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深淵90層。
星球般龐大的“無限”第21次被兩人擊殺。
無數魔神再一次湧出。
“看你了，那些亡靈可都死完了。”周源拍了拍江言肩膀。
“沒錯，可彆把我的海神獸也丟進去了。”涅也玩笑道。
連續並肩作戰一個多月，幾人關係顯然親密了許多。
“放心，給你們露一手。”
江言淡淡一笑，取出天災法杖。
職業技•亡者再臨！
浩瀚的亡靈法則之力覆蓋，被淹沒的百億亡靈重新出現在天際。
浩浩蕩蕩，如黑雲壓境，連安娜的聖光法術都被遮蔽。
“為了帝君！”
隨著齊聲咆哮，一大群剛複活的亡靈義無反顧撞入死河之中。
“這也行？”
這回周源與涅兩人是真的詫異了。
哪怕是神術大部分也隻法則的高層運用。
但這種一次性複活百億亡靈，還是已經死過一次失去靈性的亡靈，已經完全違逆基本法。
在他們所知的真神中都無人具備這樣的能力。
“不愧是諸界唯一的主宰級考核者。”兩人不由感歎。
“兩位老哥，諸界沒有出現過其他主宰級考核者嗎？”
聞言，江言忽而好奇問道。
星寰帝國也就罷了，周源所在的零號宇宙可是這一紀元最早出現的文明。
“沒有。”周源輕笑道：“不光是這一紀元，甚至那些遺落史冊記載中，都沒出現過。”
“怎麼可能？”江言神情一滯。
“你再想想，那些主宰級考核的難度是能讓你通過的嗎？諸界可不是慈善家，它隻會做對它有利的事。”
“即使最弱的主宰級考核，也需要有相當於普通半神的實力才有可能通過。”
周源搖頭道：“但新手試煉中，連青銅進階令都無法獲得，即使好運得到高等級眷族，上限也無法突破黃金級。”
“這是個悖論。”
“除非”
周源看向江言，淡淡道：“能乾涉到諸界新手試煉的隻有真神。”
“並且是犧牲自己，連同神位一起傳承的真神，這樣才能讓諸界認可你的潛力達到主宰級門檻，有一絲通過的可能。”
“但從亙古存活下來的真神，無一不是惜命之人，又怎麼會願意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凡人放棄神位。”
江言暗自點頭。
想起曾經安娜所言，確實，那些神明為了逃脫深淵的追殺，甚至拋棄了大半的信仰，又怎麼可能是舍己為人之輩。
“所以，其實我和涅一直都很好奇。究竟你與神明達成了什麼協議，才能讓他甘願付出這麼大代價。”
周源忍不住出言問道。
“協議？好像沒有啊”
江言微微一愣。
仔細想來，天使之心是花了魂晶買來的，亡靈帝君的神位是傳承之塔二十層獎勵的，他完全沒有付出什麼。
甚至後來的遺跡也像是在追著給他送寶。
“沒有！你運氣那麼好遇到了一個剛好活夠了的真神青睞？”
涅不由驚呼一聲。
倒是周源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怎麼了？”
很快兩人發現了他的異樣，紛紛問道。
畢竟對方作為零號宇宙第一個星域之人，又是諸界最強的領主，所知的隱秘遠超常人。
周源皺眉不語，看了眼還在分裂死亡的魔神，重新取出“周天籌”。
這是他意外獲得的至寶，雖然它的測算通常語焉不詳，但結果卻是絕對的，甚至遠超命運法則。
他重新沐浴、焚香、靜心，三拜。
兩根竹簽落下。
上卦為坎，下卦也為坎。
坎為水卦？
正要再看，忽然兩根竹簽“砰”的一聲炸開，消散無蹤。
“怎麼樣？”江言見狀問道。
“坎”
周源正要解釋，卻忽然神色一愣歉意道：“使用次數到了，可惜沒來及的確認卦象。”
“沒事，那就算了。”
江言不在意的笑了笑，儘信命不如無命。
反正他欠的因果已經夠多了，債多不壓身。
“這一輪也快結束了，準備撤回去吧。”
趁著對方短暫的複生時間，幾人退回了臨時空間，重做休整。
又是一個多月後。
“隻剩最後一次，快結束了。”
第十三次進入90層深淵世界的三人臉上忍不住浮現笑容。
尤其是周源與涅，他們被阻礙了許久，終於突破有望。
更彆說諸界有言通過第90層會降下造化，甚至蘊含突破主神的機會，卡在上位神巔峰的兩人對這無疑有著巨大期待。
他們聯手擊殺“無限”的本體後，江言熟門熟路的拋出棋盤，準備結束戰鬥。
但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力量從無儘地表下之下奔湧而來，冰冷、絕望、不可預測。
一瞬間，幾人甚至被氣勢壓製的難以動彈。
洛希雅神色一寒，當即就要解開自我封印。
“等等，交給我，你在這裡使用超位力量就不可挽回了。”
死神鐮刀一橫攔下大天使長，悄無聲息擋在神國門口。
眼中火焰大盛，死死盯著那突然降臨的力量，準備攔截。
但那股力量似乎沒有對付幾人的意思，自顧自衝上天穹捏碎了大放異彩的戰爭器械，隨後隱沒了下去。
至高級的力量！
恢複自由的三人驚疑不定的對視一眼，後背上冷汗都流了下來。
這時諸界的聲音響起。
【警告！由於某些領主的作弊行為，引發了深淵域主“無限”的強烈不滿，它向深淵提出了抗議。現在，你們必須憑借真實實力戰勝它，才能通過此層。】
原來是輸不起叫家長了！
江言恍然大悟。
不過深淵那麼護犢子，諸界咋就一點都不給力呢。
似乎是感受到了眾人心裡的吐槽，諸界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處位於深淵掌控世界，諸界無法過多插手，限製對方高等力量規則內不直接插手已是極限。】
“看來深淵不想讓我們贏得那麼輕鬆，必須打場硬仗了。”
幾人心下了然。
“那就戰吧，最後一條命了，無論如何不能功虧一簣。”
看了眼即將分裂完成的魔神，周源冷哼一聲，張開神國。
一片森林花海投射而下，無數上位神境界的元素精靈在其中隱沒。
涅同樣一揮手，無儘汪洋滾滾而來，數百頭龐大的海神獸翻湧於巨浪之巔。
江言大開神國。
天使軍團揮起聖焰長劍，聖騎士軍團全身著甲站在最前方。
浩瀚的神聖氣息衝天而起。
另一邊，阿薩爾率領著精銳亡靈軍團蓄勢待發，與天際剩餘軍團遙遙相應，氣勢如淵。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