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趙介一時有些疑惑,奇怪道:“張督運和林大人怎麼隱瞞朝廷物資了,還有,什麼不明身份的人?”
周是文聽見這話,當即恭敬道:“陸大人,趙大人,還請為下官做主。
這個女人不知從何而來,帶著不少物資,因為張督運和林宴安的掩藏一起混入了清南,這一路上躲過了城門口士兵的盤查,還妄想欺瞞下官。
那些物資來路不明,恐有問題,下官怕此女對清南百姓不利,這才命人前來緝拿。
可誰能想到,此女竟然拿下官的兒子做挾,如此心狠手辣、來路不明的人,定要關進大牢才是。”
說罷,他還伸手抹了抹眼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趙介隻被這話給驚得暈頭轉向,正要大發雷霆,就聽見陸辭簡淡淡道:“江姑娘是寶香坊掌櫃,這次之所以跟著張督運一起來,隻是為清南百姓而來,並無其他目的。”
此話一出,周是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怒道:“大人,此女定有問題,大人還是要小心行事才行。
她就算是寶香坊的掌櫃又如何,擅自跟著京中運送物資的隊伍一起來,實在惹人懷疑。
況且,她還動手傷了我兒,我兒如今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這人定不能留。”
他實在沒料到陸辭簡竟然認識這女人。
本想著惡人先告狀,直接把這女人和張督運一行人先關進大牢,再找機會弄死。
沒想到,陸辭簡居然直接說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女人留下,楚王的物資就絕對不可能運走。
他還不能挑明說這物資是楚王的。
一想到這點,他就恨得牙癢癢,忙繼續道:“大人,此女心思歹毒,意圖對我兒不軌,實不能留,還請大人為下官做主。”
陸辭簡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淡淡道:“本官瞧著令公子身上的傷和這位姑娘應當沒什麼關係吧。”
周是文一噎,看向周令身上那大大小小好幾道傷口,全是梅花暗器所傷,隻心疼得不行,卻依舊嘴硬道:“怎麼和此女無關,若不是此女拿我兒擋暗器,我兒怎麼會弄成如今這樣。”
江意綿隻笑了笑,“大人這番話可真是讓我惶恐啊,分明是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們一行人動手。
我幾番解釋,大人不信就算了,還想致我們於死地,若非大人做得太過狠毒無情,令公子又怎麼會成如今這樣。
我見令公子,還有一口氣在,大人若是再不去請大夫,為令公子治療,令郎怕是真的無人可救了。”
江意綿臉上帶笑,說出的話像是在為周是文考慮。
可在周是文聽來卻莫名帶著幾絲嘲諷和得意,隻把他氣得不輕。
但他卻也知道江意綿說得沒錯,隻連忙吩咐一旁的人去請大夫,看著陸辭簡道:“陸大人可是不信下官的一番話?
此女物資來路不明,恐有問題,不知她的目的是何,大人可不要因為認識她就加以包庇。
如今清南百姓,水深火熱,容不得一絲差錯。”
他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為清南百姓擔心。
江意綿隻笑著道:“大人為何如此懷疑我帶來的物資,我乃是寶香坊的掌櫃,物資自然從寶香坊而來。
大晉沒有哪條律法說不能有商鋪捐贈物資吧?
若大人非要以此給我定罪,那京城那麼多好心商戶和官員豈不是都犯了罪?
至於心思歹毒,大人可真就是冤枉我了,我自來到衙門就想見大人一麵,好商量救治清南百姓一事。
可大人避而不見不說,今日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想抓民女和同伴進大牢,給我們扣一頂意圖不軌的帽子。
大人這話,未免太過武斷了吧,還是說大人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帶來的物資有問題?”
周是文隻氣得咬牙切齒地道:“你若是真的隻為捐贈物資,為何不直接把物資捐去林家,由都察院護送物資來清南,非要親自來,還帶著如此多厲害的侍衛?
若不是圖謀不軌,又怎會如此麻煩?”
這物資明擺著是楚王的東西,眼前這女人居然還敢口不擇言說是寶香坊的,真是不要臉。
這話一出,趙介隻連忙否認道:“周大人這話就有些不對了。大晉沒有任何律法不允許商戶捐贈物資,自然也沒有律法規定商戶不得親自來受災地送物資。
若這樣就是有罪,周大人可要先給楚王定罪了。
至於帶著那麼多厲害的侍衛,那是必然的,就連都察院護送物資也會有官兵同行,以防有人劫道。
為保護自己以及物資安全,帶著侍衛又有什麼問題?
而且,這位姑娘既然是同陸大人認識,還和張督運一行人一起來的,自然是沒問題的。
就是有問題,也有陸大人做保,周大人如此針對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證據,能證明這位姑娘帶來的物資有問題?”
這番話說得清楚明白,隻讓眾人暗暗點頭。
都察院和工部那些原本還懷疑江意綿動機不純的人,紛紛覺得有道理,已經在心裡給江意綿安上個人美心善的稱號了。
周是文氣結,怒瞪著江意綿好一會都沒說出話來。
楚王秘密給他傳了消息,說物資被劫,是一個女人帶著一隊人馬劫走的,讓他在清南注意搜尋。
又恰巧聽陳同知提了一嘴這次的物資比以前多了,他頓時覺得不對,讓陳同知去張督運那翻看了公文才確定,這女人帶來的物資是從楚王那劫走的。
可這話,他怎麼可能說出來。
好一會他才壓下心底的火氣道:“是下官想當然了,下官隻是擔心清南百姓出問題。
如今清南洪災嚴重,百姓已經受了不少苦,下官不願讓百姓再因為來曆不明的物資受苦,這才在情急之下做出這等事,還望陸大人見諒。”
陸辭簡隻淡淡道:“這話大人應該和江姑娘說,他因為你的一時情急,差點丟了性命。
既然周大人容易意氣用事,清南的事就由本官接手,你從旁協助吧。”
周是文隻氣得眼角都抽了抽,沉默半晌都沒說話,握緊的雙手恨不得掐死麵前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