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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是剛孵化不久的龍蛋,實力很弱。
但龍族的威壓絕不是一隻仙鶴能夠抵擋的,隻要稍微逸散出一絲龍威,仙鶴就會嚇得瑟瑟發抖,乖乖聽話。
“竟然能在這裡碰到你。”
龍軒在人群前攔住薑酒,表情有些驚訝。
精致的眉眼笑意盈盈,統一的弟子服被他穿的格外好看。
年紀尚小卻還略帶一絲稚氣,風流倜儻,放蕩不羈的模樣像是誰家偷溜出來的小公子。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張揚肆意。
此刻若是配上一副折扇,能把人迷得暈頭轉向,五迷三道。
這才剛剛進入宗門一夜周身的氣息竟是已經入門。
如此天賦,恐怖如斯。
周圍的女弟子們大多露出欽慕之色,還有些人已經躍躍欲試,這可是妥妥的潛力股,若是能與他結成道侶,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除了薑酒。
她的心情非常糟糕。
就差一點她就能回青雲峰了,小一就在龍軒身後。
就一點!
一點!
她竭儘全力快點走,卻還是被他攔住了。
現在讓她這個社恐在這麼多人麵前和他聊天,真是要了老命了。
龍軒,你作為男主能不能有點邊界感!
她可是惡毒女配。
“有事?”
薑酒冷冷的質問聲叫龍軒愣住一瞬,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對他如此態度,不是畢恭畢敬就是諂媚巴結。
這感覺實在新鮮。
“咳咳,三月之後的宗門大比,希望那時能同你交手。”
龍軒清了清嗓子,清亮的少年音猶如清泉流過人心,叫人心生歡喜。
然而薑酒並未接話,隻是默默的盯著他。
就好像馬上就要蓄滿大招,給他一榔頭。
空氣詭異的沉默幾秒,所有人都準備接著看下麵的進展。
“嗯。”
沒想到傳聞中的小師妹隻是冷淡的應了聲,似乎並不把龍軒放在眼裡。
四周嘩然聲變得大了起來,小師妹目中無人的態度叫眾人更加肯定了心裡的想法。
“現在相信我了吧,小師妹的境界肯定不止煉氣。”
“我聽說都已經築基了。”
“不愧是冰山美人,這種級彆的帥哥都能不放在眼裡。”
“小師妹這麼強,宗門大比肯定是第一名了。”
薑酒麵無表情,沒太仔細聽他們的議論聲。
她現在社恐犯得厲害,隻想趕緊回去。
態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龍軒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了,不過身為龍族太子,自幼受到的教導要做謙謙君子,不可與女子鬥氣。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難堪,準備說話間就聽見薑酒用清冷的嗓音開口道。
“小一,我們走。”
薑酒聽著四起的竊竊私語,一個頭兩個大,慌不擇路的選擇逃避。
隻有遠離人群,她才能稍微喘口氣。
仙鶴雖對龍威有所畏懼,但淨枝神女的命令顯然更為重要。
聽見薑酒的話以後,立刻飛到她身邊。
龍軒怔然的看著原本畏懼他的仙鶴,居然越過他直奔薑酒。
龍軒看著少女被仙鶴帶離的單薄背影,衣擺被劃過的氣流吹起,如同仙女飛升。
心底劃過一絲異樣。
小師妹就這樣乘著仙鶴從主峰翩然離去。
薑酒本以為這種小插曲不過茶餘飯後的笑談,很快就會被其他新鮮事掩蓋。
也就沒太在意。
隻是薑酒太低估枯燥的修仙界,人們對八卦的熱衷程度。
人不在江湖,江湖卻處處流傳著薑酒的傳說。
經此一事,主峰上的傳聞愈演愈烈,不過半月,傳聞中小師妹的修為就已經達到元嬰期,且大多數人都深信不疑。
還有人傳言龍軒對薑酒深情不移,就算被拒絕也毫不後悔。
同一時間,薑酒看著好不容易按她心意收拾出來的院子,滿意的點點頭。
“這裡可以做個秋千架,我小時候最喜歡玩秋千了。”
“這裡可以搞點靈植種下去,這身體好歹也是淨枝神女,養活應該不成問題。”
“這裡這裡,到時候擺個石質的桌麵。”
薑酒腦補中的修仙人士就需要這種一看就樸實無華的小院子,隱世高人就是這種感覺。
她美滋滋的沉浸在小世界裡,心情非常美好。
直到院門被敲響。
薑酒就像隻被嚇倒的炸毛小貓,頭發都仿佛豎了起來。
“師妹,今日的修行還未完成,你怎麼沒來。”
薑酒咽下一口口水,僵著臉推開院門,餘子墨如修竹般的身影正在門外。
餘子墨此刻臉上還掛著盈盈笑意,讓人不禁設想,如果這雙被白綢遮住的眼睛能夠看見,該有多麼的明亮迷人。
“大師兄,法訣我已經牢記於心,我可以獨立修行了。”
她下意識用身體擋住門縫,還用腳擋住了門沿。
薑酒真是多一分多一秒都不想再餘子墨和葉依依身邊待著,避如蛇蠍。
關鍵,餘子墨不知道抽什麼風,非要帶她們一起修行,還是親自指導。
薑酒可不認為他是這麼好心的人。
她很想直接拒絕,但餘子墨實在太擅長攻心計了,用他泡綠茶指定相當清新醇厚,硬是拖著薑酒修行了半個月。
雖說男人真的隻是老老實實的教她們修行,但薑酒心裡有鬼。
這半個月搞得她神經衰弱,生怕餘子墨起幺蛾子。
或者說,怕自己這張破嘴說禿嚕嘍。
“是師兄教導的不夠認真嗎?為何小師妹不喜同往。”
“師兄能有什麼壞心思。”
餘子墨那張俊美的人神共憤的臉上,突然露出淡淡的脆弱和無辜,搞得薑酒渾身不自在,就像她是什麼萬惡不赦的人,傷了他的心。
“沒,大師兄所作並非分內之事,多是出自對我們的疼愛,怎麼可能會嫌師兄教導的不夠好。”
薑酒一臉麵癱的安慰著餘子墨。
有一說一,餘子墨雖為鬼王,但對修仙一途研究頗深,教習她們修煉綽綽有餘。
比主峰那些長老要好過不知多少倍。
薑酒隻是純粹的不想和男女主在一起,當個超大號電燈泡。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薑酒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葉依依就是個純種的白蓮花,還是腦子不太好使的那種。
薑酒目光所及之處,一個人影正在飛速變大。
說曹操,曹操就到。
遠處葉依依快步上前,滿臉憤慨,聲音由遠及近。
“小師妹我承認你很優秀,可你不能連師兄的好意都隨便辜負,既然你那麼不情願,也就不用來了。”
她上前一把扯開餘子墨,像老母雞護崽子一樣,將人拉到身後,夾槍帶棒的衝薑酒一頓輸出。
“?”
薑酒腦袋上持續長問號蘑菇。
“我在潭水邊等了許久,遲遲看不見你們的身影,沒想到師兄居然來單獨尋你。”
葉依依頓了頓,夾雜著怨憤的眼神散去,轉頭對向餘子墨,變回小白花的樣子。
“我隻是需要獨自消化一下法訣。”
薑酒沉默半晌,淡淡的解釋道。
誰曾想葉依依比戲精變臉還快,突然眼圈發紅,用幾近哽咽的聲音對餘子墨說道。
“還是說小師妹其實不喜歡我,才連師兄都一起討厭。”
“如若是厭棄我的存在,我退出便是。”
葉依依說著,眼眶的淚霎那間滑落下來,我見猶憐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睫毛上掛著的淚珠閃動,望向餘子墨的眼神裡充滿期盼。
薑酒徹底無語了。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餘子墨現在是瞎子。
他看不見你這優越的演技,全程所有的表演都便宜她這個惡毒女配了。
“彆演了,他看不見。”
薑酒實在沒憋住。
葉依依也沒想到一向少言寡語的薑酒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居然愣住了。
目光落在餘子墨的白綢上,沉默半晌。
耳根子清淨了的薑酒,神情慢慢舒緩。
清風卷起落葉,氣氛莫名有些淒涼。
葉依依和薑酒大眼瞪小眼許久,就在葉依依想要重新換個策略繼續作妖的時候,薑酒開口了。
“好了,可以了,再演就不禮貌了。”
薑酒直視葉依依的眼睛,伸出一個手指,順便舉起另一手掌立在上麵,做出一個‘停’的手勢,隨後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
餘光瞥見餘子墨的臉色好像有些冰冷,但又好似錯覺。
隻是拒絕他的指點,問題不大吧?
薑酒不確定的想。
她突然有點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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