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感謝師尊大人送來的掉馬大禮包
薑酒眼睜睜看著紀塵的表情從歉疚哀傷,逐步變得麵無表情,再到滿身寒意。
她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一個人如何黑化。
至於紀塵現在黑化,倒黴的人是誰?
毫無疑問,是她沒跑。
‘夠了,我心疼我自己。’
紀塵靠近薑酒的步伐緩慢且堅決,臉色幾欲結冰。
薑酒內心嗬嗬噠,倒是沒有太多害怕的情緒。
這感覺大概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吧?
原本身處遺跡中的幾人神色各異,各個心懷鬼胎,也沒人攔住紀塵的腳步。
“心疼自己?”
紀塵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緩緩吐出幾個字,薑酒霎時間眼前一黑。
她雖然早有預料,但猜想被證實以後,世界瞬間黑暗了。
她對紀塵也用過一個金色道具,名為【心聲願鈴】,作用就是能讓紀塵聽見主控的心聲,原本是為了讓她隨時隨地都能用心聲調戲紀塵,攻略這朵高嶺之花。
畢竟師徒關係實在不方便明麵上展開猛烈攻勢。
為此她還氪了金,誰能想到穿越以後會把她坑得這麼慘。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紀塵時,他變色的雙眸。
該不會那時候,她就暴露了吧?!
“師尊。”
薑酒發出一聲虛弱的呼喚,希望能喚醒紀塵對她那點稀薄的師徒之情,雖然上周目他們之間有點不明不白,但現在他們可是純潔的師徒關係。
“招惹為師還不夠,你說要多少人才能滿足你。”
紀塵話音落下,空氣變得極其安靜,連薑酒都被嚇到了。
‘親愛的師尊,你是怎麼用如此清冷的臉說出這麼虎狼之詞的話。’
薑酒沒忍住在心裡吐槽,然後紀塵的表情就又變了。
她立馬試圖強行控住想要發散思維的腦子,絕不能讓紀塵繼續聽她的心聲。
可惜,對著紀塵這張臉,薑酒腦袋裡的念頭一個接一個,根本控製不住,甚至比平時冒的更歡,越不想想什麼,那些想法就出現的越多。
‘我也沒想到你們會恢複記憶啊’
‘紀塵,你上次都拒絕我了,這次就拒絕的徹底一點不好嗎?’
‘紀塵不會想殺了我吧?’
薑酒隻見紀塵的臉色愈來愈黑,幾乎接近爆發的邊緣,她的腦子卻始終不聽使喚,把薑酒憋得差點當場哭出來。
“你們?”
紀塵一直都很會抓重點,他剛說出這兩句話,薑酒半邊身子都麻了。
“看來為師恢複上輩子的記憶,讓你為難了。”
紀塵這招以退為進,霎時間讓遺跡內其他人的表情全部變了,薑酒之前咬死自己並不知道上輩子的事情,但紀塵現在這麼說,就很難不讓人懷疑了。
薑酒沉默,她麵對能聽自己心聲的紀塵,撒謊和偽裝都無所遁形。
‘親愛的師尊,謝謝你親自我奉上的掉馬大禮包。’
紀塵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對薑酒擺爛的態度非常不滿意,上輩子明明是她先招惹他,這輩子居然想不認賬。
薑酒看著紀塵的表情,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我”
隻可惜,薑酒話還沒說出來,遺跡外就傳來蕭念重滿是怒意的威脅聲。
“你也是為她而來?”
與此同時,還有雲水黎滿含殺氣的話語。
“你是何人?”
薑酒聽見這聲音,腦袋裡竟然隻有一個想法。
‘他怎麼不夾了?’
旋即,遺跡外就傳來了兵戈交戰的銳鳴聲,隻聽外麵聲音越來越大,這可憐的遺跡內部,都因為戰鬥波動導致頂部颯颯落灰。
感覺下一秒就要被打穿。
薑酒的心情極其安詳且平靜。
很好這次集齊了。
她現在有一種活不起但卻死不了的美感。
想死,但感覺該死的應該另有其人。
半晌,遺跡外不再傳來打鬥聲,而是傳來了熟悉的開門聲,這一幕讓薑酒非常懷念,似曾相識。
薑酒看著渾身殺意還沒散儘的蕭念重,還有與平日看上去截然相反的雲水黎。
她竟然還有心思對他們點點頭,表示歡迎。
“你們也來了。”
薑酒這一瞬間感覺自己的社恐被治好了,就是這方法有點過於離譜。
也可能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在遇到極其危險的情況之時,會自動屏蔽恐懼的情緒。
“也?”
雲水黎手中死死攥著那顆心臟,歪歪頭看著薑酒,狀似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絕美的麵龐上還殘留著不知在何處濺上的血,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像是被蒙上一層黑霧,濃重黑暗,叫人恐懼。
蕭念重像是才緩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嗓音裡的怒火,儘量控製音量的對薑酒問道。
“為何這裡有這麼多人?這就是你不告訴吾你在這裡的原因?”
薑酒現在好想給自己挖個坑埋了。
赤禮嘴角一勾,狐狸眼似醉非醉,語氣玩味的對薑酒問道。
“還有幾個,你要不要諸位交個底?”
薑酒扭過她僵硬到生鏽的脖子,莫名感謝赤禮,因為這麼多問題裡,就這個她能答上。
雖然赤禮估計是吃瓜看戲的成分更多一點。
“沒有了,最後兩個。”
聽完薑酒這句話,赤禮挑挑眉,沒說話,隻是眼神掃過遺跡內其餘的人,露出尚在掌控之中的表情。
反倒是白澤歎了口氣。
“小丫頭,要是加上這倆,老夫恐怕沒法帶你走了。”
忽聞噩耗傳來,薑酒淡定的像是屍體。
“沒關係,我現在好得很。”
薑酒對白澤如是說道。
“光是那小煤球加上赤禮,老夫就很難搞定了,再加上旁邊那鬼,丫頭,你惹的人挺多啊。”
白澤的話不知該算是驚歎,還是該算做可憐她,總是聽上去讓薑酒心拔涼拔涼的。
“你怎麼這會兒不擔心我的安危了”
薑酒早就想吐槽了,之前麵對雷劫,白澤擔心成那樣,現在怎麼這麼淡定。
“不知道,其實老夫感覺他們不是來殺你的,老夫可是神獸,直覺一向很準。”
白澤的話薑酒信不了一點,她都不用一個一個看過去。
光是雲水黎,他臉上那近乎病態的紅暈,就讓薑酒慌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