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作為079星域的最高級文明，我能清晰感覺到紀元意誌對現實世界的保護力量減弱了。”
洛皇歎息道：“這也是我邀請你來的最重要原因。”
“如果不做出應對，會有越來越多的深淵裂隙出現在現實世界。”
江言微微一愣。
為什麼會這樣。
現在才第三年，前世這時候並沒有出現這樣的危機啊
等等上百座神塔，莫非
“遠古真神都要出世了？他們吸取了紀元意誌的部分力量？”
江言脫口而出。
“恐怕是這樣了。”
洛皇苦笑道：“看來這一次的深淵暴動強度遠超想象，連諸界都頂不住了，紀元意誌不得不妥協。”
“畢竟，諸界承擔了超過百分之90的深淵壓力，一但崩盤，所有世界都會毀滅。相比之下，犧牲一部分現實世界的利益就不算什麼了。”
“有什麼補救方法嗎？”
江言掃視過眾人，發現他們的神情並沒有過於擔憂。
“有。”
洛皇點頭道：“奉獻計劃。”
“奉獻計劃？”
江言心中一動，湧現出一股熟悉的感覺。
“沒錯。”
“你應該也經曆過新手大陸信奉之國的戰鬥吧，甚至會出現深淵半神，被戲稱為過場動畫、劇情殺。”
“但經曆過這一場戰鬥後，第二次深淵暴動的難度就會驟降。”
“這本是絕密，但以小友你如今的地位遲早也會知道。”
洛皇一字一句道：“根據我們研究，同時滿足處於某種極端情緒狀態下的大規模死亡，可以一定時間內減輕深淵的進攻強度。”
“極端情緒狀態？”
是了
先是告訴他們神明降臨給予希望。
然後又發現神明根本幫不了他們，被深淵大肆屠殺，陷入絕望。
之後公國的半神強者出現又點燃希望。
最後不敵被迫獻祭超過半數的國民，又一次帶來絕望。
等等江言忽然想起前世的遭遇。
現在想來，聯邦包括其他二級文明不也一樣嗎？
被高等文明發現並友好接納，從惶恐到驚喜。
又被迫加入深淵抵抗中，再次陷入惶恐。
之後在高等文明的友好幫助下，逐步立足，又恢複希望。
直到最後遭遇背叛，文明覆滅，陷入絕望。
難怪前世他們一直在找更多的低等文明，原來是這樣。
“所以奉獻計劃指的是犧牲那些弱小文明嗎？”
江言語氣低沉道。
“小友可是覺得此舉太過無情。”
洛皇自嘲道：“我們也試圖找過其他方法。”
他伸手一點中央的影像，無數影像連成一片。
一幅影像展現。
那是一個強大的文明，足有數百名上位神領主嚴陣以待。
虛空中深淵裂隙接連出現，很快文明的幸存點不足以支撐結界，無數魔神從天而降。
它們無窮無儘，幾乎瞬間將那些領主淹沒。
即使少部分強大的領主能勉強反抗，但在沒有力量壓製規則的現實世界，這些魔神隨手一擊就能毀滅萬裡星空，整個文明都在交戰中毀於一旦。
“這是在某個強大文明遺跡中所發現的，比之帝國都要強上無數倍。在全力出手的深淵進攻下，毫無反抗之力。”
“我們彆無他法。”
江言目光定定看著深淵入侵的投影。
心中出離沒有太過憤怒的情緒。
他曾想過是不小心得罪了帝國的權貴。
也想過或許是負責支援的上級文明貪生怕死延誤了戰機。
卻沒想到原來強大的帝國也隻是在倉惶苟命。
“可那樣，不是等於慢性自殺嗎？”江言想到上學時曾讀的一篇課文。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
二級文明總有耗儘的一天，深淵也總有失去耐心的一天。
“非也，隻要能活著，一切就還有轉機。”
聞言，另一名上位神族老忽而搖頭道：“神明的世界是存在奇跡的，無論是你這樣的絕世天才出現，還是遠古諸神的回歸，不就是這一線希望嗎？”
“小友不必過於擔憂。”
洛皇緊接著開口道：“我先前已將聯邦所在那片星區的三級文明名額轉移給聯邦，與諸界中的神位一樣。現實世界中的文明資格就代表著受紀元意誌的保護程度。”
“文明資格？”
一個全新的詞彙讓江言神情一頓，忍不住問道：
“文明程度難道不是文明自己努力所發展的嗎？”
洛皇幾人對視一眼，沉吟道：“也罷，都說到這了，告訴你也無妨。”
“一個星域中，最多隻能誕生一個五級文明，九個四級文明，還有三十九個三級文明。至於之後誕生的，竭儘全力也隻能達到二級文明程度。”
“就像你們聯邦，在短短幾十年間就完成了科技的飛躍發展，但在之後，卻陷入停滯，難以再取得大的突破，這就是文明資格的限製。”
“而我將原本屬於星雲穀的三級文明資格轉移給聯邦後，它的文明程度就會飛速倒退，聯邦卻會迎來一次新的科技革命，並會受到一定程度庇佑。”
難怪之前回歸後，聽妙琳說聯邦科技在短短幾個月實現了過去上百年的突破。
江言忍不住哂笑一聲。
他忽然想起之前戰神所說。
“即使是命運也會遵從公平法則，這是諸界的共識。”
是啊，諸界也會遵從公平。
可現實
“洛皇，我會設下因果契約，允許帝國觀看十次第十層的詳細資料。”
江言沉默許久，允諾道。
對方告訴他那麼多隱秘，又一再示好，他自然也不能無動於衷。
“那就謝過小友。”洛皇幾人臉上浮現笑容，這正是他們所期望的。
“但對於奉獻計劃，我希望能給我一點時間。”
“江言，以你的潛力未來注定是抵抗深淵的主力，沒必要這麼早就去和深淵對上。況且我們已經研究過無數歲月，彆無他法。”
幾人連連勸誡道。
“那真神呢？”江言目光抬起。
“真神？就算真神有這個能力也不會為我們這些螻蟻出頭。”洛皇苦笑道。
“不，如果這件事由他們而起，那他們就必須負責。”
江言看向剛剛傳來的“諸界”升級完畢提醒，
淡淡道：
“如果不同意，我會殺到他們同意。”
“這是我們身為真神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