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隻有些驚訝道:“他們不是才賜婚沒多久嗎?怎麼這麼快就要成親了,是不是太急了?”
距離賜婚還不到半月,這兩家居然就要成親了。
就是一般的家世,對於婚禮的準備都要好幾月,這半個月不到實在是倉促了點。
芸娘隻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消息倒是真的,這幾日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
兩人說得起勁。
江意綿卻盯著那小巧精致的燈籠愣了愣。
陸辭簡說好中秋前回來,也不知是真是假。
再過三日就是中秋節了,短短幾天他應該趕不回來吧。
也不知道這人路上有沒有遇見什麼危險。
此時,距離京城千裡外的宜城兵器坊內。
陸辭簡看著那一箱子兵器皺了皺眉,視線冷冷掃過地上跪著的三人,淡淡道:“不知道這東西為何在是嗎?
來人,帶下去,本官倒要看看你們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話落,立馬就有人上前。
然而,下一秒,地上的其中一人就猛地朝陸辭簡撲了過去。
王三嚇了一跳,連忙要上前格擋,那人卻猛地朝他丟出數枚暗器,他一時來不及閃避,眼看著暗器要儘數沒入他的胸膛。
一柄長劍飛來,直接擋開了那些暗器。
陸辭簡一腳踹飛偷襲之人,立馬就有侍衛上前把人按倒在地,捏開其嘴巴,把裡麵藏著的毒藥給摳了出來。
那人氣得不輕,破口大罵道:“你個賤種,一定會遭報應的,你從我這得不到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狠狠拷問我也沒用。
你們這些謝景軒的走狗定會和他一樣遭報應。
一個親手殺了自己親哥哥的人,怎麼配當皇帝,這種人定會毀了大晉。”
陸辭簡看都沒看他一眼,隻冷冷道:“帶下去。”
“謝景軒的走狗定會不得好死,你們都得死。”
那人直到被帶離前,還在嚷嚷著。
直到屋門被重新關上,屋內才徹底安靜下來。
陸辭簡隻是輕瞥王三一眼,坐在桌案前翻看著兵器坊近兩年做出的兵器數量和種類,淡淡道:“好端端的,走什麼神?”
王三一愣,連忙跪下,“少主恕罪。”
陸辭簡隻道:“下去吧,盯緊那幾人,其他兵器坊有消息了及時告訴我。”
說罷,就繼續翻看著手中的冊子。
王三的視線落在桌案上那厚厚一摞冊目上,猶豫了會才道:“少主,你要不先去休息?這些兵器譜我會看的,你身上的傷得好好養著,大夫說了不能勞累。”
這次離開京城,確實危險重重。
若不是他們早有準備定會全軍覆沒,那些刺客實在是有些狠辣,簡直無處不在。
從京城來宜城不過是三日路程,他們卻足足遭遇了五次埋伏,各個都準備十足,對他們也極為了解。
好在最後,他們還是成功來了宜城。
陸辭簡卻隻是盯著手中的冊子淡淡道:“我沒事,你去盯著那三人,務必要從他們嘴裡挖出有用的東西。”
這幾人應該是他們能找到的唯一線索。
其他兵器坊距離京城太過遙遠,都察院的人去的時候定然早已經清理乾淨,就是不知當初墨閣的人有沒有在其中查出什麼。
王三連忙應了聲,出去前又聽見屋內的人道:“儘快,我們中秋前回去。”
王三一愣,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應了聲,就連忙退了出去。
中秋這日很快就到了。
江家今日格外熱鬨,再加上搬進了郡主府,多了不少小廝和丫鬟。
府中裡裡外外都掛著中秋燈籠,說不出的喜慶。
隻是江意綿卻有些興致缺缺,盯著外麵已經黑沉下來的天色,隻覺得和平日似乎無甚區彆。
陸辭簡去了這麼久,沒有如約回來就算了,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她其實有些擔心。
今一早原本還是期待的,現在反倒是擔憂。
京城中有多少人想讓陸辭簡死她是清楚的,如今他還偏偏在這個時候離京,路上定然危險重重。
王鳳琴見狀,隻笑著道:“今日可是中秋節,大家好不容易聚得這麼齊,意綿,快來,一起出去看花燈去。”
她就是裝得再好,身為母親的她也能一眼看出對方的不對勁,想來是和陸辭簡有關。
她很少看見女兒露出這樣的神情,麵無表情,但卻有些焦躁,估摸著是有什麼事瞞著她。
但對方既然不想說,她自然也不會問。
江意綿愣了愣,正要拒絕,小暖兒就連忙跑過來,拽著她的裙擺笑著道:“姐姐,今日我們一起出去看花燈吧。
我聽女學的小夥伴說今日的花燈可好看了,定不能錯過。
辭簡哥既然不在,你就更應該去了,正好還可以給他說說有多熱鬨。”
說罷,她還晃了晃頭上那兩個綁著五彩繩的小啾啾,瞧著和那福娃娃沒什麼兩樣。
江意綿被她逗笑,隻道:“好,我們一起去看花燈。”
陸辭簡沒回來定然是趕不及,她雖然有些失落,但也隻有那麼一點而已,更多的是擔心對方出了什麼事。
可現下,再擔心也沒用,不如和家人去看看花燈,放空一下腦子。
陸辭簡既然答應她不會有事,她也該信任他一些。
一行人還沒出郡主府,就見林宴安搖著把折扇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身後的小廝還抱著不少東西。
一見眾人要出去,他隻好奇道:“你們去哪?我還尋思來給你們送些節禮呢!”
原本打算今天一早就派人把節禮送來,又怕一大清早不合適,再加上鋪子中有事,忙活完,和家人過完節倒是已經晚上了。
王鳳琴隻笑著道:“出去看花燈,林少爺要不和我們一起去?”
林宴安隻笑著道:“那敢情好啊,本少爺還沒看過京城的花燈呢,正好和你們一起去瞧瞧。”
話落,又掃了眾人一眼,沒看見陸辭簡的身影,他當即一喜,正要朝江意綿身邊湊,麵前就突然橫亙出了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