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芸姨卻還嫌不夠似的,繼續開口道:“這麼說,薛小姐是不想賠我這一貨架的東西了?
那就報官吧,讓大家看看尚書府的千金是怎樣的教養,汙蔑人不說,如今還想賴賬,果然是不如你長姐,畢竟,那可是以前的京城第一才女。”
說罷,就招呼身旁的侍女去官府。
那些圍觀的人看著她的眼神,如今也多了幾分嘲諷,有幾個甚至還直接對著她指指點點起來。
薛靈玉氣得眼睛都紅了,卻隻能著急地道:“慢著,我,我賠,不,不用報官。”
要是真報官,事情鬨大了,他爹非要禁她的足,指不定還要讓她重新學習規矩。
絕對不能讓她爹知道。
可這四千兩她怎麼可能拿得出來。
芸姨隻招手讓侍女停下,看向她道:“薛小姐是要一次付清,還是要先寫欠條,等我送去尚書府?”
薛靈玉一時有些著急,看向身旁的四個人,當即來了主意,連忙道:“這銀子我們五個人平分,每人八百兩,我身上暫時沒這麼多,我先回去取。”
說著,就要走。
她身旁的小跟班卻先一步攔住了她,滿眼不爽地道:“這銀子憑什麼讓我們和你平分,明明是你自己朝貨架上撞的,汙蔑她,也是你自己的主意,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銀子你自己出,彆想著讓我們出。”
“就是,你彆以為自己是尚書府千金就不得了了,這京城遍地都是官,我爹爹官位雖不如你爹,但也是三品官員,你少坑我們。”
“對,這銀子你自己出,不是整日把尚書府千金掛在嘴邊嗎?怎麼,四千兩都拿不出來?”
“嘖,那你這尚書府千金當得可真憋屈,以前薛大小姐在的時候,有人為求她一幅畫都一擲千金呢!你果然不如薛大小姐。”
她們整日被薛靈玉明裡暗裡嘲諷早就不爽了
之所以跟著對方不過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好處,如今好處沒得到,臉先丟了不說,這人居然還要讓他們付銀子,真是想得美。
這會,那些圍觀的眾人也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原本還覺得芸姨的話有些重了,這會矛頭卻都對準了薛靈玉。
那點忌憚瞬間被怒氣所取代。
“你一個尚書府的千金小姐,有必要為難這位姑娘嗎?陷害人不說,如今不知悔改,還想強迫彆人幫你出銀子,你可真丟尚書府的臉。”
“就是,你都會汙蔑人了,這銀子有本事你就自己出,我倒要看看尚書大人知道自己的女兒是這種德行,會有何作為!”
“也難怪薛大人以前最疼愛你長姐,怕是他早知道你是如此德行才如此,虧我以前還心疼你,如今看來,你就是活該。”
“就是,一個品行不端、才氣樣貌都不如薛大小姐的人,還有臉頂著尚書府的名號在外作威作福,真是丟尚書府的臉麵。”
薛靈玉聽著這些話,隻覺得腿都軟了,當即也顧不上擔心薛行兆對她的懲罰,在欠條上寫了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就趕緊跑了。
宋妙音幾人見狀,也沒臉繼續待下去,慌忙擠開人群離開了。
其他人見沒熱鬨可看,也紛紛散了。
熱鬨的寶香坊沒一會又瞬間冷清起來。
*
與此同時,刑部。
陸辭簡皺眉聽著袁諱的話,隻眯了眯眼睛,“你確定工部和兵部都沒有任何異常?”
他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沒錯,礦山既然存在了三年之久,那上麵製作的武器定然數不勝數。
楚王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開始製作質量不佳的武器,但私底下肯定給軍隊偷偷換過,就是不知道是如何避開人的耳目做到的。
比如去年的那次戰亂。
戰亂雖然是在天嶽府開啟,但駐守府城軍隊的兵器都是由工部和兵部的人製造和運輸的,這期間可操作的地方雖然很多,但運輸的人也不少,還有監察司的人同行,沒人能在那種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替換掉原本的兵器。
定然是在工部和兵部出的問題。
這裡麵人員雜亂,想塞自己的人進去很容易。
既然做了,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不可能一點都查不到。
袁諱無奈歎了口氣,他也覺得奇怪,可自己的人偏偏就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能怎麼辦。
“你知道的,我畢竟隻是刑部的人,人脈有限,那些駐守府城的軍隊也都死的死,傷的傷,沒人能證明確實是武器出了問題。
我也僅僅是聽過。
這短短幾天內,我能簡單在工部軍器監和兵部摸了底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想查出什麼東西,還得慢慢來。”
陸辭簡點了點頭,倒是沒再說什麼。
袁諱能調查的範圍有限,如今能摸進軍器監和兵部已經很不容易了,其他的還是墨閣的人查比較好。
見他不再說話,袁諱突然道:“聽說楚王最近病了,已經稱病好幾日不上朝了,府中也閉門謝客了。”
陸辭簡挑眉,輕嗤一聲,“他肯定不在京城。”
畢竟礦山可是他這麼多年的心血,一朝被毀,怎麼可能安心待在京城。
袁諱也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懷疑的,可惜他就是不在京城也證明不了什麼。
倒是朱世昌的案子,最近也算是了結了,你可知怎麼了結的?”
陸辭簡看向他,淡淡道:“萬家家主認罪。”
袁諱點頭,“不止,刑部的人到萬家的時候,萬家家主已經吊死在房梁上了,桌上還有一封認罪書,清楚明白的寫了這麼多年,他是如何一手扶持起朱世昌,又是如何把礦山建造起來的。
隻說自己是一時財迷心竅,並沒有造反的心思。”
聽說這事的時候,他都要氣死了,偏偏萬家家主死了,誰也沒證據證明背後之人是楚王,也隻能以對方私自開采鐵礦、私造兵器、搶殺無辜百姓為罪,草草結案。
他現在想到都還氣得渾身顫抖,那可是好幾萬將士的命啊,可都是因為壞兵器而死,那背後之人非但沒受到任何處罰,還依舊在謀劃著自己的事,他怎麼能不生氣。