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請君入夢】
“怎麼不說話?看來是不相信老夫的地位啊。”
白澤唉聲歎氣,還假裝咳嗽了兩聲,像是個失望的老頭子。
“相信相信。”
薑酒當然沒懷疑白澤。
她能找到這種地方躲這麼久,純粹就是個意外。
再加上
佛絳明明擁有紅線,卻並沒有來找她,讓薑酒放鬆很多。
這就代表,佛絳估計是放棄她了。
“老夫說話算話,你的神職就包在老夫身上。”
白澤說罷,又沒了動靜。
最開始薑酒還不知道為什麼,但很快,薑酒就發現,白澤好像在試圖尋找窮奇的蹤跡。
肉身還沒找回,僅僅是神魂恢複的大差不大,就已經開始惦記報仇。
薑酒也沒想到白澤這個老頑童,還挺記仇。
她站起身,朝山腰處走去,令卿建造的寨子就在那裡,她在這裡隱居兩年,倒沒感覺到太多的不適應,反倒是因為她可以命令妖獸,過的極為舒適。
隻是薑酒才走到一半,就聽見山腰處傳來一聲巨吼。
“天殺的人參精,老子要把你打成一片。”
薑酒淡定的舉起手捂住耳朵,等著怒吼過去。
一聽就是小參又跑騰蛇老巢去偷朱果了,明明是個人參精,但獨獨就愛吃騰蛇領地裡產出的朱果。
小參熟悉好蕩雲山的地形以後,就總帶著小白去偷朱果。
騰蛇拿劍靈沒辦法,也拿會遁地的小參沒辦法,隻能無能狂怒。
薑酒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聽到這樣的怒吼了。
“改說他吧。”
薑酒默默歎了口氣,估計再過兩天就又要上演告狀的戲碼了,然後她再掏兜補償騰蛇族。
仔細想想,騰蛇好像也沒虧什麼,她給的補償比朱果要更珍貴。
是夜,薑酒盯著床邊的燭火,心情很微妙,因為她待會就要見到蕭念重了。
其實憑她現在的修為,睡眠早已不是必要之物。
但每隔一段時間,夜晚來臨,她都會被強行拽進夢境裡,而夢裡的對象永遠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蕭念重。
至於原因,也非常簡單,就是她曾經對蕭念重用過的道具, 名叫【請君入夢】。
道具效果就是隨機拉攻略對象入夢,夢境內容共享,方便隨時隨地搞澀澀和發展感情。
於是,蕭念重就變成了她隱居避世這兩年,唯一見過的男主。
她依稀還記得,她離開以後,再次在夢裡見到蕭念重,他的反應有多凶殘和激烈。
夢中的魔神衣角被魔氣卷起,紅衣凜冽飄揚,一步一步走進她的麵前,單手死死扼住她她纖細的脖頸。
順著袖口,薑酒還能看見他青筋暴突的手臂,克製隱忍,莫名讓人感覺很色氣。
蕭念重當時滿眼陰鷙,臉色黑如濃墨,言語中都是壓製的血色殺意和危險。
“不想活了嗎?小小夢魘也敢纏上本魔神?”
許是因為在夢裡,薑酒並沒有如現實中那樣嚇得渾身僵硬,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痛意。
她隻是癟癟嘴看著蕭念重,伸出兩隻手抓住蕭念重的胳膊,小聲囁嚅。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進你夢裡。”
薑酒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蕭念重,導致她也很尷尬。
她想,如果蕭念重就這樣在夢裡把她捏死,這個夢是不是就該醒了。
誰知蕭念重聽到薑酒的聲音後,神色一滯,旋即鬆開了掐著薑酒脖子的手,重重的甩了一下袖子,將薑酒的兩隻手甩開,轉過身朝著夢境深處走去。
並且這一整夜的夢裡,蕭念重都沒再出現過。
但薑酒就是感覺有一道目光在暗中窺視她,但她想醒又醒不了,隻能在夢境中一個人呆著,感覺都特彆奇怪。
薑酒想著想著,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薑酒知道她這又是要入夢了。
眼前的黑暗散去,薑酒睜眼就看見血紅的大袖衣角,墨發正垂於她的身側,彎曲綿延,與她的黑發糾纏在一起。
“怎麼消失這麼多天。”
薑酒耳邊傳來蕭念重妖孽邪肆的嗓音。
“這個我也控製不了。”
薑酒起身抬頭,看著蕭念重冷白英俊的臉,揉了揉額角無奈的說道。
“哼。”
蕭念重冷哼一聲,微微揚起下巴,像是生氣了一般,看上去高貴睥睨。
隻是蕭念重的手上卻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動作,他單手一扯就將薑酒拉進懷裡。
薑酒的腰身再次被蕭念重的清勁有力手臂禁錮住,一動都動不了。
俊美無儔的魔神將臉埋在少女的頸窩,隔著布料傳來悶悶的嗓音,聽上去很是鬱悶。
“吾不管。”
薑酒能感覺到她的身體緊緊貼著蕭念重。
以前在遊戲裡的感覺沒有這麼明顯,但在夢裡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發現蕭念重特!彆!喜!歡!抱!抱!
當初在絕天宗,他要離開的時候,也朝她要了一個抱抱。
她曾經沒想到那麼多,現在才意識到蕭念重居然是個抱抱狂魔。
除去第一次入夢,他不知為何全程沒有露麵,往後的每一次,隻要薑酒醒來,她就在蕭念重懷裡,並且多次反抗無效。
問就是‘吾是魔神,不講道理’或者‘是你主動來找吾,吾要收報酬’之類的話。
但蕭念重也沒做過出格的事情,也一次都沒提出過,來找她。
導致薑酒想強硬的拒絕,又感覺對這樣會不會對蕭念重太過分了點。
於這兩年時間,就出現了這種奇異的相處方式。
兩個人在夢境裡靜靜的擁抱,相互陪伴。
“酒兒,吾好累。”
蕭念重的嗓音劃破安靜的氛圍,薑酒有些意外,這是蕭念重第一次在夢裡對她示弱。
“發生什麼了?”
薑酒的手垂在兩邊,聽見這話下意識抬了起來,想要拍拍他的後背,安慰他。
但想到他是蕭念重,薑酒的動作又遲疑了一下。
最後薑酒的手還是輕輕的落下拍了拍。
她想,蕭念重從誕生起就是恣意張揚的魔神,如今居然和她說自己很累,那應該真的很需要她的安慰吧?
“吾沒什麼。”
蕭念重話到嘴邊,最後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再次收緊手臂,將人再次往懷裡帶,像是要把薑酒揉進骨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