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道身影的動作看似不快,實則移動的速度很快。
眨眼睛,已經逐漸快要離開謝逸之他們的視線。
謝逸之給易風嚴旭示意了一下,快步追了上去。
不過,一直保持著一定距離,避免被發現。
準備看看,他們到底是要往哪裡去。
隻見那倆身影,在正一觀幾乎要繞了一個圈。
偌大的的正一觀,這一圈打下來,幾乎差不多花了兩個小時。
剛好就從玉皇殿,兜了一大圈,繞到過了客房的位置。
易風手裡拿著紙筆,一路跟著,一路記錄著“他們”的行進路線。
“你這樣記得明白嗎?你知道正一觀的內部布局?”
謝逸之問道。
不知道布局,褲褲畫線有什麼用?又沒辦法記住。
“不知道啊,這種情況,通常不是可以先設個x?”
易風回答道。
再一看,紙上除了玉皇殿和客房之外的地方,全是‘x’。
謝逸之:“……”
但凡現在張守真在這裡,肯定會破防大喊:“他說的,都是我的詞啊!!”
不過,謝逸之仔細端詳了一下易風畫的圖。
雖然有點抽象,不過仔細看了看,又能好像還有點說法。
“等會,給我看看。”
謝逸之將易風手中的紙拿了過來。
隨後用不同顏色的筆,在紙上原有的圖形上進行了標注。
將易風所記錄下來的路線,分為了兩部分區域。
一部分用紅筆描出來,一部分用黑筆描出來。
“這樣,就分為了兩道陰路還有陽路,也就是趕屍匠眼中的陰陽路。”
“陰路走死人,陽路走活人,那都是有規矩的。”
“趕屍,運輸屍體,通常來說,都隻能走陰路才對,怎麼會還非要繞一圈陽路呢?”
“繞一圈,然後呢?”
謝逸之想到這裡,思緒被卡住。
隻能是招呼著易風和嚴旭跟著那兩道身影離去的方向而去。
最後,前麵的那兩道身影忽然停了下來,站在一處建築門口,不知道是在乾什麼。
隨後進入到了其中。
謝逸之三人趕忙追上前去,抬頭一看,隻見建築上方正寫著‘戒台’二字。
因為客房和玉皇殿的位置,中間就是被這個名為戒台的建築隔開。
道路剛好被戒分割為了兩半。
途徑玉皇殿的那條路為陽,途徑客房的路為陰。
那倆屍在陰陽路走了一圈,最後又走進了戒台?
“屍走陽路,分明已經廢了才對。”
謝逸之百思不得其解。
“確實奇怪……”
即便是不懂趕屍術的嚴旭,對於這種基礎的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畢竟,茅山學的相對要更雜一點,市場比較下沉。
“那有沒有可能就是,沒死透之類的?活人微死?”
易風腦子一抽,張口就來。
謝逸之、嚴旭:“……”
“算了,我們瞅一眼就跑,既然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了,回去商量一下,從長計議。”
謝逸之的提議,嚴旭和易風都讚同。
貿然接觸,容易出現什麼意外。
老天師都不想讓他們碰見,說不定是什麼厲害的邪祟也說不定。
可又總覺得,事情或許和他們又有關係,有所牽扯。
因此,謝逸之還是想要知道,到底那兩道身影是什麼東西,神神秘秘,裝神弄鬼的。
易風走在前頭,鬼鬼鼠鼠的來到了戒台的門口。
巨大木門還沒有關上,裡頭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著,也沒有感受到半點陰氣。
這種情況,肯定不能在情報掌握這麼少,那麼多未知數的條件下,貿然闖進去。
可正當易風準備往回走的時候,被一隻冰冷的爪子抓住了肩膀。
易風撇過頭一看,抓他的分明是一隻紙紮的手。
可這隻紙紮的手,力氣卻大的恐怖。
易風根本沒有辦法掙脫出來,剛被勾住,下一秒就瞬間被往裡扯了進去。
“救……”
命字都沒來及喊出來。
好在謝逸之和嚴旭距離易風並不太遠,將剛才的那一幕儘收眼底。
“易風!”
“壞了,我們被發現了。”
嚴旭喊道。
“先救人。”
謝逸之說完,顧不上其他,先追著進入到了門中。
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底細,萬一就是什麼凶狠手辣的邪祟。
一個追之不及,易風就被宰了,可就有點不好了。
謝逸之和嚴旭衝進到了戒台門內之後,裡頭的視野幾乎為零,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急急如律令!”
謝逸之手掐著一張黃紙,口念咒語,頓時間黃紙被引燃,將四周照亮。
古樸的木櫃子前,兩道披著白布的身影就站在原地。
其中拿著銅鈴的一人緩緩轉過頭,白布之下竟是沒有頭顱,是空的!
但凡膽子小的看到這一幕,怕是都得被當場嚇暈過去。
不過看身體,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人原來是一隻紙紮人。
所以剛才謝逸之才會覺得它的腳步輕的不像人,是因為它是紙人。
“紙人趕屍?”
謝逸之驚訝道。
就在謝逸之還在驚訝的時候,紙人的爪子已經直奔他的門麵而來。
這次,反倒是嚴旭的動作快一些。
反手一張三昧真火符,火焰頃刻間燃燒,火星子全打中在了紙人的身上。
頓時間濃煙四起,再次將可見度降低了許多。
“打中了!”
就在嚴旭以為逼退紙人的時候。
紙紮的爪子卻是穿過火焰與煙霧,直接鎖住了謝逸之的喉嚨。
隨之鈴鐺一敲,驅魂奪魄。
可謝逸之魂魄一旦和身體一散架,被拆開……
屍鬼之氣頃刻擴散,將整個狹小的空間層層籠罩,鬼蜮甚至覆蓋了整個戒台。
不過好在謝逸之自打上次之後,為了防止同樣失去意識的情況發生。
所以給自己留了個心眼,身上的招魂符‘嘩——’的一聲,自動燃燒。
這才將魂魄身體重新合二為一。
緊接著,掌心閃起藍色電光,反手塞進了紙人的無頭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