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笑得了這樣的好處,為了表示自己這邊的誠意,根本沒讓宋竹心開口,直接主動表示等她回城後,會讓人將解蠱的藥送到齊連城來,以解齊連城眼下的困境。
宋竹心沒有主動提,其實也就是想看看言笑會不會想到這一層,如今見言笑沒讓自己失望,自然是高興的,對言笑也就更加滿意了。
而在入夜的時候,江北城的探子直接進了宋竹心的城主府,並且直接在宋竹心的臥房門口現了身。
等驚動了府裡的護衛後,他也沒有躲閃,隻在門口說道:
“我家將軍聽聞夫人在貴府坐客,讓屬下給城主帶一句話,夫人之意便是他之意,夫人所想便是他所想。”
那人說完沒有要停留的意思,轉身就走。
城主府的人想阻攔,就聽屋裡的宋竹心冷聲製止了:“都退下。”
宋竹心話音落下,那些護衛紛紛退下,院子又恢複了剛剛的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而屋裡的宋竹心卻有些睡不著了。
她的貼身護衛也是一名女子,名叫子清,是老堡主在世時特意為她訓練的人,與她一同長大,除了保護她之外也負責一些她的日常。
見宋竹心起身,她連忙給宋竹心披上一件外套,話裡有些不滿:
“小姐,沈慕之這是什麼意思?給我們下馬威嗎?”
宋竹心並沒有不高興,語氣裡隱隱還帶著一些羨慕之意:
“人家就是來給自己夫人撐腰,順便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而已,並沒有惡意。
這也是件好事,至少證明隻要我們與言笑交好,沈慕之這艘穿我們就算是坐穩了。”
她說著微歎了一口氣,停頓片刻後才有這疲憊的繼續道:
“同為女子,人家背後有人兜底,而我卻隻能咬牙硬挺著,稍有不慎讓那些老東西找到錯處,他們就會像一隻隻餓狼一樣撲上來。”
子清聽了這話看向宋竹心的眼神裡隱有心疼,輕聲安慰道:
“辛苦小姐了,不過如今我們既已與沈將軍交好,等來日他事成,定然會應諾給小姐該有的地位。到時候那些老家夥,就算想奪權也不敢了。”
宋竹心放棄暗處的日子在這亂世搶奪一城,其實就是為了擺脫當下困境。
她隻要走到明麵上來,與未來的天下之主交好,等事成之時,她的地位就是天子禦賜,誰敢撼動?
這雖然有些冒險,卻足夠讓她賭一賭了。
聽了子清的話後,她輕點了點頭:“但願我這一步,沒有走錯吧。”
言笑一夜好眠,並不知道夜裡發生的事。
第二日一早,言笑與宋竹心一起用過早飯後,就準備跟宋竹心辭行了。
宋竹心有心安排些人護送,卻被言笑拒絕了。
她此行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宋竹心有慕芸娘那層關係,沈慕之又將她安排到了慕芸娘身邊,她才能知道自己的動向。
如果同意讓宋竹心的人互送,那也太打眼了些,還是低調點的好。
宋竹心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堅持,便親自將言笑等人送到了城門口。
告彆之時,言笑想到自己與慕芸娘也算也有交情,便順嘴問了一句:
“宋姐姐,你二叔如今為何還未娶妻?可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姑娘,是否需要我在江北城替他相看相看?”
宋竹心沒想到她突然會問這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但稍微一想,她就明白言笑問這話是何意了,她掩下眼中的笑意,直言道:
“言妹妹有話不妨與我直說,咱們又不是外人,遮遮掩掩的做什麼?”
言笑見她這般直接,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麼也逃不過宋姐姐的眼。我其實就是想問問,你們家是不是得講究個門當戶對?像慕芸娘那樣的出身,是不是不能入你們家的門?”
宋竹心聞言搖搖頭,認真回道:
“彆人可能會,但是我二叔他不一樣。
他不是我親二叔,隻是我爺爺的故人之子,後來家中發生變故讓我爺爺收養在身邊,卻沒有入我宋家的族譜。
嚴格來說,他是司徒家的後人,娶妻生子我宋家無權乾涉,全憑他個人喜好。”
言笑聽了這話,更加為慕芸娘覺得不值了。
原本見司徒南昭一直未娶妻也未納妾,還以為他是迫於家中壓力不能給慕芸娘一個名分,所以才一直養在外頭。
要是這樣,雖然窩囊了些,但至少還有一點真情在,可現在一看,根本就是人家自己不願意。
指不定在彆的地方也養了外室,孩子說不定都好幾個了,也就慕芸娘傻傻的不知道罷了,如今還一心想給人生孩子呢。
言笑心裡腹誹著,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又隨意跟宋竹心說了幾句話後,便領著吳劍等人與宋竹心告辭了。
齊連城與江北城的距離隻有一城之隔,言笑除了晚上休息一下之外,幾乎沒有停留過,就連吃東西也是隨意弄了一點乾糧就給解決了。
她不快點不行啊,算算時間她這一趟耽擱了不少日子,再不回去的話,那楚珩就得歸西了。
先不說她還想留用師兄妹二人,就說她收了人家的東西,也答了會救,要是失信於人就不好了。
她如今的異能距離三級隻有一線之隔,隻需要回去後再吸收一點玉石裡麵的靈氣也就成了。
等到了江北境內時,言笑才慢慢放慢了一些趕路的速度,一路上也看到了如今在江北城外安家的流民現狀。
很多人此時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田地,地裡還能看到正在勞作的人,一些短期能收的菜已經被收過一茬了。
這些人雖然都滿臉汗水,看上去一身的疲憊,可眼睛卻很有神,與曾經那死氣沉沉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這大概就是有希望與無希望的區彆了吧!
言笑看到他們此時的樣子,不免想起自己曾經艱難求生的日子,對自己如今的生活也就更加珍惜了一些。
當她快到江北城門口的時候,慕芸娘的人已經在那裡等她了,將他們稍微裝扮了一下後,就以商人的身份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