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尚死死握著手中的大刀,警惕著周圍的動靜,本以為江意綿會和上次一樣,間隔很久才出現。然而,江意綿這次卻很快出現在眾人眼前,直接朝著齊尚攻擊去,她唇邊帶笑,語氣格外溫柔,“真是不好意思,他死了哎!”齊尚看著地上瞪大雙眼,似乎不知自己為何會死的人,隻氣得雙目赤紅,手中的大刀揮舞的虎虎生風,其他人也是同樣的臉色。江意綿卻覺得有意思的緊,故意道:“怎麼,你們不是會陣法嗎?怎麼不繼續了?”齊尚氣得不輕,咬牙切齒道:“破了我們的陣法,你以為你還能活?”江意綿無所謂地笑笑,“那就試試吧。”此時,城門口。林宴安坐著馬車從城內出來,瞧著周圍滿是積水的地麵,有些發愁道:“什麼時候天晴啊,等到天晴,河道裡的水應該就能消退了。”城內瞧著不甚嚴重,一出城就能看見河道裡瘋狂朝外蔓延的水流,著實嚇人。王三隻道:“得等清南雨季徹底過去,至少還有半個月。”記憶裡清南雨季會持續一個多月,如今才過去半個多月,後麵若是再來幾場大雨,這水勢必會蔓延進城內。林宴安隻驚得瞪大眼睛,“半個月?”若未來半個月繼續下雨,城外遲早被淹。災民若是安排在城外怕是不行。他得找趙介好好說道說道,怎麼就不能讓災民進城了。隻要做好防護,應當是不會有疫病的。以往也沒聽說清南洪水後有疫病。與其在城外找地方搭建窩棚,不如直接在城內。趙介和姓陸的對清南還是不夠了解,這事果然還得他來。等綿綿回來,他就去邀功去,讓那姓陸的得意。正想著,就看見不遠處一匹朝他們飛奔而來的馬,馬上還有個人搖搖欲墜,看得他心驚肉跳的,連忙道:“王,王三,快讓那馬停下來。”就這速度衝過來,他這馬車都得翻。他還有傷在身,可不能嚴重了。王三一愣,看向那匹似乎發了瘋的馬,隻皺了皺眉。那馬上此時正坐著個婦人,死死抱著馬頭,背上還有個孩子。眼看著人要被馬甩在地上,他連忙上前,一把勒住韁繩。馬兒尖叫一聲,不滿地甩了甩馬蹄才終於停了下來。王三這才看向馬,隻覺得這馬有些熟悉,似乎是少主經常騎的那匹。再重新看向馬上的人,隻驚得他瞪大眼睛,隻見馬前麵還有個男人趴在上麵,麵色慘白,不知道是死是活。因著剛才婦人壓在對方身上,才沒讓他注意到。他正好奇這人是誰,就聽見婦人氣喘籲籲地道:“快,快去救那位好心的姑娘和公子,再,再不去就晚了。”王三一愣,林宴安也瞪大了眼睛,盯著這婦人好一會才道:“那姑娘是昨日和我們一起的那個嗎?”婦人連連點頭,“對,就是那位姑娘。”王三也意識到什麼,調轉馬頭就對著城門口的幾人道:“跟我去救人,林公子快些進城。”說罷,一揮馬鞭就朝著婦人奔來的方向去了。陸辭簡看著身後窮追不舍的人,眉目間也多了幾分冷意。剛揚起馬鞭,一把大刀就直接砍了過來,瞬間,手中的馬鞭斷成兩節,掉在地上的水窪裡消失不見。青衣男子攔在陸辭簡身前,語氣裡滿是嘲諷,“怎麼,你就隻會跑嗎?聽說安定侯世子能文能武,如今瞧著似乎傳言有假啊!”陸辭簡瞥了對方一眼,估摸著那個婦人應該已經進了城。城門口他留了幾個人,這會應該知道事情經過,估計馬上就會過來。這些人對衛靖海看來是勢在必得,不會讓他輕易進城,再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好,要先解決了這些人才行。他一個飛身,站在馬鞍上,提著劍就和那青衣男子打鬥起來。對方見他不再逃跑,正要嘲諷幾句,卻見陸辭簡招式瞬間轉換,招招朝他要害攻擊來,異常狠辣,不複先前那般,幾個變換間就一劍刺進他的喉嚨。其他人見狀,明顯也愣了愣,卻沒多停留,一股腦直接朝著他攻擊而來。仗著人多,想偷襲他。陸辭簡卻隻是手握長劍,眼神狠戾,格擋住那些人的攻擊。然而,那些人卻隻是騙取他進攻,就再次朝著趴在馬背上的人攻擊去。眼見著大刀要朝衛靖海落下,陸辭簡卻被人團團圍住,長劍被幾把大刀橫亙在中間,動不了分毫。他皺了皺眉,伸腿就要硬擋住那一刀。鋒利的大刀直直朝著那腿上砍去,這一刀下去,整條腿應該都會廢。就在此時,一把長劍從不遠處飛來。“叮”一聲,直接打開了那要落下的大刀。陸辭簡也瞬間回身,一劍刺入偷襲人的喉嚨裡。王三等人也連忙上前幫忙。有了這些人的加入,不多時,三十多人就通通倒在了地上。滿是積水的官道上,四處都是屍體,血跡混在渾濁的窪水,漸漸染成紅色。陸辭簡把衛靖海從馬上扶下來,遞給王三,“帶衛將軍進城。”說罷,就重新翻身上馬,原路返回。王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馬兒已經在轉角消失。江意綿看著肩膀上那道不斷滲血的傷口,隻覺得手臂有些微微發麻。剛才那招太過冒險,高大漢子雖然被她殺了,但麵前這些人卻依舊不容小覷,再加上知道她受傷,招招直奔她傷口而來,倒叫她一時有些吃力。齊尚冷眼看著她,臉上都是猙獰的笑,“如何,那劍不好受吧,他原本是用斧頭的,一斧頭下去能砍斷腦袋粗的樹乾。那一劍下去,你骨頭應該斷裂了才是。如此強撐下去,你這胳膊可要廢了。我今日就是沒殺了衛靖海,殺了你也不虧。”畢竟此人也算是楚王的心腹大患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了楚王的好事。江意綿隻嗤笑了一聲,輕輕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胳膊,她自然知道那人的力氣有多大,在迎上去前就卸過力道,以至於除了那道傷口,骨頭分毫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