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謝逸之看著張守真的這個架勢,又是紙人又是紅繩的,還以為他是要用引魂術。
給自己斬三魂,分到兩隻紙人上麵。
但是這樣的風險是很大的,萬一這個術法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雖然說在龍虎山這個人均道士的地方,又是天師大會高手如雲的現場。
很難說魂會跑丟,肯定有人能幫忙逮回來。
但是萬一受損了呢?
魂魄一旦出了體外,就是非常脆弱的,因此謝逸之其實覺得張守真有些不夠理智。
可現在這一看,又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到底要乾什麼?”
謝逸之都看不明白了。
分身術這種術法說起來就玄乎了。
根據記載,是傳說中道教創始人之一的張道陵所創,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張天師。
張道陵精通此術,能夠在一時間,分形作數十人,甚至更多。
還經常使用此術,戲耍賓客。
傳聞有一次有客到訪,眼見好幾個張天師在各自分職做著不同的事情。
院中垂釣,客堂招待賓客,後房陪夫人賞花,也是自那時間,張天師便被傳已成仙登神。
雷雲密布,天空中閃爍著電光,在雷雲之中閃爍。
轟隆隆!!!
雷聲不斷的響起,若不是隻存在於演武場上方,還真以為是天氣轉陰,馬上要下雨了。
念完太極分身術之後,張守真身上卻什麼也沒有變化。
也沒有真的分出分身來,邊上的兩隻小紙人依舊是一動不動。
眼看雷雲壓頂,隨時要降下雷電,可張守真此時的心態已經徹底穩固了,不受半點影響,接著念出了最後的一咒:“天道清明,地道安寧,人道虛靜,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歸命,萬將隨行,永退魔星!”
“急急如律令!!”
隨之咒語念完,張守真雙手再次掐出道印,目光緊緊的盯著張小夭。
成敗,就在這一招了。
他已經到極限了,剛才就已經說了,隻要張小夭接下來了,他就直接認輸。
此間,天空雷光閃動,下方狂風陣陣。
轟——!!!
瞬間,一道紫色雷柱從雷雲中降下!
張小夭目光灼灼,他要贏,從小他就被父親張景峰灌輸的思想就是他是獨一份的天才。
是被老天師都親自看重的苗子,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在天師大會上可能會輸。
或許艱難,但是贏,他是一定要贏的!
嘭!!!
紫色雷柱將張守真整個人淹沒在了其中,可張守真非但沒有倒下。
身上反倒是散發出了一層微弱的金光。
不隻是他,連同他身邊的兩隻小紙人,身上也都在散發著金光。
不用說也能看的出來,這是張守真的護體金光!
小紙人身上也有金光的話,那麼……也就是說,他已經成功將紙人同化了。
隱隱間 ,光芒中像是變成了三重身影,不過卻也看不清張守真的樣子了。
“震雷,給我落!!!”
張小夭重複著道印,不斷的召雷降下,給雷電增幅。
絕對的自然力量下,張守真肯定有撐不住的時候的!
刺眼的電光,閃的台下的觀眾們眼睛都在發疼,忍不住捂上了眼睛。
但是,張守真的聲音卻從中傳出:“師弟,你的雷,和我的一個朋友比起來,差太遠了。”
在聽到張守真聲音的一瞬間,張小夭心頭一凜。
這一刻,張小夭已經緊張的連道印都結變形了。
——【阿真,這個朋友說的是誰啊?好難猜啊!】
——【其他不說了,但是雷法的話,確實隻有一位真神。】
——【甚至還能說的出來話,阿真看起來很輕鬆啊!】
——【雖然看不到人,但是我就說,帥真的是一種感覺!!】
——【不會吧不會吧!!阿真!要逆了嗎?真的可以嗎!!】
直播間的水友們都被燃起來了,甚至都不需要bg。
“沒錯,他說的這個朋友,就是我。”
易風開口道。
嚴旭:“……”
隨之張小夭的操作變形,天空的雷雲也跟著逐漸散去。
可坤卦位的張守真卻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爛不堪,但是臉上依舊保持著從容。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我要贏了。”
張守真接著道。
他的這一陣是三才陣不錯,但是除了他師父之外,誰也不知道,他的三才陣隻需要一個人!
太極分身咒隻要還是個人,就沒有辦法真正的用出來。
但是,利用帶著他八字,以及血印的紙人作為媒介,就能短暫的多分出來兩個自己。
是假的,虛擬的,但是另外兩個自己又確確實實的存在。
很多人小時候,其實都有過‘幻想’朋友的存在。
它們可以是任何物品,任何人,在小朋友的視角下他們就是真實存在的。
有思想,有力量,有生命的,可其他人卻看不到。
可在某天,它們卻永遠消失了。
其實,這種情況是很普遍的,並不是精神虛弱,有什麼心理疾病。
恰恰反倒是因為精神力量太強了,屬於是難得一見的天才,甚至能夠多到溢出來分出來另外一個存在。
理論上,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不允許的。
複雜的社會,人文圈子不斷的變遷更迭,‘完善’認知、思想。
令這些先天擁有這種特殊能力的人,產生自我懷疑,逐漸不夠堅定,某個契機之下,它們也就徹底離開了。
像張守真,就能夠利用這種方式,將這種能力運用起來,更是極少極少。
想到這裡,謝逸之猛地渾身一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口中囔囔道:“所以……我覺得什麼是真的,什麼就是真的?”
曾爺爺說過的話,此時在謝逸之的腦海中重新浮現出來。
謝逸之汗毛倒豎,有些恍惚,對這句話的含義更是朦朧,似是懂了,又不夠完全理解。
遠處的樹上,靈豐道人手拎著女魙的脖頸,防止她跑出去。
目光遠遠的看著觀眾席坐著的謝逸之,又是一口酒下肚。
“為什麼?和書裡講的,天師教的怎麼不太一樣?”
張小夭抓耳撓腮,暴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