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有老師就是好!”
“研究生好啊,研究生比本科生好用。”
“老師你放心,我保證在外麵大力宣揚蔡老師,保證幫他揚名立萬。”
烤魚攤上,林易聽著電話裡的聲音,不停地附和。
許久,電話掛斷,他也鬆了一口氣。
回過頭卻發現桌上的烤魚隻剩下一個魚骨架,骨架趴在盤子裡,腦袋高高仰起,似乎非常死不瞑目。
林易看向烤魚盤子時,紀雙雙恰好打一個飽嗝。
聲音很響,響到她想挖個地縫鑽進去。
可腳下都是水泥地,挖不動,隻能坐在原地,感受林易那探究的目光。
更尷尬了。
這邊,林易兩人在感受姑蘇的夜生活,向西六個小時的伊拉克,哈利德在感受生活的絕望。
經過幾天的準備,他弄到了幾十個來自世界各地的電飯鍋,高壓鍋。
同時,還搞了不少各種型號,容量各異的煤氣罐,並且還仿照林易賣的煤氣罐,進行了相應改造。
除此之外,他還委托人,仿製了幾個電高壓鍋。
而如此費心費力的結果,就是這些東西的威力,沒有他們想象的大。
哐啷一聲,哈利德一腳踢飛了一個電飯鍋,轉手抓起旁邊的高壓鍋,然後用力砸下。
鋁製高壓鍋和堅硬的地磚碰撞,哐啷一聲,地磚碎了,高壓鍋癟了。
他的手被震麻了。
感受著手上的疼痛,他又一腳將另外一個電飯鍋踢飛,然後整個人直接癱坐在地,雙手抱著頭,不停的問出聲:
“是哪裡出了問題?”
“到底是哪個環節提升了爆炸的威力?”
“信號接收模塊肯定不可能提升爆炸威力,裡麵那塊小電池也不可能,材料?”
這一瞬間,哈利德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他連忙起身,雙手死死纏住小薩德爾肩膀:
“歐洲的材料檢測報告什麼時候能出?”
下一秒,小薩德爾就給了他一個可以讓他死心的答案:
“那邊傳回的消息,至少需要八個月。”
“艸!”哈利德鬆手,又往地上吐了一口。
八個月,生個孩子也才十個月,八個月拿一份報告,黃花菜都涼了。
他轉過頭,又把地上那些仿製的東西全部踢飛,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吐出一口氣:
“華夏人的確有他們的獨到之處。”
這一口氣吐完,哈利德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精氣神一樣,身體軟軟的倒下,躺在地毯上一動不動,一雙淡藍色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小薩德爾在旁邊看著,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索性也沒有說話,也跟著在旁邊躺了下來,盯著天花板出神。
兩個人就這樣在地上躺著,躺了很久,哈利德才轉了一下腦袋,看向小薩德爾問道:
“穆罕默德他們快回來了嗎?”
小薩德爾躺在地上,聽見這句話,身體咕踴一下:“來找你之前的消息,電高壓鍋已經全部交付,總數量7萬個。”
“穆罕默德帶著其中的1000個,已經坐飛機出發了。”
“剩下的69000個,現在還在港口等待裝船。”
“除了那1000個電高壓鍋,穆罕默德還帶了五門炮,以及100發118升的炮彈。”
“如果快一點,大後天,也就是18號左右,我們就能見到那些東西。”
老朋友帶著裝備歸來,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於是,哈利德躺在地上,也咕踴了一下。
調整好新的姿勢,他微微偏過頭,向小薩德爾問道:
“你父親的意見呢?”
“父親隻是說,讓我們弄出一點大動靜,好好弄一份投名狀。”
“我們現在需要改變當下格局。”
這幾句話,讓哈利德陷入了回憶,幾秒鐘後,他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
薩德爾的話很對,華夏人在這個時候突然拋出橄欖枝,那他們作為接受橄欖枝的人。
是該弄出一份投名狀。
不管對方接不接受,起碼,要讓人看到自己的用處。
他翻身站起,走出門,在院子裡右拐,走向了右邊的房間。
掀開門簾進門的同時,哈利德又順手按下牆邊的開關,燈光亮起,房間裡的擺設也跟著出現在他眼前。
房間很空,但是又很滿。
因為這房間裡隻有一個東西,也就是正中間的那張大桌,大桌上,放著一張伊拉克全境地圖。
這張地圖包含了伊拉克,同時也包含了伊拉克周邊幾個國家的部分土地。
在地圖上,有幾個很明顯的標記點,在這幾個標記點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記錄。
文字很細,如果不注意,第一眼看過去或許會認為是印刷導致的圖斑。
哈利德站在地圖旁邊,貪婪地看著地圖上那幾個標記點,但是很快,他眼中的貪婪消失殆儘,隻剩下無儘的惋惜。
腳步聲在這時響起,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小薩德爾,索性直接手指地圖上的標記點,問道:
“你怎麼看?”
這個問題,問得小薩德爾直翻白眼。
他眼睛斜睨哈利德,翻著白眼問道:
“我拿頭看?”
“如果是我,我想乾在巴格達迪的阿薩德空軍基地,可問題是,那裡不是我們的地盤。”
“剩下有價值的埃爾比勒基地,哈尼爾空軍基地,離得更遠。”
“而距離我們最近的,是在巴格達北部塔吉鎮的塔吉聯合訓練基地,要去乾他們,就必須要穿過巴格達。”
“至於巴格達國際機場,那裡雖然有阿美莉卡的顧問團,但問題是弄死他們,阿美莉卡人並不會感覺疼痛。”
“所以,你告訴我,我們應該搞誰?”
小薩德爾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高,聽到最後,哈利德乾脆用手摳了摳耳朵,然後,將並不存在的耳屎輕輕一彈。
接著又風輕雲淡地吹了一下手指,斜著眼,斜睨著小薩德爾:
“我覺得你還需要多學一下。”
一句話,小薩德爾瞬間紅溫,張牙舞爪地想說話,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哈利德堵了回去。
他從桌下抓起一根小木棍,小木棍指向地圖,平靜地說道:
“你說的這幾個目標,的確是有價值的目標,可是,攻擊這幾個目標,和我們當下的利益不符。”
“阿薩德空軍基地,那是阿美莉卡和北約在伊拉克最重要的基地,攻擊這個地方,他們會很痛,但也無異於找死。”
“北邊那兩個基地,在庫爾德人手裡,我們要去搞那兩個基地,無疑是和庫爾德人撕破臉,這對我們而言,更不符合當下利益。”
“塔吉基地和巴格達國際機場,你不要忘了,我們也有人在裡麵,而且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混進了這兩個地方。”
“我們攻擊,勢必要動用這些人,動用,就意味著暴露,我們損失不起。”
“而且塔吉基地那是能乾的地方嗎?那是空軍第二總部!”
小木棍依次將這幾個點敲了一遍,接著,就被哈利德敲向另外的標記點:
“我個人傾向於打這些前哨站!”
小薩德爾目光跟過去,落到了那些標記點上。
2003年,阿美莉卡人打下伊拉克之後,就扶持了一個聽話的當局,然後以新政府為核心,阿美莉卡大兵為輔,設置了幾個大基地和無數前哨站。
前哨站的作用,其實更像是攝像頭,看到有敵人,那就呼叫大基地的轟炸機進行空投打擊。
拔掉前哨站,就等於是敲掉一個個眼睛。
他趴在地圖上,按照哈利德的思路一點點研究起來。
手指劃過一個又一個標記點,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哈利德的方案,比他攻打基地的方案更合適。
與其攻打阿美莉卡人的基地失敗,不如直接乾他們的前哨站。
讓他們不敢出門,隻能龜縮在大型基地。
這樣做,在變相削弱對方的同時,也是在增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