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
滴答。
簷下的水滴在墜落。
“很舒服呢。”
紅潤的薄唇。
“更細致一點的呢？”
修長的手指，冷光一般的肌膚。
“再用力一點也沒有關係，我比較能吃痛。所以你如果有些彆的癖好的話，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桃花瓣一樣的臉頰，沒有任何瑕疵的眼角細細的眯起，是極致的享受？還是細水長流的愉悅。
“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我是在幫你看看，你這種問題有沒有解決的辦法，你說這些乾什麼？還有，那真是我有癖好嗎？不是你自己？”
有些矮的床，就這麼放在單獨的房間裡。貼著木質的地板，仿佛隻是打了一個地鋪。
月野弦記得，可能在半島那邊更加喜歡這種沒有床腿的床鋪。
是不是接地氣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會有床坍塌的風險。
沒有想象中的旖旎畫麵，大事件之後，也沒有用獸欲一般的本能將壓抑的壓力全都傾瀉出來。畢竟對於月野弦而言，實在也是不存在多餘的壓力。或者說，殺戮的本身就是一種發泄。
他們隻是在這張床上，少年用自己的手感受著對方體內的狀況。
同時也清晰的感受到這天地之間的靈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更加充裕了起來。
這種充裕超過了以往的任何規模。
甚至不需要月野弦去多麼費心思的汲取，都成為了找媽媽的蝌蚪，一個勁的往自己身體裡頭鑽。
看起來是很完美的結局，但是月野弦不禁想到，如果說要充沛獲得靈氣的方式，需要經曆這種事情的話那麼未來到了更高的級彆，那自己需要怎樣的場麵呢？
靠。
不會要成某位落榜美術生了吧？
暫時收起了遐想，月野弦覺得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還算正常，沒有走極端的傾向。
何況這個世界還是有美好的，比如現在就在自己手下的這個女人，就是美好的代名詞之一。
不管是體態還是樣貌亦或者肌膚的細膩程度都堪稱頂級的望月美姬，感受著少年的手掌在自己身上的遊走。
並非那麼下流猥瑣的描述。
月野弦實際上很克製，沒有因為對方的大膽就為所欲為。
隻是在很尋常的部位，比如手臂、手腕、脖子、腰肢附近感受這個女人的情況。同時試探性的外放自己的內力，進入對方的脈絡之中。
月野弦發現，望月美姬的身體狀況並不好，脈絡多有堵塞之處，氣息運行的並不通暢。
而且這些堵塞的點非常多，還互有糾纏的情況。
就像是一團亂麻的線團，不僅僅糾結在一起，還形成了許多節點。說是寵物店裡最頭疼的那些毛發打結的長毛寵物一樣也不為過。
這是基因造成的問題？
月野弦不知道，但是明白過來這的確是一個不小的大工程。不說特彆困難，但是一定很麻煩，而且需要消耗相當長的時間。
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但是也很慶幸，隻要看得出問題並且有解決的辦法，那就證明有救，並非真正的絕症。
隻是
當月野弦感受完之後，就看到這個女人的麵龐已經紅潤起來，連帶著的還有她的肌膚都好像泛起了不少嫣紅。
看起來就像是密布了櫻花瓣一樣。
實際上比一整個春天還要誘人的大明星實在是讓人難以抵抗的。
“嗯你在乾嘛？”
女人當然不明白月野弦在乾什麼，少年一副老中醫的樣子，時而閉眼睛，時而又自顧自的細細琢磨。
手也不往關鍵的地方去，仿佛是要急死人一樣。
也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癖好啊難道應了那句話？越是特彆的人，也是天才中的天才，喜好就愈發的奇怪？
“說了，看看你的身體。”
“不用脫衣服嗎？”
“我們說的不是一個看。”
“哦。”
望月美姬微微鼓起香腮，瑩潤的目光看向少年，就好像在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也不知道她不滿在哪裡。
月野弦有些好笑的看著對方，“想什麼呢？真是正事。”
“那你看出來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應該有辦法治。”
“嗯？”
望月美姬顯然不太相信這種說法，畢竟在無數醫生的嘴裡，基於基因問題的疑難雜症基本等同於絕症了。那不是現代醫學能夠輕鬆做到的事情。
甚至連給自己製定治療方案的醫療機構都少之又少，基本都沒有什麼把握。
這個少年對於整個白峰會而言已經足夠神奇，她怎麼敢奢望更多的事情？超人也不是無所不能吧？
月野弦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他隻是語氣平靜的說，“不算特彆難解決，就是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不過今天就算了，後麵你和我都有時間的時候再試試。”
天色已經很晚。
一天的忙碌少年也並非是感受不到疲憊，倒不是精疲力竭，隻是精神上的倦怠更讓人有休息的衝動。
聽到月野弦這麼說話，望月美姬顯然意識到了這態度的不同。
他真的有辦法？
以至於女人的眼睛都不受控製的睜大，那顆淚痣都顯得鮮活了起來。
“你不是開玩笑？”
“這種事情開玩笑很好玩嗎？”
給一個絕望的人帶來希望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這個希望是一個玩笑，豈不是就代表後麵是更加黑暗的絕望？月野弦當然是有分寸的。從來不在這種事情上胡亂下定義。
“可是這怎麼可能？”
開始自己找到月野弦的時候，是帶著希望的。但是被對方拒絕。
理由也很簡單，不想和無緣無故的人牽扯上太多聯係。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生老病死，固然自己的神奇之處能解決一些問題，但是隨便出手，則是把月野弦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
而到了現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望月美姬自己都覺得人生或許已經圓滿，已經不再需要執著在生命的長度上。
自己已經率先釋懷，他卻告訴自己可能真的有辦法？
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並不好受，但是能活久一點，誰又真的願意拒絕？
隻是這真的能夠實現？不真實的夢幻感還在包圍自己。
月野弦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就給對方太大希望，他微笑著看著女人那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的表情說。
“我說了，我會儘力試試。雖然我覺得可以解決，但是事實未必如此，所以你保持之前的心態就好。萬一真的沒問題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女人長長的歎了口氣。
她重新纏繞上了少年的身體，穿著背心的月野弦看起來悠閒懶散，但是在望月美姬的眼裡性感的過分。
這比女人還要漂亮的鎖骨，以及不那麼誇張，但是都在審美水準線上的肌肉線條。尤其是身上的那股說不清楚的味道，更讓人迷戀。
他整個人就應該是漩渦的代名詞，任何靠近他的異性，都理所當然的要被他的魅力拉拽進去。或許男人都不例外？
“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我想說如果勉強，也可以算了。你已經為我做的足夠多了，再多我都覺得心有愧疚。”
“愧疚？”
“嗯會覺得我能給你的，遠遠比不上你給我的多。”
這個時候沒有了所謂的話術、情調。
她的話發自內心，真實想法。人要坦誠自己的內心是很困難的事情，不僅僅要敢於說出口，還要找到合適的方式說出口，更要做好麵對對方給出不符合預期回答的準備。
這都是隔閡了人與人之間坦誠交心的原因。
而現在，望月美姬沒有這些顧慮，不需要用精美的話術來包裝自己的真心。誠實的說出感受，哪怕顯得卑微，顯得渺小也沒有關係。
她已經在月野弦這裡得到足夠多，自己的‘犧牲’卻遠遠不夠。
月野弦搖搖頭，“對我而言，如果是勉強的事情我就不會做。我這個人膽子不大，基本隻做有把握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是這樣，你身上的問題，也是這樣。”
“噗嗤。”望月美姬伸手戳了戳少年的臉頰，“你說話一定要這麼耍帥嗎？”
月野弦也被對方逗笑了，“什麼叫耍帥，這叫個人風格。主打的就是一個，你一聽這句話就知道是我說的。”
“那你還真做到了。”
她微微閉上眼睛躺在少年的懷中。
感受著愈發安靜的深夜，一個重要日子的告彆。
“真的像做夢一樣啊。”
閉著眼睛的望月美姬輕聲呢喃著，現在她也不想做其他的事情了。
怎麼說呢，欲望固然是發泄壓力的一種方式，但是今天的意外之喜實在是太多，也完成了預期的一切。以至於心神都有些疲憊，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安寧的享受。
比如躲在他的懷裡，聽著外頭的雨聲，睡一個安穩的覺。
“真要是個夢，那醒來該多失望？”
月野弦也閉上了眼睛，手臂用給對方當做枕頭，同時輕輕的撫摸著她腦後的發絲。
柔順，絲滑。
就像是綢緞一樣。
難怪這麼多人喜歡養貓，不管怎麼掉毛都沒有關係。
摸著摸著，的確是能讓人緩解壓力，感受到救贖。
望月美姬輕輕搖頭。
“沒關係的，隻要醒來你還在，怎樣都不算失望。”
月野弦沒有再說話，房間裡很快響起的，是勻稱的呼吸聲。
而似乎沒有人知道的是，在門口。
終於解決了後續問題的灰發女人停在了那裡，她靜靜望著房門。
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終於沒有了麻煩的輕鬆。
還是也明白了什麼事情無可挽回的落寞。
雨還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