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批評了黑瞎子表情一秒正經,一臉嚴肅的對無邪開口。
“好了,正事要緊,大徒弟你在這裡好好的玩水,為師會護著你的。”
無邪對黑瞎子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不想看他。
眾人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到池中,清澈的池水底下黑黝黝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要不我還是滴兩滴血下去吧,按理說我的體質特殊,那我的血應該會更吸引那些東西吧。”
無邪兩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水,看著半天都沒動靜,百無聊賴的開口。
張墨羽聽到他的話皺起了眉頭,抬手就給無邪的後腦殼來了一下,沒好氣的開口。
“沒事就想著放血,你這都是從哪學的壞毛病,自己不心疼自己的身體,還要彆人替你心疼啊。”
無邪捂著自己的腦袋,臉上委委屈屈的,眼神止不住的朝著張啟靈的方向瞟啊瞟的。
張啟靈扭過頭去,假裝觀察旁邊的石壁。
這絕對不關他的事,他自從遇到了張墨羽之後,就沒有再給自己放過血了。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家裡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做,他有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的。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池子看上去好像淺了點?”
黑瞎子猝不及防的開口,把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在黑暗的地方,黑瞎子的眼睛會看得更清楚。
此刻的他敏銳的察覺到,原本幽深到一片黑暗看不到底的池子,現在看著雖然池底還是一片黑暗,但卻是能明顯感覺到那是有東西潛伏著的黑暗,不再深邃。
無邪盯著池底仔細看了半天,然後就發現目光所及除了黑還是黑,他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張墨羽擔心打草驚蛇,也不想貿然把精神力探下去,要是再讓這條蛟蛇逃到深層地下河去,躲個十年八年的,那就是徒生變故了。
隻憑借著眼力觀察不太能看出什麼,不過張墨羽對黑瞎子的信任度還是很高的。
為了以防萬一,張墨羽在提醒其他人嚴陣以待的同時,一隻手抓住了無邪的後衣領,以確保在發生變故的第一時間能把無邪拉開來。
“小黑。”
張墨羽輕聲呼喚了一聲黑瞎子,黑瞎子動作輕巧的掏出了自己的槍,壓低了聲音開口。
“它在接近。”
氣氛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張啟靈早就把自己的刀抽出來了,此刻正橫亙在身前,盯著水池底下,眼神銳利,蓄勢待發。
張瑞平默默拿出自己淬了毒的飛鏢,夾在自己的左手雙指之間,另外一隻手反握著防身的匕首,一身的肌肉繃緊,警戒性拉到了最高。
雖然什麼都沒看到,但是也被氣氛感染的無邪緊張的僵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又過了十幾秒,隨著底下那東西的不斷接近,張墨羽和張啟靈這兩個在黑暗中視力也算不錯的人,也能隱約看到些水底的東西了。
那是一個幾乎占據了半個池子的巨大蛇頭,其實要說是蛇頭也不太像,它的兩腮處有向外延伸出的像是魚鰭一樣的結構,頭頂上一邊有看上去十分尖銳,沒有分叉的角。
另一邊原本應該也長著角,不過看樣子像是被人掰斷了,隻有那麼一點長。
兩隻昏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其中流露出來的怨恨和警惕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無邪更是感受到了它盯著自己的目光中滿是貪婪,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在幾人以為這條蛟蛇會越靠越近,然後在對峙之間,找機會給他們猝不及防來一下偷襲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了。
張墨羽眼看著蛟蛇就要進入自己的精神力攻擊的最佳範圍,結果下一秒它就停頓下來,然後頭也不回的溜了。
“臥槽!墨哥,它跑了!”
提心吊膽當著誘餌的無邪下意識高聲驚呼,張墨羽收回抓著無邪衣領的手,不經意地揉了揉自己被無邪這一聲驚呼刺到的耳朵,歎了一口氣,有些心累的開口。
“我看到了,你彆一驚一乍的。”
無邪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說了句抱歉。
“對不起啊墨哥,我有點激動了,下次一定。”
他們這就跟釣魚一樣,眼看著釣了半天好不容易來條大魚。魚都快要咬鉤了,結果下一秒不知道為什麼,魚就跑了,擱誰誰不激動啊。
“這玩意兒警惕性還挺高,看樣子不好搞啊。”
黑瞎子可惜的咂巴了下嘴,原本時刻準備著的槍在手中旋轉了兩圈,又關上保險塞回了自己的衣服裡。
張啟靈和張瑞平也放下了警惕,收起了防禦姿態。
張墨羽也有些可惜,他們的機會隻有一次,這條蛟蛇第一次不上來,那估計他們再在這待多久都沒用了。
看這樣子,估摸著是被曾經來收拾他的張家人打怕了,不敢再出來冒頭。
不過也是,它那渾身上下最尖銳堅硬的角都被弄斷了一根,可想而知這條蛟蛇當年被打的多慘。
“怎麼辦?”
張啟靈也微蹙著眉頭,想向張墨羽討個主意。
“我們沒時間在這裡陪它耗,既然它不出來,那就永遠都不要出來了。”
張墨羽先前也想過這種情況,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了一個裝滿東西的黑色垃圾袋,把袋子打開。
裡麵是一大捆紅色帶著小八角鈴鐺的繩子,還有一個小一點的密封袋,裡麵有厚厚的一遝符紙。
每一張圖紙都是黃底紅字,上麵既不是道教傳統的赦令,也不是亂七八糟讓人看不懂的鬼畫符,而是用小篆寫的“封”。
字跡瀟灑,鐵畫銀鉤,帶著一種隱晦的鋒芒,自成風骨,一看就知道寫這個字的人書法造詣不錯。
“反正我們隻是不想讓這條蛟蛇出去行水化龍,為非作歹。
我們用陣法把這條蛟蛇封住,隻要阻止的了一時就好。
現在已經是靈氣末法時代,等到什麼時候陣法失效了,估計也就是靈氣衰竭,這條蛟蛇修為儘散的時候了。
到時候不用我們取它性命,它也活不了。”
張墨羽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解繩子,還不忘囑咐了一下在場最弱雞的無邪。
“小邪你先到最邊上站著吧,布置陣法這需要細致,總感覺你摻和進來會越幫越亂,等我們把這裡布置好,再帶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