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
甭管心魔怎樣發瘋阻止薑酒,她都沒有動搖。
她做下的決定,很難改變。
不過出乎薑酒預料,紀塵很長時間都沒再來找過她,反而是許久未曾出現的佛絳,忽然出現在七政神殿。
“你好久不見。”
薑酒關門的動作愣在原地,臉上浮現出些許怔愣,語氣略帶遲疑。
她總覺得,佛絳身上的佛性好像比上次更強了,總感覺每次見他,他都會進步很大,周身縈繞著聖潔不可侵犯的氣息,讓薑酒不由感到自慚形穢。
“的確許久未見。”
佛絳微微頷首,雙眸通透如琉璃,抬眸看向她,仿佛能將她整個人從裡到外全部看穿,心中的邪念完全暴露出來,叫人無地自容。
打過招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靜謐無言。
直到佛絳低低的輕笑了一聲,神情無奈的伸出手摁在薑酒的頭上。
“?”
被摸摸頭的薑酒眼睛瞪大,沒明白佛絳想做什麼,他是什麼意思。
“太久沒見過貧僧,是覺得生疏了嗎?”
佛絳溫潤的嗓音落在耳中,如同溫柔的風吹過,心靈都仿佛被治愈。
“沒你近來可好。”
久彆重逢,薑酒眼神飄忽,客套的問道。
“自然是不好。”
佛絳望著薑酒,故意拖長音節,欣賞薑酒細微的小表情,最後來個出乎意料地轉折。
“啊?”
薑酒呆呆的發出一聲無意義的音節,表情也呆的可愛,仿佛沒想到佛絳會這麼說。
“你被仙尊掠走,仙尊還不讓貧僧見你,貧僧度日如年。”
佛絳用著聖潔正經的嗓音,說著近乎**的話,聽的薑酒老臉一紅。
“是我的錯。”
薑酒內心兩條寬麵條淚,她每天不是在被強製愛,就是在被強製愛的路上,也沒心思去主動找佛絳報平安。
“逗你的。”
佛絳見薑酒露出自閉的神色,拍了拍薑酒的腦袋,低聲笑道。
“什麼嘛”
聽見這話,薑酒瞬間意識到她被耍了,當即撇撇嘴,轉過頭去,假裝不想理佛絳。
佛絳收斂起表情,似有若無的歎息道。
“貧僧想護你安危,需要足夠的實力,閉關修煉罷了。”
薑酒被這話弄得心中不知該稱之為感動,還是該彆扭,佛絳不會撒謊,他這一番話出自真心,隻是這讓她內心愈發擰勁。
“其實你可以不必這麼辛苦。”
薑酒垂著眸,不敢去看佛絳的眼睛,小聲勸說。
“若不能護住心愛的女子,不光是佛祖會拋棄貧僧,貧僧也會厭棄自己。”
佛絳的語氣溫柔且堅定,心靈純淨如佛絳這樣的聖子,原以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卻什麼也給不了佛絳,映襯得薑酒內心越發愧疚卑微。
“咳咳。”
薑酒側頭假裝嗆到,不想回應佛絳。
說她鵪鶉也好,說她懦弱也罷,總之,讓她再逃避一段時間就好,隻需要一點點時間,她估計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或是作為神女客死他鄉。
沒錯,薑酒選擇接受命運,沒有怨恨也沒有憎惡,她不想成為域外天魔那樣不人不鬼的怪物,也不想犧牲一整個世界的生命為她陪葬。
說起來,她來到這個世界可是猝死穿越,就算沒有天道,她現在也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倒不如說,天道給了她重新體驗新世界的機會,雖然體驗不那麼好就是了
“小心點。”
佛絳輕撫薑酒後背,溫柔的神情仿佛要將人溺斃其中。
搞得裝模做樣的薑酒更心虛了。
“我已經好了!而且你也知道域外天魔的事情了吧。”
薑酒迅速站直,將話題岔開,不想讓佛絳再糾結剛才的事情。
“貧僧知曉,為護你而來。”
佛絳說話間,連眉梢都染上了認真。
“咳咳咳!”
薑酒這次是真的嗆到了。
為什麼這次見到佛絳,他每句話說得都像是在告白啊!
聽得她越來越不自在。
“怎麼這樣不小心。”
佛絳指尖亮起帶著治愈效果的佛光,僅僅一霎那,薑酒的咳嗽就好了起來。
但薑酒卻並不開心,她隻感覺社死翻倍。
因為上次她裝咳嗽,佛絳沒用佛光,而這次真的嗆到,他卻用了。
所以,他剛才是看穿她的小心思,還配合她演出!
現在就該放一首‘演員’來襯托她悲傷的心情。
“”
這個認知讓薑酒心碎一地,甚至有種關上門縮回被窩裡的衝動。
“來龍去脈貧僧已從狐狸那處知曉,貧僧覺得不可,接下來的時間你好好休息。”
佛絳溫溫柔柔的說著,語氣卻是不容置疑,讓薑酒心中升起一股逆反心。
“我不要。”
薑酒毫不猶豫打斷佛絳接下來的安排,目光灼灼的看著佛絳。
她知道佛絳是為她好,赤禮也是這樣,但她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動準則,彆人不可以阻攔她。
“白澤知道你來找我了嗎?”
薑酒反問。
“不曾知曉。”
佛絳搖搖頭。
“如果連白澤都覺得這個危機隻能由我來解除,那其他任何努力都隻會付之東流。”
“你希望我平安順遂,我自然也這樣想,我不希望你以身涉險。”
薑酒沒有把話說得很重。
她發自內心的不希望佛絳再現瀕死時的場景,也不希望赤禮為她傷到愛護至極的尾巴。
不希望任何人為她做犧牲。
她自覺償還不起。
“”
佛絳聽著薑酒鄭重其事的反駁他,他沒有絲毫不開心,隻是感覺恍惚間眼前的薑酒和他記憶中上一世的薑酒,好像一樣,但又不儘相同。
甚至現在的她,與在修真大比時初見的她都變化了許多。
“你怎麼不說話”
薑酒見佛絳遲遲不說話,反而用他通透的雙眸,神情專注的注視著他,莫名有點不想說下去了,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囁嚅的問道。
“沒什麼,貧僧隻是覺得沒什麼。”
佛絳略微沉吟,最終也沒找出適合的形容詞,隻能淺笑望著薑酒,仿佛要把薑酒現在的模樣刻進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