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小電驢,回家的路上。
吹拂的夏風就像是最後的挽留,還顯得有些燥熱的天氣裡,已經稍微夾雜了一些涼爽。雖然隻是在夜晚才會出現。
想著快要過去的夏天,月野弦路上順道買了一個大西瓜。
回到公寓的時候,隔壁的燈光還是亮著的。
沒關的燈,隔壁的女孩。
想想這畫麵竟然有些說不出的溫馨,對方是在等待自己回家?可能並非如此,但是感覺還不錯。
他先回了家,切了西瓜,沒有切成太多瓣。而是分為了兩邊,然後拿上了兩個勺子,裝在袋子裡頭就到了隔壁。
直接用鑰匙打開門,沒有事先打招呼。
一看對方的客廳裡還開著燈,但是沒有人。
輕手輕腳的少年將西瓜先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向臥室,臥室裡有熹微的燈光,卻不是床頭燈。
沒有反鎖的門輕輕的被推開,月野弦看到了亮著的筆記本電腦,還有匍匐在桌子上的女孩。
月野弦有些好笑的走進來,看了看屏幕上的內容。
是對方正在碼的字,粗略的看過去,似乎是男女主鬨矛盾的橋段。
身殘誌不堅的男主自怨自艾的說著自己就是如此惡劣的一個人,早知道自己如泥潭一般,女主就應該果斷的離開自己,而不是把她當成救世主,以為誰都可以拯救。
“整天幻想什麼東西呢。”
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子均勻的呼吸著,也不知道這一天忙了多久,竟然就在桌子上睡著了。大概也是因為行動不便,所以懶得上床原地休息了吧?
想了想,月野弦沒有動對方的電腦。而是輕輕的伸手,很輕鬆的將女孩子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當然,這動靜怎麼小心都不可能讓對方感覺不到,何況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怎麼可能陷入深度睡眠,幾乎是才抱起來,對方的睫毛就輕輕顫動了一下。
然後緩緩的睜開了有些惺忪的眼眸,看到了月野弦正好望向她的眼睛。
“唔我睡著了?”
她似乎還有些迷糊,搞不清楚狀況。
月野弦點點頭,“累了就去床上休息,怎麼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女孩子搖搖頭,顯得有些苦惱的說,“有點卡文,感覺怎麼寫都找不到想要的效果,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我現在不困了。”
月野弦調轉腳步,直接朝著臥室外走去。
“不困了就吃點東西吧,想不出來就明天再想。”
“可是卡著很不舒服誒。”
女孩子有些無奈的說,倒也沒有任性的在少年懷裡掙紮。她很喜歡這樣的姿勢,也喜歡對方身上的味道,這種切實給予的溫暖可靠更讓人上癮無法拒絕。
“那我等會兒讓你舒服一下。”
清野見月:???
月野弦看向她,“我的意思是吃點東西就會舒服了,你在想什麼?”
“啊我還以為你說睡一覺就舒服了。”
這麼說著,臉頰就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還看到月野弦在這裡偷笑,忍不住氣惱的捶了他胸口兩拳。
“你這人,真是壞死了!”
“我哪兒壞了,是你自己思想越來越不純潔了。”
“跟你待在一起久了能純潔嗎?”
“原來我是一個大染缸?”
“反正一肚子壞水。”
“這麼說我?唉,我還給你切好了西瓜,原來是錯付。”
將清野見月放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就看到了已經切好了兩半的西瓜。
最適合抱著吃的樣子。
是屬於在夏天誰見了都得蒯一勺的神奇存在,能忍住的都是神人了。
“誒?你怎麼知道我想吃西瓜?”
少女有些驚喜的看向月野弦,這模樣就不像是在恭維了,而是發自內心。
“因為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咦,聽起來好惡心。”
“惡心你彆吃。”
清野見月一把將那半邊西瓜搶過來,“我就吃我就吃!唔~好甜~”
看著對方吃瓜的樣子,月野弦也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有這麼好吃嗎?平時給你買水果也沒有看到你喜歡成這樣。”
“西瓜就是夏天的天選,當然好吃。在夏天沒有任何水果能比得過西瓜,我說的。”
清野見月驕傲的說道。
“說的好像西瓜是你培育出來的似得,你是什麼西瓜的代言人嗎?”
“哼哼,要你管,不過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她邊吃邊問。
月野弦看了她一眼,“吃你的瓜就得了,怎麼還問起來了。”
“我就不能問嗎,而且你又不打招呼就開門進來了,我問你兩句怎麼啦。”
“行行行,你最有道理了。沒什麼,就是去了一趟女同學的家裡,被人家母親熱情款待了一下。”
清野見月狐疑的看向月野弦,眨了眨眼睛之後,嗤笑一聲。
“吹牛呢。你這渣男還有膽子去人家家裡,小心被人拿著刀砍。”
少年瞪大眼睛,“怎麼可能。我這麼討喜的男生,哪個家長看了我不喜歡?我就是那種‘彆人家的孩子’你知道嗎?”
清野見月還當少年在這裡演戲呢,隔空伸出手來,故作寵溺的說,“對對對,是的是的,我們家小弦最乖了。來媽媽抱抱~”
你還當起媽媽來了?不是瓦學弟勝似瓦學弟的少年也是個厚臉皮,他伸長了脖子。
“媽媽我要喝奶。”
“喝你個頭!臭不要臉,哼~”
至於之前少年說的‘真心話’則是拋之腦後,過眼雲煙了。
吃的差不多了,有點漲肚子的少女舒服的癱在椅子上,然後眼神嫵媚的看了一眼月野弦。
“你把我肚子搞大了。”
“神經病吧。”少年笑罵起來,“你有種就生個出來給我看看。”
微紅著臉頰的女孩子爭辯說,“那生出個西瓜怎麼辦?”
“蕭楚女還說起生孩子了,有這麼急嗎?”
月野弦忍不住問。
“誰急了!流氓~”
看得出來少年一到來,清野見月的心情都變得豁然開朗。似乎在他麵前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那個要死要活,恨不得拒人千裡之外的自閉女孩已經消失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這就流氓了?那以後可不敢給你按摩了,我怕你報警抓我。”
“哈哈哈哈哈。”
女孩子笑的渾身發抖。
然後嬌哼一聲,“想都彆想,我腿還沒有好呢,你得一直按下去。”
月野弦點點頭,“你腿好了我也按。”
“哼哼,占我便宜是吧?”
“不讓?”
“哼~”
昏暗的光線,隻開著床頭燈的臥室。
躺在床上的女孩微紅著麵龐,注視著坐在床沿的少年那認真的表情。好像光是看著他的臉腿上的感覺都似乎輕微了許多。
其實並非每次月野弦的按摩都可以用舒服來形容,期間總是要伴隨一陣陣的刺痛,以此來刺激自己的神經。
不過習慣了也還好,畢竟自己是從雙腿毫無知覺的時期過來的,比起疼痛,她更害怕一點感覺就沒有。就像是一個植物人,或許是比起死亡更加痛苦的事情。
她也注意到,這個過程中月野弦並不輕鬆。
他的額頭甚至滲出細細的汗珠來,仿佛這種按摩比平時做什麼事情都要勞累。
她當然清楚這種按摩並非什麼祖傳手法或者他嘴裡說的一種科學解釋,這和他身上的神秘之處息息相關。雖然好奇,但是他沒有主動告訴自己的意思的話,她也沒有要詢問的打算。
誰都有秘密,她現在更多是心疼這個少年為自己付出的東西。
“累的話就休息一下吧。”
月野弦輕輕搖頭,細細的撫摸著對方的雙腿。並非是什麼懷有欲念的占便宜,而是真的細細的掌控著自己的內力。自從進入第四層境界之後,對於內力的掌控更加精準。
就像是手持手術刀一樣,精準的把控對方的脈絡甚至是神經。
隻是這個過程需要小心翼翼,串聯在一起,出任何差錯都會有影響。所以這個過程他需要比平時更加專注,消耗的自然也不少。
可以說是遠超平日消耗的行為。
一雙腿就尚且如此,等到望月美姬那個時候估計隻會比現在更加艱難。
但是總是要做的事情。
再過了半個小時,月野弦終於鬆開了雙手。
而女孩子第一時間沒有去管自己的雙腿什麼感覺,是第一時間遞上了紙巾。
“還好嗎?”
月野弦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就順著對方的方向躺了下來。
他微微閉上眼睛,“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清野見月有些心疼的將少年摟在自己的懷裡,雖然她不屬於身材高挑高大的類型,但是此時洶湧的情緒讓她仿佛成為了溫暖的海洋。
她感受著對方心跳的劇烈,明顯比起平時更加跌宕的變化。
貼著少年的額頭,不計較是否還有黏糊糊的汗水。
“辛苦你了,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沒有洗澡呢,渾身是汗。”
月野弦閉著眼睛,苦笑著說道。
清野見月搖搖頭,她更加堅決的緊抱月野弦的身軀。感受著他的熾熱和滾燙。
誰說夏天已經要結束了?
自己的夏天就在懷裡呢。
“沒關係,我喜歡你的全部。哪怕是汗水。”
月野弦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此時沒有羞澀,隻有心疼的女孩。
他點點頭,“我也是。”
“你的全部,哪怕是淚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