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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心頭一怔。
她的左臂散著濃鬱的屍氣,尤其是那一層又皺又黑的皮膚,看起來簡直跟僵屍毫無區彆。
老太婆臉色十分平淡,甚至平淡的帶著一絲將死之人的落寞。
她緩緩朝著我走了兩步,眸光中帶著一絲黯淡,說道。
“小子,不得不說,你的膽子很大,算算,這已經是你第二次來這裡了吧。”
“擅闖湘西鎮屍窟,這可是那群牛鼻子老道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偏偏被你給做了。”
我心裡愈發的警惕起來。
一邊聽著她說,一邊將手伸向了包裡,時刻提防著。
她繼續說道
“上一次來,是請張雲海師哥出手,幫你驅散嬰煞,我當初就想殺死你,可惜被他給攔住了,我想不通為什麼他要出手救你,並且還要把萱兒這丫頭托付給你。”
“原本我也相信他,覺得你肯定值得信任,可惜到了最後,我還是信錯了人。”
“張雲海師哥死了,萱兒應該也死了,他們都被你小子給害死了。”
“湘西的人生來性子耿直,有仇必報!”
“你既然害死了他們,那現在就為他們償命吧。”
她忽然停止了喃喃自語,抬頭猛的看向我,陰測測的笑了一聲。
語氣充斥著一股子癲狂。
“世人都說,九陽十八是道坎,過坎要上九重八!”
“老婆子我,湘西趕屍人,張老太”
“特向您這位九重八討教了!”
話音落下。
她腳下快衝了兩步,閃到了我的跟前,陰笑著揮動起左臂的枯掌,朝著我狠狠的抓了下來。
我正好奇她口中的九重八是什麼意思,見她突然衝了過來,心中大驚,迅速側身躲開。
好快!
這速度,簡直不是正常人該擁有的。
她很強,強到我都有些後怕。
活了這麼多年,我隻見過白姐以及張撇子有過這樣的速度,但白姐是大妖,張撇子又是個老道士。
這老太婆隻是一個趕屍人,為什麼會這麼強
側身躲開後,我順勢掏出提前就準備的符籙,念叨了一聲法咒,朝著老太婆就丟了過去。
可她卻絲毫不避,任由符籙拍打在她的身上,頂著灼燒的皮膚,也要衝向我。
我心的心懸了起來。
此時也清楚,這老太婆完全就是不想活了,活脫脫就是奔著殺死我來的。
娘的,我一時更加難受了。
自己當初似乎也沒乾什麼啊,張撇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也是因為他的死,這一切都變了。
張萱突然就反水對我下殺手,內湘西的趕屍人也開始敵視我。
我使出渾身解數,硬生生壓了老太婆三分,將她打得退了回去。
可就算如此,我也不好過。
胸口處硬生生被她抓出了三條血淋淋的爪痕。
她微微扭了扭‘咯吱’作響的脖頸,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閃過一絲興奮,嗓音怪異的說道。
“九重八啊九重八,你小子能身負九陽活過十八果然不是運氣,確實很強。”
突然。
她話鋒一轉,從兜裡緩緩掏出一塊我無比熟悉的青銅鏡子。
我臉色驟變!
這青銅鏡子就是我從張撇子身上搜來那塊。
之前素玲告訴我,我拿在手裡的那一塊是假的,真的早就已經被人掉包了。
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猜測究竟是誰乾的。
可沒想到,現在這鏡子居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看來
是張萱偷偷的把它給換走了。
老太婆陰笑了幾聲,張口朝著鏡子上吐出了一口黑血,戲謔的看向我,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小子的命魂是怎麼跟這塊鏡子連在一起的,可現在為了對付你,也不得不把它拿出來用用。”
“你身為九重八,應該不會被這鏡子給束縛吧?”
她譏諷了一句,忽然從兜裡掏出一張黑符直接貼到了青銅鏡子上麵,隨即念叨起了一陣法咒。
“渡陰散陽,驅魂逐命,化!!”
霎時間。
先前吐出的那口黑血,如同活了一般,迅速朝著青銅鏡子的四周蔓延起來,並不斷的散著濃鬱的煞氣。
我頓時感覺身子被抽空。
渾身就像是一夜鏖戰了十三次一般,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一陣涼意沿著後背直接爬到了後腦勺,讓我額頭脖頸處都冒出了陣陣冷汗。
她手裡的青銅鏡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剛才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徹底懵了。
這鏡子不是張撇子的本命法器麼。
怎麼現在又說我的命魂跟它有了聯係。
提到民魂,我才突然發覺,之前素玲的那一番話,並不是胡說,她告訴我青銅鏡子要是被歹人拿到,會直接影響我的命。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老太婆見我這副狼狽的模樣,臉上的笑意頓時多了三分。
“小子,你也不行啊。”
我聽著她的嘲諷,心中頓時憤恨起來。
心一橫,準備再次嘗試調動身子裡的陽氣,利用陽氣化煞來解決她。
可一想到化陽之後的後果,我又有些後怕。
陽氣化煞,極為損**子的根本。
正常人來一次都容易殞命,我之前要不是因為九陽體質支撐,怕是也早就死了。
好不容撿回一條命來。
我也有些後怕再經曆一次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
可一想到深處這裡備受折磨的白姐,在外麵等著的夏柔,還有這老太婆醜惡的嘴臉
我心裡的弦仿佛被觸動了。
霎時仰頭抽動全身的陽氣,嘶喊道,“化陽為煞,渡陽為氣,陰升陽轉,天清地明,驅邪縛魅,魄無喪傾,赦!!”
話音落下,整個鎮屍窟裡刮起呼呼作響的陰風。
四周的陰氣與煞氣仿佛有了目標。
瘋狂的朝著我的身子裡湧動,與我身子裡的陽氣融在一起。
而麵前的老太婆,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擺動著手裡的青銅鏡子。
嘴裡不斷的念叨道。
“不,不可能,這這鏡子怎麼就沒了作用?不,不對,你小子剛才到底念了什麼法咒?”
她目光凶狠的看向我,伸著猶如枯木的手臂,朝著我狠狠的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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