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張本陵隻要一想到以後自己的八卦又會滿天飛,被族人們用各種隱晦的目光打量,就忍不住眼前一黑。
不行!他明天不能再穿女裝了!
沒有人會相信他隻是喜歡漂亮的小裙子,也沒有人會相信平時端莊正經,雷厲風行的他隻是自戀的覺得隻有漂亮又花哨的衣服才能充分襯托自己的美貌。
那些聽不懂人話的牲口們,隻會覺得自己這是為愛犧牲自己的尊嚴,又或是奇奇怪怪的閨房樂趣。
張本陵一臉憂鬱,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他隻能儘他所能的澄清事實了。
第一步就是先跟張墨羽仔細解釋了一遍他和張本初的事,著重強調了他們兩個隻是兄弟,是清白的。
張墨羽聽完,隻是點了點頭,既沒說相信他的話,也沒有說自己不信。
今夜,張本陵不出意料的在忐忑不安,憂思焦慮中失眠了。
雖然沒有心煩意亂到輾轉反側,但也是直挺挺的躺在那裡,睜眼到天明。
天還沒亮的時候張瑞堂就起來安排早飯了,等到天色微曦,像張啟靈這種習慣早起的也陸陸續續的起床。
清晨的陽光透過淺淡的雲層灑下來,給這個剛剛蘇醒的世界蒙上了一層柔和的麵紗。
鳥雀起得比人還早,等張啟靈洗漱好出來時,就看見五六隻不知名的小鳥在不遠處的老樹上嘰嘰喳喳的互相打鬨。
看著那棵樹上有一根粗壯的分枝斜斜地伸出去,並且分叉的地方樹皮似乎比其他地方光滑一些,張啟靈就猜到這肯定是有人經常上樹坐著的緣故。
現在身邊也聚集了不少族人,張啟靈發現張家的人似乎都喜歡沒事的時候在角落裡蹲著,雖然他也很喜歡就是了。
那些家夥一般休息的時候都在屋裡找不到人,要麼在屋頂上躺著,要麼在大樹上坐著,要麼就是在窗沿上倚著,還有像是吊橋的鎖鏈,樓台亭閣的欄杆上之類的地方,也是他們鐘愛的休閒場所。
張啟靈起初的時候還懷疑這是什麼特殊的訓練方法,大概是培養平衡和危機感的,還覺得自家不愧是久遠傳承下來大家族,這都已經把訓練融入到生活的方方麵麵中去了。
後來才發現這些人純粹就是“懶得裝逼”。
意思擴充開來就是又懶又愛裝!
嘗試了幾天睡繩索的張啟靈第一次感覺自己有點傻……
往老樹前走了兩步,樹上的幾隻小鳥像是突然被他吸引一般,撲騰著翅膀,嘰嘰喳喳的朝他飛了過來。
張啟靈從善如流的抬起一條手臂,橫亙在身前,小臂上立馬就站了一排的小鳥。
這種鳥體態嬌小,看上去和麻雀有幾分相像,頸部和翅膀有灰褐色的羽毛,其餘地方大多數都是白色的。
張啟靈不認識這是什麼鳥,但這並不妨礙他閒著沒事逗弄一下這些小家夥。
幾隻小鳥不安分的撲騰著翅膀,站在最邊上的一隻鳥,被另外幾隻推推嚷嚷的給擠下去了,不滿的繞著張啟靈飛了一圈,隨後又像賭氣一般飛回了樹上。
張啟靈也沒在意,用食指挨個安撫過每一隻小鳥的腦袋,安靜的微垂著眸子。
雖然麵色平靜,沒什麼表情,但從他不時用手指點過小家夥們的鳥喙,順著羽毛從頭擼到尾的行為來看,顯然他現在心情很是不錯。
過了一會兒,溜到樹上那隻鳥又飛了回來,嘴裡還銜著一隻灰白色的不知名甲殼蟲。
飛回來的那隻鳥努力的又擠回了站位,把旁的鳥擠了下去,隨後將口裡“十分鮮美”的蟲子放在了張啟靈正握拳在手背上。
張啟靈看著這隻小家夥給自己上的供品,直接陷入了沉默。
這熟悉的難以言喻的感覺,他似乎是看到了在張家秦嶺族地那,眾人朝他獻菜的情景再次重現。
看到這隻甲殼蟲身上沾著不知名液體,半死不活的抖動著觸角,幾根蟲足也一抽一抽的。
張啟靈突然想到,他是不是應該還得感謝他的那些個族人們?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愛上了吃蟲子,但人家好歹是把蟲子弄熟了,而且聞起來就覺得味道不錯,擺盤也精致。
各種蟲宴菜式看得多了,張啟靈自然也有了些心得。
像這種甲殼類的蟲子,最好的烹飪方法就是洗乾淨用調料先簡單醃製一下,在用鐵簽串上,撒上鹽和孜然……咳咳,他在想什麼啊!
長時間耳濡目染的影響,他都被那些族人們帶跑偏了。
張啟靈把自己跑偏的思維拉回來,然後拎著那隻蟲子的一根觸角,把蟲子就近喂給了另一隻湊上來的小鳥。
心心念念的向王獻上自己最喜歡的食物,請求王的青睞,結果食物就這麼在它麵前被喂給了其它的鳥!
叼蟲子的那隻鳥小腦袋不停的轉來轉去,一會兒看看對它格外冷漠無情的張啟靈,一會兒看看得了便宜的那隻小鳥,它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小小的眼睛裡,有著大大的疑惑,還有不敢置信的震驚。
王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的?怎麼連鳥都欺負?
最關鍵的是,怎麼可以把他辛苦找到的早餐給其他鳥!
過於人性化的小家夥渾身上下都是呆頭呆腦的可愛,饒是向來情緒不外露的張啟靈,此刻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淺笑著,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溫柔感。
張瑞堂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部和諧美好的景象,麵上依舊板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手上卻飛快抽出手機,點開攝像瞬間捕捉這一抹笑容。
張啟靈若有所察的轉過頭來,但在張啟靈轉頭的前一秒,張瑞堂就手指靈活的一番,把手機藏進了袖口中,就著雙手抬起的姿勢,頗為恭敬的給張啟靈拱手行了一禮,在給他請安的同時說明早飯已經做好了,隨時可以用膳。
張啟靈一扭頭就看到自家對他恭敬規矩的族人,沉思了一秒,他剛才好像感受到有種窺視感,很快又消失了。
又用視線掃視了一下張瑞堂身後那片區域,並沒發現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