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打賭，對麵的人揮揮手：“我們要以身作則，不能打賭！”
“我們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
“你解決了強乾擾環境下，無人機的作戰問題。”
“也解決了無人機的量產問題，那麼我想問，你如何把這些東西投放到戰場呢？”
“或者說，你會用一個什麼樣的運輸體係，來將這些東西投放到戰場。”
“卡車？火車？”
問完問題，說話的這個人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林易。
林易被這目光盯著，總感覺渾身上下刺撓。
他微微側過身，將目光讓開，隨後他的目光就落到郭鬆身上，話語卻是對著問話的空軍代表：
“想要將這些無人機快速投放到戰場，火車和卡車都不行，隻能使用運輸機。”
“不管是無人運輸機，還是有人運輸機都行。”
“如果要進行覆蓋式轟炸，那隻需要把無人機運到目標上空，打開飛機艙門，將無人機丟下去就行。”
“無人機在空中，按照之前設定好的算法展開，最後成群結隊的向目標發起攻擊。”
“在無人機算法領域，這種攻擊模式叫做蜂群。”
“這種攻擊模式，是小型無人機最有效，也是最恐怖的一種攻擊模式。”
“蜂群？”問話的人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彙，他閉上眼，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又重重點頭：
“很不錯的一個名字，也很貼合描述。”
“下一個問題，拋開無人機，我們說無人設備。”
“在阿美莉卡的電影裡，有很多類似的設備，被操作者操作得如臂指使。”
“隻需要操作這一個念頭，設備就可以按照操作者的想法，去執行任務。”
“如果想要做到這種地步，我們還需要有哪些路要走？”
“這東西需要腦機接口！”林易不假思索，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在對方準備開口詢問之前，他又補充道：
“需要先在人腦上安裝一個腦機接口，將人想問題時產生的腦電波，轉換成電信號，然後傳到設備裡麵。”
“隻有這樣，人才能對設備如臂指使，但其實也做不到如臂指使，因為這東西存在延遲！”
“而這，又涉及到生命科學領域，那並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正在聽見林易說自己不擅長生命科學，提出問題的代表愣了愣，隨後快速在筆記本上寫下腦機兩個大字。
這兩個大字寫完，他往後挪了一下椅子：
“我想問的都問完了，就看海軍這邊有沒有什麼想法。”
這一句話，讓眾人都將目光轉向海軍的幾個人。
海軍那邊，坐在最中間的人翻開筆記本，做好記錄的準備，然後看著筆記本向林易問道：
“海軍體係下的無人機，需不需要一艘航母？”
“需要！”林易輕聲回答了對方的提問，但是在對方開口之前，他又把這個稍微糾正了一下：
“其實，如果隻是作為運輸和投放平台，我們需要的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航母，我們要的，是新時代的無人機航母。”
“其實沒有航母也行，我們可以用兩棲登陸艦來代替。”
“畢竟這些無人機主要是用於攻擊陸地，用兩棲登陸艦來作為運輸平台更合適。”
他說得很隨意，給其他人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手裡真的有好幾艘航母，還有好幾艘兩棲登陸艦，然後可以挑挑揀揀一樣。
陸軍和空軍的人在想象，而海軍的人，則是一臉黑線地看著林易。
尤其是那個問話的代表。
那張臉更是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過了一會兒，他臉上浮現出職業般的假笑：
“那個……我們聊聊彆的無人設備吧，比如，無人潛航器。”
“你覺得無人潛航器未來的一個發展趨勢是什麼呢？”
“是速度，還是威力，又或者是隱藏的能力？”
在這些話語中，林易想起來上一輩子看到的那些無人潛航器。
一開始，各國的無人潛航器都是傻大黑粗，難看得要死。
後來，為了防止被其他人抓到，領先全球的阿美莉卡，開始調整他們的潛行器。
他們的潛航器都開始進化，開始用上魚鱗，魚鰭，還有所謂的仿鯊魚皮。
這一點，在2008年的奧運會，那位參加遊泳比賽的菲爾普斯身上就有體現。
阿美莉卡開始怎麼搞，其他各國也開始跟著搞。
後來，阿美莉卡的研究經費被吃掉了，被那些教授，還有和他們聯合到一起的將軍們吃掉了。
從那以後，阿美莉卡的無人潛航器，就成了路邊那一條，不是纏在海帶上麵，就是被海帶纏住。
整理了一下思緒，他輕咳兩聲，補充道：
“無人潛航器的未來，在保障信號連接下，我們的發展重點就應該放到仿生上麵。”
“因為隻有仿得足夠像，才不會被人察覺，才不會被人抓住馬腳。”
“無人潛航器在水下的水文資料非常珍貴，那可不能隨便亂丟。”
“不過沒關係，等到合適的機會，這樣的仿生無人潛航器可以弄一大堆出來，即便被抓住，問題也不大。”
他隨意的模樣，讓海軍的幾個人都開始不自信。
他們幾個同伴互相看了看彼此，終於從對方的眼神裡確認。
沒有航母！
沒有兩棲登陸艦！
也沒有所謂的無人潛航器！
看著自己寫下的那些文字，開口詢問的海軍代表深吸一口氣，十分鄭重地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說，讓你以最小的成本來組建對應的無人作戰體係。”
話語在這裡停頓片刻，隨後是更加嚴肅的聲音：
“大概需要多少資金？”
突然的話語，讓麵帶微笑等待問題的林易突然愣住。
在他一開始的設想裡，今天有可能會被問及成本。
但是，他沒想過詢問會如此直白。
收起臉上的輕鬆，身體在這一刻挺的筆直，眼睛直視剛才說話的那位海軍代表，張了張嘴，吞吞吐吐的問出聲：
“那個……你能不能……把剛才那個問題重新問一遍，我沒聽得太清楚。”
他問出聲後，回應他的卻不是海軍的那個人，而是郭鬆。
老爺子合上麵前的筆記本，將筆記本扔到旁邊，輕聲回答道：
“意思就是說，在最摳搜的前提下，你需要多少資金，才能初步建立起這個所謂的無人作戰體係。”
“那個……不是怕你笑話！”
“是字麵意義上的，真正的沒錢！”
“軍隊的規劃現在是大力發展空軍，海軍和陸軍要放在後麵，在空軍的裝備沒有達到一定規模前。”
“所有的資金，都需要為空軍讓路。”
“在這個前提下，我們擠不出太多的資金來組建這個無人作戰體係。”
“可是，就目前的情況，我們又不能放棄。”
“因為這東西等於是一張牌，組建好了無人作戰體係，我們手裡就多了一張牌。”
“雖然牌不是很大，但起碼可以用來卡彆人。”
“甚至到後麵，這張牌還會變成大牌。”
聽著郭鬆的話，林易開始整理上輩子那些軍事裝備出現的時間線。
這一整理，他就發現了其中的盲點。
不管是飛機還是艦船，大規模下餃子的時間，都在2015年之後。
具體一點，艦船開始下餃子，是在2012年的第1艘航母下水，大量技術得到驗證之後。
飛機開始下餃子，是因為國產的發動機和相控陣雷達可以量產。
而在這些技術得到驗證之前的2010年，是一個非常尷尬的時間點。
已經突破的技術，在這個時候還沒解決量產。
而那些即將突破的技術，還在即將突破。
而偏偏這個時候，阿美莉卡在中東格外瘋狂，今天捶這個，明天捶那個。
誰也不敢保證，這家夥後天會不會捶自己。
為了自保，手裡必須要多抓兩張牌。
哪怕牌小，也可以糊弄住對方。
而且，擁有完整作戰體係的無人裝備，怎麼看，都不像是小牌。
更何況，現在是太陽升起來的黎明前，隻要熬過去，太陽就會從東方升起。
用手撓了撓頭，林易看向了剛才說話的海軍代表：
“錢不是問題！”
那個海軍代表還沒說話，郭鬆就搶先一步開口：
“你不用安慰我們，今天叫你過來，我們就是要實事求是的討論，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建立這個無人作戰體係。”
“錢，我們雖然不多，但隻要你需要，我們就一定會給你。”
“現在，我需要你給我們一個數字，讓我們有一個準備。”
將郭鬆的話聽完，林易再一次搖頭：
“錢真不是問題！”
“我們公司的賬上，還有大約30億美元的現金！”
“換算成人民幣，大概就是200億。”
“乾什麼都夠了！”
“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是民營企業，生產製造那些東西，是違法的。”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他輕飄飄的說著，在他對麵，這二十幾個加起來快1000歲的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方耀國，在眼睛裡充滿了質問。
被這一群人盯著，方耀國心虛地撇過頭，目光盯著旁邊的窗戶，然後旁若無人的吹起了口哨。
在吹口哨時，他又想起了郝進說的那些話。
或者說，是郝進學著上麵領導裝腔拿調說的話：
【不用吧，浪費了。】
【用吧，這小子渾身上下是使不完的牛勁，一天天的在亂搞，刺撓。】
感情覺得浪費是因為這個原因！
早說啊！
你早說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就不用那麼拐彎抹角，也不用那麼小心翼翼了。
也怪自己，怪自己不問清楚。
也難怪昨天說了這事之後，領導們一句話不說，直接就同意了這件事。
一想到自己工作沒做好，方耀國更心虛了，吹口哨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加大。
他聲音一加大，順手就將旁邊陷入震驚的人驚醒，郭鬆抬起眼，煩躁地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對方耀國說道：“彆吹了，你看你這背調做的……”
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郭鬆也就沒有繼續藏著掖著。
他彎下腰，從身側拎出來一個手提箱。
隨後他便拎著這個手提箱來到林易眼前，將手提箱打開，把裡麵的東西展露給林易：
“這是你昨天，通過安全局申請的東西。”
“過段時間會予以公示，可以說，你也算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了。”
手提箱裡，是4個透明的文件袋。
4個透明文件袋裡麵，是4份內容不太一樣的文件。
【關於小米重工集團申請民營火箭及衛星研發，生產，製造即發射資質的批複！】
【同意申請！】
【關於總裝備處申請與小米重工集團合作，開展軍民聯合，研發海軍武器裝備的申請批複！】
【同意申請！】
【關於總裝備處申請與小米重工集團合作，開展軍民聯合，研發空軍武器裝備的申請批複！】
【同意申請！】
【關於總裝備處申請與小米重工集團合作，開展軍民聯合，研發陸軍武器裝備的申請批複！】
【同意申請！】
在這簡短的話語下麵，是十幾個紅彤彤的印章，每一個印章下麵，都有一個名字。
這些名字和印章，將這份文件幾乎印滿。
看到這東西，林易徹徹底底鬆了一口氣。
有了這東西，他就可以招兵買馬，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衛星拖出來，然後打上天。
衛星定位係統一旦組建好，手裡的那些小無人機，就可以和牛夫人一樣，被扔到一邊，去迎接新的小甜甜。
按捺住心頭的狂喜，林易輕輕合上手提箱，抬起眼看向郭鬆：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老人家的問題了！”
“對其他人而言，要組建這個體係，投入的資金至少要200億往上。”
“但我不一樣！”
“最多今年年底，你們就可以看到成體係的無人機作戰了！”
說完，他目光又落到海軍那幾個人身上：
“也包括你們想看到的無人艦艇，無人潛航器，當然，時間短，我們弄不了大的，弄點一兩百噸的給你們看看，玩一下，問題不大。”
聽他說隻需要到年底就能見到成品，郭鬆臉皮抽了抽，想說兩句，但看林易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他也很乾脆的沒有掃興。
回過神，發現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他很自然地轉頭，看著眾人說道：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