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孩子靜悄悄,指定在作妖
下一秒,超乎眾仙想象的天地異象開始從光柱朝四周擴散蔓延,比剛剛禦駕龍車巡遊時的漫天華彩,花瓣紛飛,百鳥朝鳳還要絢爛。
九重天上飄渺的雲層全部散開,許久不曾出世的天地祝詞從天邊飄散而來。
由金光組成的祝詞在天空中逐漸形成,一眾仙人也看見祝詞表達的意思。
‘尊者新誕,天地送祝。’
朵朵祥雲朝光柱中的人影飛去,比之曾經天道冊封上神之時的陣仗還要誇張。
尤其是‘尊者’一詞,整個九重天上,目前隻有一個人能稱之為尊者,那就是在現在端坐高台之上的仙尊紀陵。
現在在他大婚這一日,居然有能被天道封為‘尊者’的新仙飛升,不管怎麼說,都實在過於戲劇性了。
一時間風雲變幻,眾仙人都下意識朝高台之上的紀陵看去,竊竊私語聲四起。
紀陵依舊維持著溫柔淡然的神色,像是沒看見遠方的光柱似的。
隻有薑酒能看見他正死死抓著座位的扶手,額角青筋暴突,牙根死死咬緊,沒有他表現得那麼淡定。
當然,薑酒現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現在也十分緊張。
她已經能猜到今日飛升的‘尊者’是誰了。
待會紀塵會不會直接和紀陵起衝突,她也無法確定。
“報!仙尊大人,獄海出事了!”
突然,原本鎮守天邊的天兵語氣急迫的衝進了紫霞仙宮,語氣急促,甚至都沒有跪下行禮。
與此同時,東側的天邊竟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如水如波濤海浪般的深藍天邊,逐漸壓向紫霞仙宮的方向。
“退下。”
紀陵還在倒酒的手頓在半空中,強壓著聲音裡的怒火,低聲命令道。
“可是”
那名天兵顯然還想說什麼,但下一秒,他就已經被一道風扇飛了出去。
衝出宮門狠狠的砸在外麵,聽著外麵傳來的巨大的聲響,那名天兵恐怕十死無生。
“繼續。”
紀陵臉上的笑終於徹底消失,麵無表情地看向奏仙樂的樂女們,語氣毫無起伏的命令道,壓迫感撲麵而來。
“是是。”
樂師們唯唯諾諾的應下,仙樂重新奏起。
看見紀陵發怒,紫霞仙宮內的賓客們也都不再敢說話,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原本還算喜氣洋洋的氣氛,幾乎消失的一乾二淨。
許多賓客都在悄悄觀察東邊的滔天巨浪,距離越來越近,光是看著都讓人心慌。
有一部分人已經意識到了那海浪應當來自獄海,在場的所有仙人都算在內,有幾個能抗住獄海的海水。
但礙於紀陵,所有人都不敢離場。
薑酒隻覺得空氣壓抑的不行,十分的稀薄,呼吸都費勁。
隻是風浪隻會越來越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隨著仙宮外一道妖孽肆意的聲音傳來,負責收取賀禮的小仙直接被魔界護法摁進了牆裡,在堅固無比的紫霞仙宮柱子上形成巨大的坑洞。
“仙尊大婚,吾應邀而來,賀禮奉上。”
聽見熟悉的聲音,薑酒下意識抬頭看向紫霞仙宮的宮門,刺眼的紅衣直接紮進薑酒眼中。
隻是在看清他身著紅衣的全貌,還是讓薑酒的表情愣了愣。
他雖然平日裡就喜愛穿紅衣,但大多都比較樸素單薄,但現在他的這一身,明顯過於華美了,甚至比紀陵穿的還像是婚服。
蕭念重腰間係著墨翡玉佩,隨著他一雙結實有力的雙腿踱步而進,玉佩的流蘇不停晃動,一身大紅色龍鳳紋華袍穿在身,胸前各色流光溢彩的寶石異常閃耀,有識貨的仙人都能看出它們有多珍貴。
幾乎吸引了宴席間所有仙人的目光。
蕭念重一頭墨發披散在胸前,透亮鳳眼似笑非笑掃向全場,氣場極強,俊美華麗到比今日要大婚的仙尊還要像新郎。
不禁會有人想,魔神好像與仙後,更加相配。
紀陵幾次三番的被挑釁,按薑酒對他的了解,應當接近爆發的邊緣了。
誰知道他隻是平靜的站起身,語氣幽幽的反問道。
“魔神,當真是來送賀禮的嗎?”
蕭念重眉頭一挑,嘴上這樣說著,語氣卻很是戲謔,眼神甚至是落在了薑酒身上,曖昧的像是拉絲,簡直是明晃晃的挑釁。
“自然。”
紀陵擺出‘請’的手勢,對蕭念重的挑釁無動於衷,表現得很有仙尊風度。
“那就請魔神落座吧。”
蕭念重也沒像薑酒預料的那樣,當場發難,竟然隻是微微頷首。
“可以。”
他應下紀陵的話入了坐,端端正正的坐在席間,仿佛他真的就是來祝賀仙尊大婚的,而不是來搶親的。
當然,在彆人眼裡,蕭念重這一身華美的婚服,看著比搶親還要更加過分。
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左右護法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能看見對方眼睛裡的無語。
誰懂啊,王上現在真的好像一隻求偶的花孔雀。
原本還真以為王上清掃那些叛徒的是為了準備賀禮,誰成想竟然是為了做婚服,他打造出這麼精美絢麗的一身婚服,就為了能在大婚當日壓仙尊一頭。
天知道這幾天魔界的繡娘有多崩潰,還有他們兩個,為了這套婚服,把修真界最強的幾個煉器師都抓了個一乾二淨。
就差把腿跑斷了。
現在王上的婚服強度堪比神器,華美程度六界無人能及,再加上王上俊美妖孽的臉,用人間的話,那也算是豔壓群芳了。
甚至連玉佩上的流蘇都花了百分之二百的心思。
薑酒不知道蕭念重心思的小九九,她隻是見蕭念重落了坐,悄悄地鬆了口氣,她現在有把握能殺掉紀陵,當然不希望蕭念重因此而受傷。
但直覺告訴薑酒,現在的紀陵和蕭念重都不對勁。
他們兩個現在這麼和平,肯定在醞釀更恐怖的事情。
孩子靜悄悄,指定在作妖。
紀陵剛才還表現得要爆發,現在居然這麼淡然,他肯定有後手。
或者說,這一切原本就在他的算計之中?
想到這裡,薑酒頓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