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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礦山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大壯身上,再加上忙著把莊子改成作坊,倒是沒再關注礦山上後續的情況。
可剛才看陸辭簡的樣子,他顯然對這些兵器不陌生,一眼就看出這些武器的古怪之處。
陸辭簡隻看向她,問道“一年前的戰亂你還記得嗎?”
江意綿點頭,有些沒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說起一年前的那次戰亂,但還是道“自然記得。”
江家一大家子就是因為那次戰亂才上山的,二房那一家人也是因為戰亂要逃荒才把他們丟下的。
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若不是因為戰亂,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去逃荒,更不會有那麼多人失去性命。
這段記憶她不可能忘記。
陸辭簡這才繼續道“那些叛軍是誰所為如今還沒證據,我不好下定論,但當時依照大晉國力,幾萬大軍還不至於能拿下那麼多府城。
幾個府城接連失守的原因都是因為這武器。
這種粗製濫造的兵器在戰場上等同於送命,上次在礦山上,我就發現了一處山洞裡有這種東西。
那會就意識到當初叛軍能一連拿下好幾個府城,全是因為楚王在其中做了手腳。
這些兵器應該就是從礦山上移走的一批。
礦山存在多年,這種武器說不定已經遍布大晉,卻因為沒有戰亂發生,所有人不知情。
等到真有戰亂時,卻已經來不及,到時候大晉的國土誰都可以踐踏。
楚王如此做不僅是為了偷工減料換掉軍器監的兵器,獲取銀子,還為了那個皇位。”
當初若不是衛將軍去的及時,大晉如今指不定會成什麼樣。
皇位估計也早就易主了。
江意綿隻有些驚訝,想起那次見過的楚王,隻覺得這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
為了皇位,能不惜讓大晉所有百姓陪葬,這樣的人若真當了皇帝,大晉百姓哪還有安寧之日。
算起來,這人也是她的仇人。
若不是因為楚王,一年前那次戰亂不會如此嚴重,江清遠不會被抓壯丁,原本的江意綿也不會死。
他們更不用經受在山上的一切。
更彆提江大壯在礦山上受的苦,通通都和楚王有關。
這樣一個拿人命當兒戲的人,如今在大晉百姓中卻頗受大家愛戴,何其諷刺。
不管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大晉百姓以後能有個安穩日子,楚王都必須死。
如今他們和楚王的梁子已經結下,不是他們死,就是楚王死。
江意綿隻認真道“回京後,你打算怎麼做?”
楚王身邊能人異士不少,基本不可能近他的身,想要殺了對方難度太大。
陸辭簡隻道“慢慢來,現在楚王不容易對付,得徐徐圖之。”
楚王若真好對付,謝景軒就不會留著他這麼多年,早在他登基時就弄死楚王了。
尤其楚王現在在大晉百姓中名聲太盛,想要動他確實有些不容易。
他們至少要先把楚王的那張麵具撕下來。
正說著,王三已經帶著人回來了,“大人,這家夥死了,是下官沒看好人,請大人責罰。”
本想著抓住人就趕緊帶回來,未曾想這家夥實在狡猾,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這人眼看情況不對直接服毒自儘了。
對楚王實在是忠心,讓他想從這人那得到什麼消息都難。
陸辭簡隻淡淡道“無礙。”
眼下這人對他來說已經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兵器,隻要帶回京城,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大晉的軍器監和幾處軍器坊向來如銅牆鐵壁,規矩森嚴,裡麵的兵器工匠也都是仔仔細細調查過的人,按理說是不會有人混進去的。
可眼下楚王的一切做法,都證明了不管是軍器監,還是幾處軍器坊裡,都有楚王的人。
若非如此,當年他偷梁換柱怎麼會無人發現。
*
一行人回到衙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江意綿剛回到自己院子,就看見了等在外麵的春月。
春月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禮,才道“江姑娘,長公主在屋裡等你。”
江意綿應了聲,一推門進去,就看見了坐在桌前喝茶的人。
謝鈺今日隻穿了一身簡單的衣裙,頭上也隻戴了幾支珠釵。
雖和剛來雲城府那日相比實在是素淡了些,但卻難掩周身的貴氣。
謝鈺看見她,隻笑著道“可算回來了,嘗嘗這茶,清南特有的花茶,味道不錯。
聽說你們從楚王的人那知道了不少東西,如何?”
這幾日她都在城門口安撫災民,給災民施粥,江意綿也有不少事要做,他們今日還是來雲城府後第一次坐在一起喝茶。
江意綿看她一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才奇怪道“你要問這些,不應該去找陸辭簡嗎?”
陸辭簡畢竟早就清楚楚王的打算,再加上都察院監察禦史的身份,知道的肯定更加細致。
謝鈺去問是理所應當,到頭來居然來問她了,實在奇怪。
想著,她隻挑眉道“聽說你們是表姐弟?藏了這麼久,我居然都看不出你們認識。”
若非陸辭簡主動提起,她還以為這兩人之間有什麼其他關係,畢竟,第一次在清水縣衙門前,謝鈺看著陸辭簡的眼神就不像是不認識。
那會,她隻覺得奇怪,但見陸辭簡不像是認識謝鈺的樣子,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後。
直到那日謝鈺來雲城府,那會她才突然意識到這兩人關係不一般。
謝鈺一聽這話,當即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彆提了,我這表姐當得那家夥都不記得,算什麼表姐。
倒是你,就陸辭簡那個分分鐘要殺人的眼神,你都能和他相處這麼久,實在厲害。”
她認識陸辭簡的時候,那家夥就是如今的樣子,讓小時候的她懼怕了好一陣子,也就漸漸長大才清楚那人為何是這副性子。
想到那件事,她看了身旁人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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