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憤、窘迫、還有一絲前所未有的慌亂,齊齊湧上柳微瀾的心頭。她是大周的皇後,母儀天下,何曾受過這等輕薄?
她用力掙紮起來,身體扭動著,想要擺脫這個懷抱。
“放開我……”她的聲音帶著顫音,充滿了抗拒。
林蕭低頭看著懷中掙紮的女人,她發髻微亂,臉頰緋紅,眼中水汽氤氳,更添了幾分平日裡沒有的動人風情。
他俯下身,嘴唇湊到她微微發燙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地說道:“再動,我便在這兒辦了你。”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
柳微瀾的身體猛地一僵,所有的掙紮都停了下來。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個男人……他怎麼敢說出如此……如此混賬的話!
在這飛馳的鐵龍之上,當著她親妹妹的麵?
一股巨大的羞恥感瞬間淹沒了她,讓她連指尖都在發顫。可理智又告訴她,這個男人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出。
她不敢再動了,一動也不敢動,隻能任由他這麼霸道地摟著,身體僵硬得像一尊石雕,臉頰卻燙得快要燒起來。
旁邊的柳如煙看著姐姐那副又羞又怒卻不敢反抗的模樣,悄悄對林蕭比了個大拇指,眼裡的笑意都快溢了出來。
林蕭摟著懷裡溫香軟玉般的嬌軀,心情甚好。見她老實了,那隻環在她腰間的大手卻並沒有安分下來。
他的手指隔著柔軟的宮裝,輕輕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肢,然後緩緩向上遊走,拂過她平坦柔韌的背脊。
柳微瀾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輕輕一顫,像是被電流擊中。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手掌帶著灼人的熱度,所過之處,都留下一片滾燙的痕跡。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隻能緊緊咬著下唇,閉上眼睛,將所有的屈辱和慌亂都壓在心底。
她已經許久沒有和男人有這般親密的舉動了。
身為皇後,她習慣了與人保持距離,便是皇帝,也極少這樣對他。
可此刻,她卻被林蕭再一次如此親昵地抱在懷裡,肆意輕薄。
屈辱感如潮水般湧來,可在這屈辱之下,心底深處,卻又有一絲極其陌生的、酥酥麻麻的異樣感覺,正悄然蔓延開來。
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沉寂多年的古井,激起了一圈圈她無法控製的漣漪。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隻覺得害怕,隻想逃離。
火車發出富有節奏的“哐當”聲,仿佛在為她混亂的心跳伴奏。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火車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最終在一聲悠長的汽笛聲中,平穩地停靠在了郡城的站台。
“到了。”
林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那隻讓她渾身不自在的大手也終於鬆開。
柳微瀾如蒙大赦,幾乎是立刻就從他懷裡彈開,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衫和發髻,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林蕭一眼。
林蕭也不在意,依舊帶著那副雲淡風輕的笑容,帶著姐妹二人下了車。
感受了火車之後,幾人沒有再多做停留,毛球再次騰空而起,載著三人返回京城。
這一次,在毛球寬闊的背上,林蕭依舊坐在柳微瀾的身後。
為了穩住她,他的胸膛有意無意地緊貼著她的後背,雙臂環在她的身前,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的範圍內。
柳微瀾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堅實觸感和灼人體溫,那股熟悉的男子氣息無孔不入地包圍著她。
她的心徹底亂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能僵硬地坐著,心中一遍遍祈禱著快點到達目的地。
夜風吹過,拂動著她的發絲,也吹不散她臉上的紅暈和心中的慌亂。
終於,熟悉的鳳儀宮輪廓出現在眼前。
毛球悄無聲息地降落在院內。
雙腳重新踏上堅實的地麵,柳微瀾才感覺自己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林蕭摟著柳如煙,對柳微瀾道:“皇後娘娘早些歇息,我們便不打擾了。”
說完,他便準備帶著柳如煙離去。
“等等。”柳微瀾看著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開口叫住了他。
林蕭轉過身,挑了挑眉,看著她。
柳微瀾被他看得心頭一跳,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林蕭卻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物件,走上前,不由分說地塞進了她的手裡。
“送你的,解解悶。”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扶著柳如煙躍上毛球的背,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柳微瀾愣愣地站在原地,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盒子,入手微涼,做工精致得不像凡間之物。透過透明的琉璃,能看到裡麵有著複雜的金屬構件。
她好奇地撥弄了一下盒子側麵的一個小巧開關。
“叮叮咚咚……”
一串清脆悅耳、宛如天籟的樂聲,從琉璃盒中悠悠傳出,在寂靜的夜裡回響。
柳微瀾渾身一震,徹底呆住了。
她看著手中這個會自動奏響美妙音樂的琉璃盒子,又抬頭望向林蕭消失的方向,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電話,火車,還有這個神奇的音樂盒……
那個男人,霸道,無禮,輕薄,是個十足的混蛋。
可他,卻又能隨手拿出這些顛覆認知、如同神跡般的造物。
他摟抱自己的觸感,耳邊的低語,還有胸膛那強有力的心跳,此刻又不受控製地浮現在腦海中,與眼前的神跡交織在一起。
柳微瀾握緊了手中的音樂盒,怔怔地站在清冷的月光下,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