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位小友？他身上的確有真神之種，未來會成為一名無比強大的真神，但現在還是差太多了，信仰總是容易讓人盲目，我們應該保護好他。”老者微微搖頭，順帶還擺手阻止了一臉激動想上來行禮的將軍與守軍。
安娜麗雅有些不屑的瞥了對方一眼，懶得回話。
實力還湊合，但到底是小地方出來的，一把年紀了還是目光短淺，沒有一點政治嗅覺。
她可是清楚記得聖主跟她說過，聖光更欣賞知進退的人。
既然聖主擋在那個怪物麵前沒有選擇戰略性撤退，那隻能說明一切都在掌握中。
作為一名成熟的追隨者，自然要給聖主表現的舞台。
畢竟跟隨聖主前往荒原的天使已經向她彙報過了，聖主在親自擊殺荒原的守護者後顯得非常高興，對希娜及時停手大加讚賞。
那個討厭的亡靈生物能做的，她堂堂熾天使當然也能做。
用古籍裡的話就叫做“師夷長技以製夷”。
想著想著，安娜麗雅嘴角不由翹了起來，連羽翼都扇動的更輕快了。
另一邊，站在龍頭上的江言自然不知道麾下小天使腦中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過這一幕他確實早有預料，惡名鼎鼎的融合魔，即使在第二次深淵暴動中都是boss級的存在，不知道多少領主在它身上翻車。
所以早在第一天大戰開啟時，他就乘著巨龍來到了戰場之上。
這持續了快40個小時的戰鬥，雙方都死傷無數，他已經從中吸取了超過10萬的死亡本源！
看著如同大山般撞來的融合魔，江言淡淡一笑，手中天災法杖遙遙一指。
頂端那原本在鑲嵌寶石後變得“溫順”的骷髏頭此時眼窩中竟重新閃爍起鮮紅的光芒，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直勾勾盯向襲來的龐然大物。
天災自帶能力“即死”，發動！
這一刻時間仿佛定格。
唯有江言能清晰看到無數法則細線鑽入融合魔體內，它所有的生機與靈魂都不受控製的被吸入骷髏頭中。
哢——！
細微的咀嚼聲響起，隻差幾米就觸碰到江言的觸手失去了所有活性，無力垂下。
整個身體寸寸分解，隻餘下中央一塊失去顏色的爛肉——那是融合魔的本體。
“邪祟不可直視神明，唯一的結局便是死亡。”
江言收起法杖，遙立龍頭，低沉的聲音在法力作用下清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這一幕讓城中所有人驚呆了。
在他們眼中，看到的是這樣的：
龐大而不可戰勝的魔物衝向江言。
魔物露出猙獰的勝利微笑。
魔物優勢很大，伸出觸手a了上去。
魔物和江言四目相對。
魔物死了。
“這是新的神諭嗎。”
與呆住的守軍不同，包括安娜麗雅在內的天使神色越來越狂熱。
“邪祟不可直視神明，唯一的結局便是死亡。”
“邪祟不可”
她們一遍一遍複述著同樣的話，純粹而虔誠。
江言驀然感覺一種難以言說的法則在信仰的加持下緩緩凝聚，儘管離真正成型還很遙遠。
但那感覺分明就像是天使們所施展的神術一樣。
難道
江言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也許如今諸界中流傳的那些神術，都是曾經強大神明所說過的話，在無儘的信仰之力加持下，最終成為言出法隨的術法。
不過這個猜想，至少得達到神明境界才能去驗證了。
此時，先前呆住的守軍們也在天使的呐喊中驚醒。
不自覺的也紛紛呼喊起來。
“讚美偉大的光明聖主”
“讚美全知全能的光明聖主”
——這些都是平日聽到那些天使祈禱時所說的，還以為是狂信者的幻想，如今，他們也信了。
江言感受著信仰的上升心中一喜，他感覺自己越來越適應光明聖主這個角色了。
“雅伯利克，縮小身體，我們下去。”江言吩咐道。
戰爭還沒結束，剛剛一擊消耗了他兩萬的死亡本源，再來一次可受不了。
況且這種風頭出一次就夠了，頻繁展現神跡反而會起反效果。
很快，一人一龍在眾人迎接下落在城頭上。
“哈曼克公國的祖先，亞頓·哈曼克？”江言微微一笑，看向那個擁有半神級實力的老者。
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真人，前世隻在逃難的哈曼克國民口中聽到過。
老者聽到江言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忽然神色一變，像是虔誠的信徒一般，低頭道：“是我，萬物的創造者、眾神的主人、聖光的掌控者、全知全能的光明聖主，沒想到您居然知道我卑微的名字。”
一旁的將軍神色有些古怪，他記得幾分鐘前老祖宗還在那教育彆人“信仰總是讓人盲目”，沒想到背後連這麼一長串的名號都偷偷背好了。
頓時感覺公國史書上，那個威嚴、霸道、強大、英明的形象濾鏡碎了一地。
“不必多禮，老先生。”江言對他倒是有些許好感。
雖然是劇情殺，但無論如何，前世他與深淵半神同歸於儘是事實。
“聖主，作為哈曼克公國的開國之主，我願意帶領整個國家成為您的附屬信仰之國，隻懇請您能降下憐憫，阻止深淵的入侵。”老者沒有抬頭，聲音誠摯的說道。
——秒殺強大的融合魔、一口就叫破他的來曆，還有那真神之種的氣息，事到如今，他已經完全確認，對方就是預言中所說的真神。
【哈曼克公國的開國之主，亞頓·哈曼克請求成為你的附屬信仰之國，作為條件，你必須保證他們在此次深淵暴動中不被毀滅，是否接受。】
諸界的提示聲突然響起。
江言目光停留在低著頭的亞頓身上，有一些詫異。
他本來還想著該如何把這個半神強者忽悠到麾下，沒想到對方那麼主動。
不過既然是《諸界》所認定的契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江言微微一笑，選擇了接受。
“當然，聖光會庇護每一個虔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