
“小魚,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什麼是‘鬼篆’?”
吟魚讓我把餐巾紙拿出來。
然後我們三個圍到桌邊,她對上麵的符號一一解讀
“陰差陽錯,歲時之乖。力小圖大,憑福恃勢。僭上逼下,變應怪見。六凶之禍,非人可平。””
一共三十二個字,吟魚卻念得小心翼翼。
緊接著她又說了句“鬼篆從不示予凡人”。
意思是說,這些古怪的文字,一般人根本就看不見。
朱莉為了印證這一點,隨即叫了兩個保鏢進屋,並讓他們看看餐巾紙上的字。
但兩個保鏢均是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沒看到。
等朱莉把保鏢遣走後,她才緩緩開口問
“魚妹妹,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是陳天魁告訴我的。”
吟魚麵露窘態,好像有什麼事不好意思說出口。
以後在我和朱莉的鼓勵下,她才總算向我們坦言。
她說,陳天魁是唯一一個被貶罰的山神!
“被貶?還有這種說法?太離譜了吧?”
“真的!陸明,你要相信我啊!”
我不是不相信吟魚,而是覺得越聽越離譜。
說到底,吟魚雖然是上古大妖,但身份絕對高不過山神。
所以有些事我覺得是陳天魁故意講給吟魚聽的。
目的就是想把大鼇一脈控製在自己手裡。
可惜這人的身份背景實在太過複雜。
本以為陰差加氣運之人呢就夠扯了,現在又冒出來個山神的身份,我實在接受不了。
我掐了掐鼻梁,擺了擺手說
“算了,小魚,你還是跟我們說說這鬼篆吧。”
餐巾紙上的字如果真如小魚所言,那我還真不陌生。
頭一回見到陳天魁的時候,他拿到鑰匙離開我家,嘴裡念叨的就是這些。
但朱莉卻搖了搖頭
“陸明,我隻會看,但意思……你恐怕得問百……”
吟魚生生把“姐姐”兩個字給咽了回去。
她是怕我傷心,所以沒敢當著我的麵提白姐。
可朱莉卻沒那麼多顧及。
她冷哼一聲,隨即拍板道
“陸明,我們用不著什麼事都仰仗白嫿,彆忘了,你還有主母能幫忙!”
我和吟魚同時看向朱莉。
吟魚也衝我連連點頭。
我轉念一想,朱莉好像有道理……不對,是太有道理了啊!
玄陰娘娘本就事地府神明。
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恐怕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想到這兒,我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打算今晚就去問!
隨後,我探望了一下韓念念的狀況。
她仍舊昏迷不醒,但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這段時間隻能暫時辛苦吟魚照顧她了。
家裡那邊太過危險,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她留在酒店。
等韓念念醒過來之後她們再回來也不遲。
離開酒店,我和朱莉徑直回家。
我儘力記下餐巾紙上的內容,準備晚上問問玄陰娘娘。
世間一晃而過,夜裡我將玄陰娘娘的神像放在枕邊。
才剛閉眼沒多久,我便聽到了她的聲音
“陸明,你為何身上沾了晦氣?”
我猛然間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變了。
雖說依舊是“鬼打牆”的格局,但卻不是在走廊,而是在我自己的臥室。
“娘娘,你說我身上沾了晦氣是什麼意思?”
玄陰娘娘端坐在我的“床上”,一襲錦袍比我離開時又豔麗了幾分。
她潔白地雙腿露出一半在外,在暗處變得十分顯眼。
我不禁多看了兩眼,卻惹來玄陰娘娘的不滿
“陸明,修煉之人切記邪念從生。”
“是是是,賴我了,就不該把眼睛睜開亂了心神。”
玄陰娘娘闔目笑道
“你這麼說,豈不又是妾身的錯了?”
“怎麼敢啊!娘娘大恩大德,我陸明哪怕以身相許都不夠……”
不等我說完,玄陰娘娘無奈地打斷了我
“行了,妾身看你今日也無雙修之意,究竟所為何事?”
我連忙拿出兜裡的餐巾紙。
可還沒等遞過去,玄陰娘娘突然皺起眉頭,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眼裡泛著一絲慍怒,看著紙上的鬼篆連連搖頭。
“六凶之禍,非人可平……哼,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我咽了口唾沫,立馬意識到這事兒不簡單。
於是我趕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一遍。
講述完經過後,我還和玄陰娘娘描述了一下陳天魁的相貌。
怎料玄陰娘娘忽然訝異道
“是他!陳……陳天什麼來著?”
這個停頓感,好似吟魚也有過。
她們倆的語氣並非猶豫,更像是知道他的身份,但名字卻對不上號。
“娘娘,他叫陳天魁。”
玄陰娘娘眯起眼睛,一股極其霸道的氣息轟然散開。
猝不及防下,我被這股駭人的氣浪直接掀翻在地。
但玄陰娘娘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竟然自顧自地呢喃道
“哼,好一個天魁!好一個六凶之禍!好一個‘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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