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朕何嘗不知道他是演的,隻要他肯為朕花心思就好。
薑酒聽著他們聊天,已經開始魂遊天外,昏昏欲睡,隻是表麵看上去神色平穩,一派正常。
突然,她的衣袖被扯了扯,雲水黎那如夜鶯似的嗓音在耳邊清晰了起來,聽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師妹,我想留下,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不要讓我走好不好?”
“求你。”
被雲水黎抓住之時,薑酒還有點懵,半晌才堪堪收回她夢遊天外的靈魂。
“?”
剛才發生了什麼,雲水黎怎麼突然就這副泫然欲泣,被彆人欺負了的模樣。
完蛋,剛才他們都說什麼來著,沒仔細聽。
他是真受欺負了,還是葉依依他們沒順著他心意了?
不管薑酒腦袋裡百轉千回,在對上雲水黎那雙罩著霧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絕美眸子,嘴直接比你腦子快了一步。
“師兄不必走。”
真是實實在在印證了那句話。
‘朕何嘗不知道他是演的,隻要他肯為朕花心思就好。’
薑酒說完噤聲兩秒,倒不是後悔,就是痛恨自己,她要是皇帝指定是昏君。
“多謝師妹。”
雲水黎在轉過身的瞬間,選好角度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眼神似有若無的看向佛絳和龍軒,沒錯,他就是特意讓他們看見。
鮫人為躲避追殺,直覺要比普通人類高出許多倍,隻需要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兩個人心思不單純。
一個道貌岸然的禿驢,一個渾身錢臭味的五爪蛇,眼神裡居然敢對師妹帶著不自知的覬覦,自不量力。
雲水黎想著,身體又朝薑酒近了些,就差整個人都貼在薑酒身上。
佛絳天生玲瓏心,對他人情緒的感知尤為敏感。
在收到雲水黎充滿敵意和嘲諷的目光以後,他仿佛被燙到了一般,假裝無事垂下眸,避開了他的眼神。
可他假裝平靜的外表之下,是他死死捏住佛珠的手,和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的心緒。
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滋味。
從未從出生到現在。
龍軒則是臉色一黑,明明是雲水黎自己說他實力不濟,連築基都沒有,他才建議雲水黎回去的,現在卻莫名其妙反咬他一口。
“師妹,他留在這裡會遇到危險,不可不可。”
被這樣玩弄,心高氣傲的龍族太子怎麼忍得了,毫不猶豫地上了雲水黎的鉤。
葉依依死死掐著手心,看著雲水黎和薑酒如此親密,心態幾乎要爆炸。
但還是為了爭取雲水黎的好感,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
“師兄想要留下就留下吧,妖獸靈境裡也不是沒有煉氣期的修士,隻需要小心一點便是了。”
薑酒其實被龍軒的說法說動了,有點後悔剛才那麼輕易答應下來。
雲水黎現在實力的確比較差,容易變成拖油瓶。
雖說男主一般不會真的遇到危險
不過美色誤人啊,雲水黎總能在關鍵時刻讓薑酒為他上頭。
最終,雲水黎還是如願以償的留了下來,不過由於房間不夠,隻能暫時和佛絳住在同一間客房。
佛絳全程沒有開口,而是半閉著眼,嘴裡念著旁人聽不懂的佛經。
直到問到他可否與雲水黎同住時,才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薑酒將寧寧抱回,關上房門就四仰八叉的癱倒在了地上,完全沒有什麼青鳶仙子的形象可言,剛還麵無表情的五官開始亂飛。
一會兒呲牙咧嘴,一會兒愁眉苦臉。
隻要遠離人類,薑酒麵部肌肉就會恢複正常,比指南針還靈。
“這一天過的比瘋狂動物城都驚險。”
薑酒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忍不住吐槽。
剛才討論的全程,她都被雲水黎牽著鼻子走,心臟跟坐過山車似的,七上八下。
真是不能小看美人的威力。
有時候一個人穿越也挺無助的。
她覺得自己就是小說裡聽信綠茶一麵之詞,為他不顧一切的渣男。
甚至,她跟那些渣男比起來更可恨,畢竟她還知道雲水黎的真實性格,沒有被蒙蔽雙眼。
“女人,你很喜歡他嗎?”
一直藏在薑酒袖子裡的小煤球鑽了出來,先是在房間裡飛了一圈,才狀似無意的問道。
“?”
薑酒被這妖孽邪氣的聲音問的一懵,蕭念重平日裡都不出來,今天抽什麼風。
“不喜歡。”
她的確不喜歡雲水黎,隻能說是她不要臉,被人家的美色迷惑了。
“哦。”
小煤球上的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仔仔細細的觀察薑酒臉上的表情一番,才滿意的點點頭。
“小爺信你了。”
薑酒莫名其妙有種被捉奸?額審訊?的怪異感。
“女人,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上山小心。”
蕭念重說罷,就鑽回了薑酒的袖子裡,薑酒感覺著體內靈氣的流失,在心裡悄悄的歎了口氣。
一個個都是惹不起的大爺,就她是苦逼打工人。
“謝謝。”
不過,薑酒還是回應了蕭念重的那一句關心,溫聲道了謝。
薑酒仿佛感覺到袖子裡的毛絨小球扭動個不停,卻沒有說話,半晌才消停下來。
她無奈的笑了笑,早在遊戲裡就見識過,失憶的蕭念重就像單純又彆扭的青春期男高,嘴硬的可愛。
估計是害羞了吧。
妖獸靈境的入口在絕弦山上,也算是對修士們的第一重考驗,如果連絕弦山都上不去,進入妖獸靈境就無從談起了。
因為它外層有一道特殊的結界,無法在山內禦劍飛行。
所以想要鑽空子的想法也無法實現。
她倒是不擔心安全問題,就是要帶上雲水黎,事情比較麻煩。
與此同時,白日裡挑釁過薑酒的那群人,此刻全部都麵色驚恐的癱倒在地上,撕裂般的疼痛傳遍全身。
一群人身體完全失去控製,若是有人檢查他們的的丹田就會發現,他們的金丹正在破碎,可他們卻因為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修為儘散。
最後死於非命。
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空氣中隱隱彌散著淡淡的鹹腥味,隻不過很快消散的一乾二淨。
就好像無人來過,他們隻是突發惡疾才莫名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