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陸辭簡怔住,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呆愣的神情,“他們像嗎?”
江意綿隻被他這副樣子逗笑,忍俊不禁道:“我不是說相貌,我是說性子和狀態。
兩人都是一樣的人,人前裝得溫和有禮,人後心裡扭曲,下手狠辣。
他們眼裡有一樣的東西,雖然藏得很好,但那種掩飾不住的瘋狂,是讓我確定他有問題的原因。”
和那種變態殺人狂身上想要極力掩飾內心瘋狂的樣子很像。
她曾經和組織處理過不少這種人,對這些人的特質太過熟悉。
不過,劉子尋身上的瘋狂倒是沒有太過駭人,再加上這人掩飾的確實很好。
若非她太過熟悉這種人身上的特性,估計也不會注意到他。
陸辭簡這才點了點頭,細細回憶了一下兩人的狀態,確實有不少共同點。
一個人的真實性子是很難隱藏的,尤其是眼睛,很會出賣人真實的情緒。
這兩人的神態都隱藏的很好,可是眼睛裡的情緒卻很容易泄露出真正的自己。
*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清南的洪水徹底消退,雲城府外的村子也在慢慢修建中。
江意綿一行人也到了回京的日子。
李通判看著忙忙碌碌收拾東西的眾人,似乎還嫌不夠似的,視線落在那一箱箱朝馬車上放的東西上,問道:“江姑娘,陸大人,這些都是清南特色,尤其是這個酥糖,可好吃了。
我瞧著公主挺喜歡吃的,你們路上多帶些,大家一起嘗嘗。
還有這些蜜餞、果脯,其他地方的都沒清南的好吃。
這些是不是不夠,要不再多帶些。
你們回京至少還要半個月的時間,這麼多人,這點東西哪夠?”
說著,他就又要招呼衙門的捕快去多搬一些出來。
這些東西大部分是城中百姓送來的,還有一部分是他特意準備的,都是清南獨有的,幾乎把衙門都要堆滿了。
趙介嘴角抽了抽,連忙攔住,“得了,陸大人他們是回京,又不是踏青,帶那麼多東西回去豈不是麻煩。
再說,一路上不是住驛站,就是找客棧住,怎麼會餓著,行了,時候不早了,讓陸大人他們啟程吧。
你再磨嘰下去,一天就過去了。”
若不是他要留在清南完成一些河道收尾事宜,今日定一起回京了。
李通判這才住了嘴,隻看著那好幾輛馬車發愁,歎了口氣才道:“這一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陸大人和江姑娘什麼時候想來清南就來。
到時候我定好好招待你們。”
這次因著清南受災,城內也受了影響,連帶著往年的荷花宴也沒舉行,倒是讓他覺得遺憾。
謝鈺挑開馬車簾子看向他,笑著道:“怎麼,我瞧著李通判這是不歡迎我來清南?”
這些日子下來,她了解得越多,越知道一開始江意綿和陸辭簡的不易,看著清南百姓對兩人的愛戴,心裡也覺得欽佩。
沒有什麼懷疑和不滿,有的隻是敬意。
困擾清南幾年的水災,眼下有了解決辦法,這些人對江意綿和陸辭簡的愛戴是他們應得的。
李通判被這話嚇了一跳,連忙道:“公主恕罪,下,下官不是這個意思,公主想來清南可以隨時來,清南很歡迎公主的。”
說起來,這些日子在衙門,公主對他們還算和善,也極少擺公主架子,但畢竟身份有彆,公主再是怎麼沒架子,他們也不敢放肆。
衛靖海隻哈哈笑了起來,被身旁人扶著上了馬車才道:“公主還是莫要開李通判的玩笑,怕是把要他嚇壞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笑了起來。
李通判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直到看著馬車漸漸駛離雲城府,衙門外的捕快和百姓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江意綿看著身後模糊不清的府城,一時間竟也多了幾分不舍。
畢竟在這生活了快一個月,已經習慣了。
突然離開,心裡一時也有些難過。
正想著,就聽見身旁傳來一聲歎息。
柳兒愁眉苦臉地看著馬車外的景象,用手托著下巴,一副傷心的樣子。
江意綿隻安慰道:“沒事的,以後還有機會來清南。”
柳兒一愣,好一會才意識到江意綿誤會了,隻連忙擺手道:“姑娘,我不是舍不得回去,就是不滿老陳那家夥把齊尚帶走了,好不容易找到個天生的藥人,卻被他搶先一步帶走了。
而且,我的蠱蟲也沒找到。”
一想到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蠱蟲沒了蹤跡,她就難受,本以為是被老陳給偷偷拿走了,沒想到,那家夥卻否認了。
她這幾日還偷偷去老陳的屋子找過,確實沒有她的蠱蟲。
隻讓她覺得頭疼,好端端的蠱蟲居然憑空消失了。
她師父若是知道,怕不是會托夢來笑話她。
江意綿見狀,隻笑了笑,“老陳帶走齊尚也好,那家夥暫時不能露麵,楚王若是知道他還活著,定會想方設法來追殺他。
老陳把他帶在身邊,正好也方便為他解毒。”
齊尚體內的蠱毒,因著她的銀針暫時能控製蠱毒發作,不至於讓對方活活疼死,再加上老陳又好奇這人身體裡的蠱蟲,從她那學了一些壓製蠱蟲的針法,就直接把人帶走了。
她倒是沒考慮到柳兒這邊。
柳兒隻笑了笑,“姑娘不必解釋,我都清楚的,隻是有些不滿意老陳偷偷把人帶走。”
那家夥連夜帶著人和墨閣的人一起走了,像是生怕被她搶似的,她就是不滿意對方那副偷偷摸摸的樣子。
她還能和那家夥搶嗎?她都還沒辨認出齊尚體內的蠱蟲屬於哪一派,實在可恨。
正說著,柳兒那邊的馬車簾子就被撩開,林宴安騎著馬從外麵探進頭來,笑嘻嘻地道:“柳兒姑娘,你擔心什麼,不是說楚王身邊的人都是中了蠱毒的,到時候我江妹妹定能幫你再抓一個過來。”
他拍著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還時不時朝著車內扯扯馬背上的韁繩,一副得意的模樣。
這幾日他都在和王三苦練騎馬,如今終於能安穩的上馬了,自然要來江意綿麵前展示一下。
雖然對方已經選了陸辭簡,但他可以等啊,萬一江意綿看姓陸的膩了,那他不就能趁虛而入了。
江意綿卻挑了挑眉,好笑道:“江妹妹?”
這家夥什麼時候叫起這樣的稱呼了,實在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