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到門縫看了一眼,天邊確實亮起了一道無際的亮光。
我心裡一喜,連忙背上蘇雅,朝著張萱喊道,“快,雞鳴亮天,這些臟玩意兒不敢出來作亂,咱們快離開這裡。”
“好!”張萱連忙點頭。
我心裡十分慶幸,活了這麼多年居然也碰到了一次狗屎運,不僅僅賭對這個蘇雅是真人。
還碰到了雞鳴聲。
要知道,無論什麼臟東西,都很害怕雞鳴。
打開破廟搖搖欲墜的房門,頓時一股濃鬱的陰氣鋪麵而來。
我沒有在意,畢竟到了早上的時候,這些臟東西要尋找藏身之處,所以會引起陰氣暴亂!
朝著樹林外瘋狂跑了一段路。
眼見裡剛才的亂葬崗越來越遠,我心裡越發的慶幸。
終於離開了那個鬼地方了!
不然這一次還真就栽在了這裡。
回憶起到了蘇雅老家後發生的一切,我不由有些後悔,要是當時沒有答應來這裡幫忙就好了。
不然也不會發生後麵這些事情。
更不會讓蘇雅跟張萱都受了傷。
轉頭看向張萱,她氣喘籲籲的坐在旁邊的一顆樹下,神情緊張的盯著周圍的陰森森的樹林。
由於一直跑路,她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
晶瑩的汗珠沿著她的額頭滑下,順著如白玉般的脖頸沒入單薄的衣服裡,將衣服全都打濕。
因為她之前已經把裡麵的衣服給我的原因,外麵一層單薄的衣服濕透後,頓時展現出了一條優美的弧。
簡單的休息了一會兒,我帶著蘇雅再次朝著樹林外跑了一段路,直到走出了樹林,才徹底鬆懈下來。
張萱如釋重負的癱坐在地上,淩亂的衣服頓時扯開一條長長的豁口,大片春光泄露了出來。
我提醒道,“注意衣服。”
“有什麼好注意的,你見得又不少了。”張萱白了我一眼,吐槽了一句。
我有些驚訝。
這小妮子死裡逃生了一次,居然還把這些東西給看淡了。
將蘇雅放到了地上,我也疲憊的坐在了地上,掏出香煙點燃,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
張萱遲疑了一下,說道,“對了,明哥,你有沒有發現那個二叔,連同這裡的臟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甚至連一點蹤跡都沒有出現!”
“發現了,但這應該很正常吧,比較雞鳴聲響起,代表了天亮,它們要還敢出來,怕是真得鬨出什麼大事兒。”我斟酌了一下,半開玩笑的說了句。
張萱點了點頭,“好吧,我隻是感覺比較奇怪而已。”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彆多想了,能從這裡活著出來就好了,好在蘇雅也救回來了,不然的話還真得後悔一輩子,隻是可惜了她父親......”
話說到了一半,我如鯁在喉,什麼也說不出來。
蘇大莊的死確實很讓人意外。
甚至我完全沒能料到,他這麼謹慎的一個人,居然會為了我,大半夜闖進亂葬崗去找我。
想到這裡,我心裡暖心的同時,又很悲憫。
如果還有一次機會,我一定要準備充足一些,直接把這個二叔給弄死!
尤其是他那古怪的老婆跟孩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這一次從亂葬崗出來得有些莫名的順利了太多。
仿佛就像是早就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一樣。
難道是......破廟裡的那個跟白姐十分像的雕像搗的鬼?
可它隻是一個死物,雖然出現在亂葬崗的原因很讓人不解,應該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力量吧。
越想下去,我越感覺不對勁,甚至心底都開始湧現起一陣危機感。
突然!
張萱有些忐忑的拉了拉我的手,指著依舊黑暗的天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明哥,雞鳴聲都過去快半個小時了,怎麼這天......還是黑的?”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這天空居然還是黑的。
按道理來說,在滇省這種地方,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雞鳴聲過去半個小時左右,天空絕對會亮上大半。
就算沒有這麼亮,天邊那一抹亮光肯定也有一絲變化。
而現在......它還是我們剛從破廟裡出來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不由讓我心裡一驚,心底那股危機感越來越嚴重。
張萱緊緊攥著我的手臂,慌亂的看著周圍有些陰森的樹林,顫聲道,“明...明哥,我們是不是遇到什麼了?”
“彆亂說話!”我心裡一時也沒了底,隻能小聲嗬斥了一句,一把扶起地上蘇雅,拉著張萱沿著來的路回去,“有什麼事情,先回去再說。”
“俗話說,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尤其是在咱們走了大運從裡麵逃出來,還把蘇雅給救了出來,要是亂說話,很容易遭來老天爺的惦記,給咱倆搞上一波黴運,那可就遭了。”
張萱連忙點頭,緊緊跟在我的身旁。
越往前走,我心底那股恐慌感越來越劇烈,甚至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一樣。
可就在這個時候,後背卻傳來了一陣涼颼颼的感覺,仿佛有什麼液體正沿著背部流淌到大腿處。
我心裡一驚,轉頭問向張萱,“快幫我看看,是不是蘇雅的傷口崩開,又開始流血了?”
“好!”張萱連忙點頭,朝著趴在我後背上的蘇雅看了過去。
可下一秒,她的俏臉‘唰!’的一下就白了,甚至連身子都開始打顫。
我見她這幅模樣,心裡頓時一咯噔,連忙追問,“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張萱指著我的後背,嗓子裡一直發出‘喝喝喝’的聲音,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我心裡一急,轉頭朝著身後看去。
可對上的卻是一張白得發青的臉,還有一雙慘白的瞳孔!
突然!
眼前再次浮現出一陣熟悉的恍惚感。
腦子裡模糊了一陣,視線才逐漸清晰了起來。
下意識的朝著周圍看了一眼,視線當中,哪有什麼漸亮的天際,也沒有逃出亂葬崗後的求生之路。
眼前......二叔緊盯著我,露著一抹詭異的笑容,身後站著烏泱泱一片共同跟著笑的陰魂。
這一切都隻是個圈套,更是一場真實到極致的幻覺。
這一刻,我心裡頓時生出了一股悔意。
原來出了破廟那一刻,我就已經賭錯了。
她真的不是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