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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他要是真拿定然就承認了,偏偏他都沒來得及。
越想越不滿,他隻氣得有些喘不上氣,指著幾人就要大罵。
那兩個傻蛋蠢一起了,怎麼平日裡最聰明的小江居然也冤枉他。
他一把年紀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江意綿眼見著老陳氣得不輕,那臉上滿是委屈,隻讓她一時都有些動搖,連忙輕咳一聲,隻尷尬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老陳應該是沒拿。
他這性子若是拿去煉藥了,定然忍不住顯擺,哪會憋這麼久。
柳兒,不如你再想想蠱蟲是不是被你放在了其他地方,我去地牢看看。”
說罷,她就趕緊轉身出了屋子,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今天終於體會一把。
難怪那些縣令和衙門的不少官員剛到中年,就頭發胡子一起白了,整日都要解決這種事,能不煩嗎?
此時,昏暗的地牢裡。
陸辭簡盯著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人,淡淡道“你打算這樣一直沉默嗎?”
地上的人沒說話,隻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大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李通判隻無奈道“大人,他死活不肯開口,我們也沒辦法。”
自把齊尚帶進了地牢,他們就想了一切辦法讓他開口,這人就跟啞巴了似的,一句話都不肯說。
眼見著再打下去,人就要活不了了,他隻能叫來陸辭簡。
陸辭簡隻示意他下去。
李通判一愣,遲疑了一會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江意綿剛進地牢,就看見李通判從裡麵走了出來,正要問幾句,就聽見齊尚的嘲諷聲,“怎麼,你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東西罷了,你以為你幫了謝景軒就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你做夢,謝景軒可是在十歲就能殺了自己親哥哥的人,你就是幫了他,最後也得死。
安定侯讓你回京也是為了自己能死死握住手中的兵權。
你幫他們沒用的,隻要你沒什麼利用價值,你就會被一腳踢開。
不過和我們這些狗一樣。”
江意綿皺了皺眉。
下一秒,昏暗的屋內就響起了一道慘烈的喊叫聲。
李通判被嚇了一跳,見江意綿要進去,隻連忙阻攔,“江姑娘,裡麵在審犯人,你,你還是等會再進去吧。”
那血淋淋的場麵,他看著就嚇人。
若不是一開始就站在陸大人這邊,他現在怕是也在裡麵。
好在這些年,他沒被周是文影響,一直謹小慎微在衙門做事。
如今,也算是逃過一劫。
江意綿卻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的光線很暗,隻有兩盞油燈亮著,勉強照亮屋子。
四處都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刑具,再配合著時不時響起的慘叫聲,隻襯得這地方越發陰森可怖起來。
李通判在一旁默默抖了三抖,再一看江意綿半點害怕都沒有。
他隻默默退了出去,這地方不適合他。
陸辭簡這會坐在刑室中央,隻安靜坐著,不發一言,麵無表情的臉上帶著十足的冷意,周身的氣壓很低。
明明是一張俊逸出塵的臉,卻莫名和這樣陰森的地方很配,半點違和都沒有,似乎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場麵。
隔壁刑室裡時不時傳來的慘叫,隻讓這裡的陰寒之氣更甚,他卻是像沒聽見似的,依舊是一副派然自若。
齊尚隻哈哈笑了起來,饒是那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他身上,他也沒叫出聲來,完全沒理會身上那皮開肉綻的傷口。
隻不停笑著,直到嘴裡吐出不少鮮血,他才有些虛弱地道“我,我一開始還想著安定侯怎麼會摻和進這事裡,現在算是想明白了。
你一個沒人要的東西,安定侯怎麼會管你,哈哈哈,咳咳。
怎麼,咳咳,是不是說到你痛處了,你現在是不是想殺了我,來啊,快殺了我,殺了我。”
陸辭簡卻隻是淡淡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既不想說,那就慢慢試試衙門的刑具好不好用吧。”
齊尚隻氣得大罵幾句,說出的話也越來越過分,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癲狂的狀態。
一旁的侍衛隻是又狠狠抽了幾鞭子在齊尚身上,直到地上的人再次昏過去,齊尚也並沒有說出任何和楚王有關的事。
那侍衛隻恭敬地對著陸辭簡道“大人,他昏過去了。”
陸辭簡應了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就要朝外走去,卻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口站著的人。
他愣了愣,卻很快走了過去,原本陰沉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你怎麼來了,這裡麵多臟,先出去。”
江意綿“嗯”了聲,就任由陸辭簡把她拉了出去。
地牢外麵是在衙門的雜院裡。
四處都空落落的,沒什麼人在,隻有地牢裡偶爾傳來的喊叫聲。
在這荒蕪的院子裡,時不時響起幾聲慘叫,若是膽小的隻怕會嚇得拔腿就跑。
江意綿卻彆無所覺,隻覺得手心的溫度格外溫暖。
明明周身都散發著低氣壓,手心卻很暖和。
江意綿看向身旁人,青年臉色明顯不太好,雖然剛才看見她就露出了笑,但她能察覺到陸辭簡現在心情很不好。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都是冷沉和心不在焉。
許是察覺到有人一直盯著自己,陸辭簡隻笑了笑,看向江意綿,“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江意綿搖了搖頭,把手指插入他的指縫裡才認認真真地道“我要你。”
陸辭簡一愣,隨即勾了勾唇,盯著麵前人道“你都聽見了,我沒事的,這種話我早已經習慣,不會在意的。”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也不是小時候那個難過了就會哭會鬨的孩子,他早就過了那種年紀。
況且,他也沒覺得對方說得不對,他本來就是被丟棄的人。
他不在意的。
江意綿卻頓住腳步,盯著麵前的人皺眉不讚同地道“你在我麵前不用這樣。
你可以難過,不用擔心沒人會哄你,我會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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