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著來這邊吃飯?”
“這是剛從中島那邊接手過來的,聽說口碑不錯,就想著試試。”
“嗬嗬,我看你這是炫耀。就像是獵人捕獲獵物之後,迫不及待的要告訴所有人這獵物多麼肥美一樣。”
戴著墨鏡的女人在包廂裡才摘下自己的墨鏡,露出了那雙在銀幕上出現了無數次的眼眸,以及那顆標誌性的淚痣。
在她對麵的自然就是頂著一頭灰色長發的白峰紅葉。
她們其實很少一起吃飯,更沒有機會一起出來用餐。
白峰紅葉雖然很清楚自己這位小姑現在和那個少年關係匪淺,分明已經是越陷越深的樣子。也清楚的知道那個少年的威懾力並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事實。
她似乎在掌控這個組織,但是實際上隻要那個少年有要求,她就隻能順從。
不過她還是找不到除了這個女人之外,更讓自己信任的對象。也找不到除了她之外能讓自己更親近的人。
莫名的感情或許並不現實,但是隻要自己不說,或許就能一直擁有這樣的資格。
“哪有姑姑說的我跟小孩子似得。真的隻是想和你一起吃飯而已。”
“是嗎?你不是應該找月野弦吃飯麼?”
望月美姬笑著問道。
白峰紅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找他吃飯乾什麼?”
她現在恨不得永遠見不到他,因為一見到他就會讓自己想起自己就是個傀儡的事實。
沒有他的許可,或許自己什麼決定也做不了。
而望月美姬顯然也看得出來這一點,她歎了口氣輕聲說。
“你和他的關係不用弄得這麼僵,實際上到現在為止,他除了開始的那些要求和條件,也沒有插手白峰會內部的事務。這就是在向你表明,他並不在乎這些利益,也不在乎這個組織。他和你沒有仇怨。”
白峰紅葉不夠相信月野弦,也不像是望月美姬看得那麼透徹。
畢竟是局內之人,現在又身居高位。有些東西越是看得重,就越是看不清。
“我知道了。”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明顯不服氣的樣子。
“好了,先上菜吧,我去上個廁所。”
望月美姬重新戴上墨鏡起身,她的確不夠放心自己這個侄女。畢竟在她看來,她有優秀的品質但是也有性格的缺憾。最大的問題就是舍不得。
不過還好,自己還活著,這種隱患就不會爆發。如果月野弦隻是哄自己,對自己的問題沒有辦法的話或許真的會成為後患。不過那也是自己看不到的事情了。
正這麼想著,她走出了包廂。卻正好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正隨著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尋常人自然不會在意。
但是這個穿著校服的女生上次分明和月野弦一起,還和自己合了影
這是什麼情況?
她不覺得有那麼愚蠢的女人明明和月野弦那樣的男生關係親密背地裡還三心二意,不過也不排除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隻是稍微看了一會兒,她就注意到了不對。
於是她想了想,叫來了服務員,讓他好好聽聽那一桌到底在聊什麼。
隨即回了包廂裡頭。
等到回去的時候,白峰紅葉還好奇的問,“怎麼出去這麼久?”
望月美姬搖搖頭,“沒事,就是碰到一個朋友。”
“朋友?需要打招呼嗎,還是好好招待一下?”
“先等等看吧。”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服務員敲了敲門,然後望月美姬讓人進來。
對方將那一桌發生的事情,以及他聽到的對話內容如實以告。
白峰紅葉也逐漸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她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姑姑。
“他身邊的每個人倒是麻煩不小,還都是那麼漂亮的女生。怎麼,姑姑是打算看好戲,還是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情?”
望月美姬笑著看向白峰紅葉。
“貼心的女人啊,不能一味的把困難和麻煩告訴自己男人。有能力的情況下,先處理了,再告訴,就會好很多。”
“什麼自己男人?他什麼時候成你男人了?”
白峰紅葉忍不住嘟囔,又碎碎念了一句,“你還要幫他處理他女人的事情沒見過這麼大度的。”
“很大度嗎?”
望月美姬微笑著問。
“難道不大度嗎?我甚至看不到你臉上有一點點吃醋的樣子難道姑姑隻是玩玩嗎?”
似乎因為這個情況,讓年輕女人心底又燃起了一些希望。
望月美姬想了想,“其實開始的確是想著玩玩,畢竟他能力出眾,而且長的這麼帥,關鍵是還這麼年輕。怎麼看玩玩都是我賺到了。但是現在嘛”
“現在怎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像是他放養的寵物。明明平時也得不到他更多的關心,他也不會花很多時間陪我。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做些事情來討他的歡心呢。”
這句話簡直震驚白峰紅葉的三觀。
更讓她覺得絕望的是望月美姬說出這句話的表情,完全不是苦惱,也不是迷茫。
反而是一種享受,甚至是迷戀。
就好像那個少年就在她的麵前一樣。
無藥可救了,真的無藥可救了。
望月美姬笑著看向對方,“好了,讓你的人處理一下。我現在告訴他。”
“我知道了。”
這頓晚飯,又白費心機了。
白峰紅葉如此無奈的想到。
當月野弦接到電話,趕到了一家似乎年歲已久的倉庫之時,天都已經黑了。
來的時候,在門外等待自己的人竟然是白峰紅葉。
月野弦故作驚訝的看著這個一頭灰發的年輕女人,“怎麼?白峰小姐不當會長,來這裡當門衛?”
白峰紅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偏偏還沒有辦法直接反駁這個少年,她的態度隻能良好。
“月野先生說笑了,專門在這裡等你,怕你找不到地方。”
“還真是體貼啊,你姑姑呢?”
“在裡頭。”
“行。”
隨即白峰紅葉打開倉庫大門讓月野弦進去。
才進去,就聞到了不小的血腥味,也看到了直接就綁在兩個柱子上,正在被燈光直射,鼻青臉腫的男女。
都有些看不出年紀來了。
裡頭的淺田母子同樣也不知道這個突然進來的俊美少年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遭遇了這樣慘絕人寰的待遇。
話都沒有說幾句,就是一頓毒打啊。
喊爹喊娘都沒有用!哪有這樣的?不是法治社會嗎?法治在哪裡?他們還能回到社會嗎?
“先生!”
看到月野弦進來,幾個參與了動手的男子立馬畢恭畢敬的稱呼。
他們也懂規矩,不會直呼對方的姓氏,以免讓這個不想被暴露的少年暴露。
月野弦點點頭,然後看向了那個對他勾著嫵媚笑容的年輕女人。
“你都搞成這樣了還叫我過來乾嘛?”
望月美姬笑著說,“畢竟是你的小女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最後該怎麼處理啊”
“你本來怎麼想的?”
“直接讓他們消失算了?反正這種人對社會也沒有貢獻,說不定還記吃不記打”
“彆彆彆!!求、求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求求你們了,我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各位,但是你們要我們乾什麼一定照辦!隻要肯放我們一條生路!!”
淺田宏聽到消失兩字已經渾身顫抖了。
他一事無成還能混的不錯,自然不是個傻子,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些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家彈彈手指自己全家都可能灰飛煙滅。
隻是到底是惹到人家什麼了!
難道是在餐廳說話太大聲了?
拽也有罪嗎?!
他相當不理解。
月野弦看了望月美姬一眼,然後走到了這已經涕泗橫流的兩人麵前。
地上一攤液體,也不知道是眼淚是口水是汗水還是什麼反正味道難聞。
他看向兩人,沒有太多廢話。
“風間櫻認識嗎?”
“認、認識,是我表妹!”
淺田宏一愣。
怎麼提起了自己那個動人的表妹?
等等。
難道是什麼大佬希望用他們來威脅那個女生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倒是樂意,但是風間櫻未必會顧忌他們的死活啊。
“很好。”
月野弦點點頭。
“以後,你們再因為她父親的事情聯係他們家一次,你家就少一個活人。明白了嗎?”
“怎麼會,怎麼會和她有關係”
淺田姑媽也反應過來。
隻是她怎麼都想不通,那麼好拿捏的孤女寡母,怎麼會和這種大人物扯上關係?
那房子怎麼辦?
那自己的弟弟怎麼辦?
這
月野弦一看對方發呆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對於這種人吧,他倒是不怕對方壞,而是擔心他們太蠢了。以至於總是能搞不清楚狀況弄出許多沒必要的麻煩來。
所以他站起身,然後抬腿。
“砰!!”
當這一腳從淺田姑媽的頭皮上‘擦’過。
她仿佛感覺到了一場地震的到來。
巨大的轟鳴聲幾乎讓她耳朵失聰,讓她感覺好像靈魂出竅,人還活著嗎?
她連嘴唇都動不了,隻來得及本能的尖叫。
等到她稍微反應過來,意誌力稍微恢複了一點之後就看到那俊美少年滿臉微笑的看著她。
“你不用知道我為什麼提起她,你隻要知道你們家再敢去騷擾她們一次,你們全家完蛋。”
說完這句話,月野弦站起身來,然後看向幾人。
“給他們鬆了,走吧。”
“是!”
當一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離開。
已經鬆了綁的兩人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隻是淺田姑媽才被自己的兒子攙扶起來。
腰酸背疼還顧不上叫喚就看到了自己兒子那錯愕的表情,仿佛見了鬼一樣。
這個時候淺田姑媽真的經不起什麼驚嚇了,她現在已經沒人樣了。
誰能想到這些混蛋連自己這種年紀的女人都打!簡直沒人性!
“你怎麼了?你發什麼呆,彆嚇我啊!”
淺田宏顫顫巍巍的指向她剛才被綁住的那根柱子。
淺田姑媽看過去。
赫然發現。
那是自己剛才頭頂的位置,似乎是那個少年那不明所以的一腳落下的位置
厚實的鋼筋混泥土柱子。
就像是被猛獸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那缺失的一大塊,還有著新的灰屑不斷落下來
淺田姑媽臉色蒼白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風間家的事”
淺田宏漲紅了臉大聲喊道,“這兩個字以後提都彆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