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人士退場後，宮殿內就剩下羅斯和薩坦聖兩人。
薩坦聖沒有起身的想法，隻是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麵打量羅斯。
兩人都沒有率先說話的意思，隻是打量著彼此。
宮殿內寂靜無聲，但卻隱隱有兩股無形的霸道氣場在攢動，並且不斷地碰撞，不斷地消耗。
過了良久，薩坦聖才收回視線。
年紀大了，眼睛看久了就容易乾澀，不如年輕的時候咯。
“還不夠。”
薩坦聖淡淡開口。
羅斯微微蹙眉，平生他最討厭謎語人了。
等他能壓過這個老登，非得天天謎語回來不可。
多簡單的事，直接問就完了嘛。
又是找格爾尼卡來試探，又是玩霸王色互拚，何必呢？
“那這個呢？”
羅斯打了個響指，腳下湧起一道海流，將他的身形緩慢拖了起來，懸浮在了半空俯視向薩坦聖。
“你竟然活著吃下了那顆果實？”
看到羅斯的狀態變化，薩坦聖豁然站起身，震驚的望向羅斯。
他以為有了他的提醒後，羅斯為了生命安全應該不會冒險。
卻沒有想到，羅斯竟然真的冒著生命危險吃了。
那顆象征海神的果實，他當年可是連嘗試的想法都不敢有。
羅斯隻是麵帶微笑，就這麼看著薩坦聖失態。
這個老登原來也有這種時候啊。
薩坦聖不知道他的情況，也是理所當然。
除了當時服用果實的異象外，他就沒在公眾麵前使用過果實，都是找了個安全地方同祗園或是澤法對練。
更何況，天龍人有著自己的傲慢，認為紅土大陸下麵的大海是下界，下界完全沒有值得注意的必要。
除非是涉及世界政府根本的事情，不然即使是五老星也一樣。
“咳咳。”
薩坦聖緩了好一會，這才收斂情緒緩慢撐著拐杖坐下。
“既然你吃下那顆果實，那確實足夠了。”
“這顆果實有什麼秘密嗎？”羅斯趁機問道。
傑伊戈路西亞王國建立於1300多年前，發現這顆果實的時間怕是超過千年，對這顆果實絕對有很深的了解。
“你知道三大古代兵器嗎？”薩坦聖反問。
“天王、冥王、海王。跟這個有關係嗎？”羅斯來了興趣。
“沒關係。”
聽著薩坦聖輕描淡寫的話，羅斯這年輕人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沒關係說個什麼勁啊。
“不要急。”
薩坦聖搖了搖頭，慢悠悠的補充道：
“你應該能感覺到，這顆果實掌控著大海的權柄。”
“沒錯。”
羅斯點頭，這點不用薩坦聖說，他也很清楚。
“所謂的海王，不過是能掌控海裡的海王類，跟這顆果實相比差的太遠。這顆果實所代表的才是真正的海神。”
“1300年前，先祖曾給出了一個猜測。”
薩坦聖抬頭望向羅斯，幽幽歎道：
“這個世界由天空、大地、海洋三部分組成，分彆象征著三位至高無上的神明。”
“天空之神高懸於太陽，大地之神執掌陸地，海洋之神棲息海洋。”
“聽起來像是神話故事。”
羅斯表麵不以為意，心裡卻是清楚薩坦聖在說什麼。
他來之前對海賊世界的了解，僅限於路飛的旅途走完艾格赫德。
但在這僅限的信息裡，就有關於太陽神尼卡的訊息。
不用想都知道，路飛代表的就是太陽神。
“嗬嗬，在我們現在人看來確實是神話，但當年的先祖們卻是親身經曆過。先祖立國時期，距離大地沉沒的末日可不算遠。”
薩坦聖輕哼一聲，語氣裡帶著感慨：
“人類中關於那段的記載不多，但在巨人族的神典卻有記載：第一世界：大地之上，火焰出現。被欲望支配的人類，觸碰了禁忌的太陽。奴隸祈願，太陽神出現了。大地之神勃然大怒，和業火之蛇一起，將世界籠罩在死亡和黑暗之中。他們無法再相見。”
“似乎跟海神沒有什麼關係。”
羅斯看似不在意，卻是將這一信息牢牢記住。
太陽神尼卡已成既定事實，哪天要是真出現個大地之神或是業火之蛇，他是一點也不意外。
甚至於，要是哪天薩卡斯基果實覺醒，發現自己不是岩漿果實，而是業火之蛇幻獸種果實，羅斯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
“海神記載在神典的第二世界裡。虛無之中，呼吸湧動。森林之神派遣惡魔，太陽的戰火不斷彌漫，半月之民做了一個夢，月亮之民也做了一個夢，人類殺死太陽成神。海洋之神大發雷霆，他們無法再相見。”
念著的時候，薩坦聖言語平淡，但羅斯能聽出其中語氣中帶著的不屑，就好像他是見證者一樣。
他們傑伊戈路西亞家族，都不隻是見證者，而是參與者。
羅斯心裡感慨。
家族曆史悠久的好處這就體現出來了，指不定就有哪個祖先是曆史裡的主角。
第二世界描述的情況，明顯是八百年前那段空白的曆史。
無論那段曆史發生了什麼，他們傑伊戈路西亞家族都是勝利者。
“在巨人族的認知裡，似乎覺得弑神登位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羅斯意有所指。
他說的是巨人族，但實際指的是世界政府。
羅斯就不明白了。
要是他弑神而上，哪怕用的世間最卑劣的手段，那也得大吹特吹啊。
人類弑神，在他固有觀念裡，永遠是件謳歌的事情。
但似乎除了那個國度誕生的人民，其餘種族都把神擺的高高在上，把弑神的行為當成是世間最卑劣的背棄，還必定會遭遇神罰。
怎麼的，人類就不配成神？非得是血脈轉生才是神啊。
“巨人族的曆史比人類更悠久，並且因為實力的緣故，他們的足跡遍布整個世界。他們傲慢的認為，人類竊取了神明的權柄，這才能夠成為世界霸主。”薩坦聖輕笑出聲。
“那您又在怕什麼呢？”
羅斯抬起頭，發出了靈魂質問。
“我和家族從不畏懼死去的神。”薩坦聖意有所指。
“原來是這樣啊。”羅斯發出嗤笑，“居然有人怕死人卷土重來，八百年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慎言！”
咚！
薩坦聖手中拐杖重重敲擊地麵，強橫的霸王色波紋籠罩了整個宮殿。
“知道了，不會再提這些了。”
羅斯發出輕笑，一點也不受薩坦的霸王色影響。
薩坦聖跟他說的已經足夠了，夠他對一些事有認知了。
天龍人中最高的那位，可不僅僅是他的敵人，同樣也是傑伊戈路西亞的敵人。
這也是傑伊戈路西亞家族的生存之道，如果實力不濟，那就暫時龜縮，上麵那位怎麼想，他們就怎麼做。
但隻要有了實力，那可就由不得某些人了。
傑伊戈路西亞可不是第一次弑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